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莲华昏迷第三天,楚云歌窝在龙榻边守着,三天两夜,她就一直在这儿守着,没有离开半步,心里不知道是不是想离开去透透气,但是根本离开不了,因为南莲华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
是夜,夜深人静,楚云歌看着南莲华带着的面具发呆,看着露出来的薄唇,她突然起了窥探他容颜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看看。
重华宫内殿很静,除了她和龙榻上躺着的帝王,就没有人了!
缓缓伸手就好像是魔咒一般,催使她去揭开那张面具!
她紧紧盯着南莲华的脸,手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触到面具,冰凉凉的触感并没有让她有安心一点,反而手不停不停的颤抖!
缓缓吸气,再缓缓吐出,终于她伸手揭开那面具。
惊人之姿落入她的眼里,楚云歌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熬,就像是放在刀尖上刺一样的感觉!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楚云歌宁愿永远不揭开这一道面具,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了,楚云歌想哭又想笑,笑了一会儿又不由的哭起来,声音很大,惊动了外头守着的初喜!
“小鸽子!怎么回事你!”初喜边说边走进来,声音压得很低,不敢太大声怕惊动皇帝,楚云歌的声音太大,让他不满,走进来刚想教训她,却看到皇上脸上的面具被揭掉了,正落在地上!
“你!”初喜吓了一大跳,看着楚云歌,刚要说大胆!
却是被楚云歌愤怒的双眼瞪的有些心惊!
“见过皇上真正样子的人都得死!”
“答应咱家永远不要说出去,咱家就替你瞒住这件事情”最后初喜竟然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楚云歌现在要的不过是一死,她看着初喜,咧开嘴笑“初公公,那你杀了我吧!”
“你!”初喜只是知道皇帝在乎这个女人,其他的三日前得事情以及不久之前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楚云歌与皇帝之间有多少得事!
“真的,初公公,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是的,现在真的是,楚云歌真的是想死了,想起三日前,她对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上得人说“这世间人人都说累,可是没人舍得去死”可现在,想起来只想要发笑,现在她只想要去死!
国家被灭,爱人背叛,她一夜成长,潜到南风,原以为可以一刀结果了这个帝王,中间却曲折,一次一次不得不臣服在他手下,后来出宫,用了不过一月不到得时间爱上一个人,再后来人消失,她回宫,围场被侵,犯,身份被识破,再到这里,仇人与爱人竟然是一个人,呵呵,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呢,哈哈,真的,她想放声大笑,可是却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脸上凉凉的,流下来的都是泪,懦弱,脆弱,从没有过的绝望在这一刻侵占所有她的思绪,她想要把床榻上的人扯起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耍着她玩很好玩吗!
可是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她只有不舍得,很不舍得,那一张生动的容颜,那一幕幕过往!锥心刺骨!
心突然猛烈的一痛!她一个撑不住,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小鸽子,你这是怎么了!”初喜见楚云歌突然笑容诡异还吐血,赶忙的跑出去要请顾臣,毕竟这个女人是皇帝在乎的,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可不能在皇帝昏迷期间出事!
然而出事就是这样出事的!最后还是躲避不了!
初喜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了重华宫,那人还不是嫔妃,而是太后,太后要进来,又有谁能拦的住,只能任由她进来了!
拓拔容,一进来就看到楚云歌守在南莲华的身边,心里头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早早的就听闻皇帝身边有个小太监很是得宠,现在总算是有机会整治了,确实是,拓拔容就是为了整治楚云歌而来的!
“小太监过来,本宫有话问你!”拓拔容带着一干人走进来,直接坐在龙榻一旁,然后让楚云歌过去,可是别说楚云歌这会儿精神不大正常,就算是正常也过不去,因为南莲华扯她的手扯的紧!
“小太监,听到没有!”
“大胆奴才,太后问你话呢!”拓拔容身边的一个么么见楚云歌没有反应就过去扯她。
这才发现她的手被皇帝扯在手里!
“娘娘!”么么脸色难看的走回拓拔容面前,附在她耳边告诉她!
“该死,把她给本宫扯过来!”然后就来了好几个么么一起来扯,人多力量大,又南莲华陷入昏迷,所以虽然扯的艰难,最后楚云歌还是扯出来了!
“带走!”拓拔容说了一句,然后就起身,楚云歌则是被人架着带走!
重华宫中哪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带人走,可是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后,这又是另当别论了!
楚云歌直接被拖到慈宁宫!
被那些个么么一下扔在地上,重重的撞击之下,疼痛感传来,楚云歌的大脑才缓缓运转起来,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坐于高位的人“拓拔容太后!”她抓她来做什么?
楚云歌想着,就看向她,只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是愚蠢的问为什么抓她的事情,而是该动动脑子想想怎么拖延,否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是的,死路一条!
刚刚在重华宫,她确实是还有想过死,可是她要的死亡可不是这样的,她的命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要的!
拓拔容见楚云歌抬头瞪着她,心里头非常不舒服,滚烫的茶水就朝她泼过去!
见茶水向自己倒过来,楚云歌侧身去躲,下意识的自保动作,却是把拓拔容气的不轻,手一拍桌子就道“贱奴才居然敢给本宫躲,来人啊!把她给本宫按住!”
身上没有银针了,又有三天没有进食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没想过跑,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不死也得脱半层皮,她已经做好准备,也没有想过谁来救她,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太后,没人能与她抗衡,除了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想起来,楚云歌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痛,指甲陷入地板,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