从这边逃走是血煞林和校园后门,一直过去是归灵城偏僻之地,那边是大片树林。
素宁缓缓伸出手摸向了安格斯的脸,此时用出了飞天咒,但两人共用一个速度减慢了不少!
“快点把我放下,你一个人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此时后面追来的那个强者不停从手中击出掌劲,现在已用出了那个元素光盾,不够完善,也只能勉强抵御后面的攻击,每被攻击到一次,防御光罩便是摇晃一次,缩小一圈。
感受到触摸到脸上的冰冷,凉意像是感染到了双眼,那个掌劲像是还有某种巫术在其中,中者身体无边寒冷。
“来到这里,你们是我最先得到信赖的人,虽然你有过两次做出了放弃我这个学生的行为,但我从没计较过,如果放下了你,我真的就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了!”此时的寒气让安格斯的手臂也感到刺骨冰冷,不过还是紧紧将她抱着,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
“你们逃不了,我要追杀的人,至今没有活命的!”
身后声音传来,此时像是正在逼近,不过有一丝逃走的机会就要抓住,来日方长,到时可以将他们一一杀死。
不过此时保命最为重要,几个重要咒术对他们起不到作用,速度也不快,安格斯一时想不到好方法对付这个人。
身体散发的热量不停给素宁取暖,此时素宁瑟瑟发抖的双臂紧抱住了安格斯上身。
“以强欺弱,也只配你们这号角色!”此时安格斯身后的刀不停震颤,击出了血纹,像是有很强的力量要涌出来。
话音落下,目力一直看着前面,此时不知不觉已经飞出了归灵城,到了一个不大的石头山群落,隐隐能听见溪水潺音。
见到这样的景致,背后突然像是出现冷冽的气息,像是有什么利刃要将自己破为两半,震颤的刀不停抵御着那种气息,此时回头看去,那个强者竟是拿出了他的武器,短刀,荧光飒飒,劲气团从他的刀身挥劈而来。
背后大刀跳动,突然自身体自动飞出。
臧莽的气息从上面透出,大刀在空中旋转一下,在身后出现了一片血墙。
“你们逃往下面躲避,我待会儿就来!”关键时刻,刀奴声音传来,转头看去,身后大片血海不停翻涌,刀身传来的气息铮裂下山石海,某种拉扯力将其拉扯得拔地而起,肆意翻飞碰撞,像是改变了整个天象,空中的乌云不停碎开。
见到刀奴的实力,安格斯立即飞下,落在了石头山地面,眼前有一个山洞,在对面岩壁,溪流上方。
在刀奴出现的那一刻,后面两人的气息静止,不知是死是活!
也没在考虑那么多,腾身跑向了岩洞,那里地处隐秘,不从空中飞下很难发现,自是不用害怕被追上,而且刀奴刚才表现出的声势看上去要比后面追上的那个巫师要强大。
几步便是奔入溪中,腾身跳上了岩壁洞口,抱着素宁进入了其中。
两人进入其中,待了一会儿,洞口红光贯下,地面静立了那把大刀,而那两人的气息还在远处,没有消去。
在洞中,安格斯隐藏着气息,从刀身像是也散发了那种气息,调整着这里的气流流动,不让这里的生息散发出去。
夜晚的轻风吹来,素宁此时手指都已结了冰,指甲上都出现了一层冰,身上没有任何热量。
“素宁导师!”此时触到她的身体安格斯的手也感到了彻骨的冰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外面还有导致此事的祸首。
神秘人抬掌轰开高空的血墙,清寒光芒四射,空间出现了层层光芒组成的波纹,血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人影从豁口飞出,目力遍布群山。
那个人声音有点浑浊。
“何种秘术,怎么与冰骨掌气息失去了感应?”神秘人说道,脸现疑色,此时他的袍服变得有点晶莹,看上去像是结了一层冰,冰息不停廖冻着血云,里面掉出很多血冰渣,随风洒落。
“奔命的人为了能逃过敌人的追杀,都想要寻找一处安全的避难所,总以为能够延缓生命。”希佐对下面群山到处扫视,没有任何人影。
神秘人转头看向了希佐,这是一个比自己当年还要天才的学生,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时候要把握形势,敌人躲了我们就要找,杀人在我们面前只是游戏!”他抖起长袍,向山下扑飞而下。
“他的那把巫器不错,我要了!”跟着那个人身后,希佐满脸邪笑,有好的事物就算翻遍这座山也要找到。
石山的风透着它别有的苍凉,这里很少能见到活物,两个人在石与石之间奔跑,这个夜的月并不明亮。
躲在岩洞,感受着两道气息时隐时现,像是在寻找自己,刀奴刀身在夜里隐没成了黑色,伫立在洞口,很难发现这里竟是还有一把圣器。
并不担心他们会这么快找到自己,这个岩洞还算隐秘,要不是当时刀奴祭出那面血墙,也不能在那时恰时掉落见到这个岩洞,洞口密集的枯藤,掩盖成了与石壁一样的颜色。
此时并不能平息,稍有放松,若是被那两人发现,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怀间的素宁一刻也不放开自己,低头看着她,此时嘴唇已经被冻裂出了血丝。
“抱着我,在紧,不要松!”素宁低语道,听她的声音像是在下一刻便会说不出话,低沉得如天月寂静。
从没见过素宁的这个样子,楚楚可怜,看得安格斯一时也不可自拔。
三层小楼,小昌站在宣的身边,此时还有特鲁西督导。
这里已经残破不堪,碎裂的假山石,深达地底的血,已经干裂,地上的刀痕还清晰可辨。
“希佐的朋友,一定是权刑,卑鄙无耻,欺善怕恶!”特鲁西说道,眼神从小昌身上挪开,手中的大杖也紧握着,手臂暴出了青筋。
在安格斯逃跑的时候,小昌躲在水桶中,被希佐他们忽略,他那样的实力自是不会引起他们的追杀,在那两人追杀安格斯二人而去后,他便是赶快跑去通知导师,宣得知了安格斯的境况,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便是找到了特鲁西,他也是在晚上才回来,找到他也是等了几个小时,自是不会凭着自己的实力与其中的一个中级巫师发生争斗,找到了特鲁西几人才赶过来,自然云陌也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自是会通知她。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你确定是素宁被冰骨掌击中,安格斯抱着她跑的吗?”宣问道,她换上了短练的裙子,等下去追击自是要发生争斗,现在这身装扮可以减去不小的阻碍。
小昌点了点头,指向了一楼穿透的两个大洞。
“他们就是从那里跑的,素宁导师的伤当时看上去还有点严重。”想起当时权刑的一掌,那时透出的气势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几人在现场呆了盏茶时间,便是留下小昌,毕竟他实力太低,向着安格斯跑的方向追了过去,此时已过去了很久时间,也没见到追去的希佐回来,不过在他们心中感到安格斯与素宁恐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躲在岩洞,两人也没找到,一直在石山范围徘徊,溪流的声音像是洗刷着安格斯这里的气息,低微的声音碰到溪流都会被淹没。
一直到清晨,缠绵像是只是刹那!
岩洞透进了光,二人一丝不挂。
从素宁身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裹胸丢给她,此时感应外面,那二人的气息早已消失。
“现在应该安全了!”向外面看了一眼,站在床下,只剩下破开的裤子还算完好,岩洞全是衣衫的碎片,洒了一地。
石床滴落一滴水,素宁坐起身,昨夜的伤害隐隐作痛,纤手摸向了后背,那里有一块巨大的淤青。
“你的气息像是变了不少。”看向安格斯,此时像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这个不大的学生,竟是意外失在了自己手中。
角落蓝色校服沾染了一块血迹。
“快要进阶了!”走过去,安格斯伸出手指触向了素宁的瘀伤。
这个地方也不能久呆,二人醒来不大会儿便是从岩洞飞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回学校,虽是有诸多仇人盘踞在那边,但帮手也在那边,学院中也划分了势力。
“为什么还要我抱你?”一夜之间安格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什么破碎了开来。
“你不觉得你这么小抱着这么大的一个女人很好笑吗?”在大山上飞行,像飘渺天外的神仙眷侣。
远看,背后背的大刀将那个小身影衬托得比较高大。
“我是不是被骗了!”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她的发丝垂在半空,双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像爱藏匿的猫,将头埋在安格斯的胸前,至少安格斯是一米六的人,能够给她感受这雄性气息的空间。
“也许吧!”素宁抓住了安格斯的衣襟。
“但有传说不可以拥有爱情,如果引发天怒了怎么办?”将素宁抱得紧了紧,这个女人在自己怀中也像个不大的孩子。
“你不是还有一把刀,还有你这样一个人吗?”素宁的手轻握住了刀柄,让安格斯感觉到了肩头她手指发力的沉重,此时她的眼神像是有凶光,盯着自己,让人无法回避。
“还有忠诚对吗?”这个女人的眼神暴露出了她的占有欲。
素宁凑到了安格斯的耳边。
“不说这个了,听说这边有一座羽冠山,比翼双飞的情侣都会去那里许愿,可以免除一些这个世界对情侣设下的灾劫。”
声音很柔腻,第一次听的素宁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并不知道那座山的地方,素宁指了一个方向,二人飞了过去。
而这个选择却错开了特鲁西几人的小队。
羽冠山四季鲜花盛开,树木也长成了各种奇怪的形状,树与树之间,联系起来看上去都像是两个走得很近的人,长在山间,并不显孤立,根盘根,枝绕枝,叶复叶,共享土,同凋落,齐复生。
这里有人将道路特意修整过,路上铺上了彩色的岩石,路边有长椅,林中有秋千,山腰有兰亭,山顶有神庙。
与素宁到了这个地方,她还是想要被抱着,安格斯已从夏芜的米勒盒拿了一件衣服给她穿,夏芜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还很合身,一件白色。
行走在花丛,花香缭绕在周围,神清气爽,此地传说飞行许愿会不灵验,所以只能从山脚走到山顶神庙许愿,这样会更加灵验,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安格斯也在浓情蜜意的激发下,遵从素宁的要求,他自己也有好奇心,更多的是以防万一,那个传说真的应验,岂不是双双死去,三星界在他们心目中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安格斯的身上总是携带着某种力量,有异物接近便是被弹开,两人行走在道路上显得比较安静。
“权大哥,你确定他们两个会来这里吗?说不定回去了也不一定?”希佐站在两棵树之间,此时也在羽冠山的山腰,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一对情侣第一天缠绵过后,必定会许下定情之约,或是前去拜神,躲避传说中的灾劫,所以他们最有可能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他们回去学校的路只偏离这里一点,必定会走绕路先来这里。”权刑将折下的一枝花搓得粉碎,这里的花朵全被他蹂躏成了满地残痕。
权刑目光一直没有从山下移开,目光从容淡定,他身后的草丛中躺着一对尸体。
与素宁前来,安格斯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已经将他们算计死,不过任谁猜测一对比翼鸳鸯会去的地方,多数都是有着浪漫爱情传说的地方,所以也见怪不怪。
路上花草树木有很多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一路来安格斯都觉得有点诡异,但此时也没想那么多,到达神庙才是他们的目的。
晨曦将半边山照亮成了普遍金黄,和风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