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闻着血腥,越来越躁动,有一些已经围着树开始打转,似乎是要攻上来!
南莲华已经走进林子两日了,从他一走进林子就立刻看不清后头的身影了,一片浓雾迷茫,只不过这儿还不算是真正的断魂林,再往里头走才算是断魂林,全是瘴气,毒物,他浑身毒,已是百毒不侵,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那人儿浑身药,该也不会被毒气所伤,他只担心那人儿的伤,就想加快速度往里头赶,但是这里头迷雾这般浓,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轻功也施展不开,寻找了两日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时间紧迫,南莲华有些沉重的皱眉,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修长的指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笛,而后放在唇边,缓缓的吹奏起来。
好听的乐曲如流水一般从他唇间溢出来,先是低沉的音调,却忽然转变为高,亢。
那方楚云歌已快支持不住,因为那些狼群已经围了她两日,两日来,她滴水未进不说,伤口更是没有处理,白日里的时候有低头去察看了,竟是有开始腐烂的现象,难道她命该如此?不由低低苦笑,想着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死前做些好事,自己跳下去给狼群做做贡献!
正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心,突然听到一阵笛音,不由心神一振,然低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下方,她不由惊呆了,只因为下方的狼群居然离开了,围了整整两日的狼群居然离去了,而还不止这,再望远一点的地方看去,老虎,狮子,竟然都是往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就是笛音传来的方向,像是某种召唤一样,楚云歌惊讶的睁大眼睛“以音驭百兽”这吹笛子的人该是怎么样的人!
楚云歌这时候没有想到是南莲华,只觉得是那位世外高人!
守着的狼群离开了,她也跟着下去了,然后跟在狼群的后面,没想过其他,只单纯想看看那位高人,想着临死前能看到这样的人也无憾了。
但是当跟着兽,群,走到相较于那林子而言的空地,看到一身白衣似雪的人时,她有些呆,有些惊,而更多的是喜,那难以抑制的喜悦在她的心底爆炸开来,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他长身玉立,墨发飞扬,吹奏着笛子的模样。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的,那闭眼吹奏着笛子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凤眸睁开的一瞬间,楚云歌清楚的看到那双眼里划过的与她一样的情绪,呆,惊,以及喜悦。
仿佛这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周身围绕着狼虎都无所谓,哪怕是下一秒死去也无所谓,只她与他在都好,就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他与她都在,那一双眼里的柔情跨过千山万水的距离到了她的眼里,心一瞬间就这么被震撼了。
“七七!”他的唇离开笛子,轻轻唤了她一声,楚云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现代的名字好听过,可这一刻从他嘴里唤出来七七这个名字,这个重复的音节,她竟然是觉得宛如天籁!
“阿南!”没有看过什么狗血电视剧,可也知道自己这一声唤的就如狗血电视剧里头的一样,矫情的很,然当真正处于这样的爱情里,处于这种时候,除了唤一声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她已然不知该做什么!是的喜欢,不过是个相处了十几日时光的人,楚云歌在这时候才恍然惊觉自己喜欢了,初见的举世无双,再见的惊为天人,最后的霸道无赖鬼毛流氓真挚,竟是每一个不同的他都吸引了她,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倔强着不愿意承认,直到自己受伤被掳,直到那夜看到他踏着月光在暗夜里为她厮杀,直到这一刻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见到他,楚云歌才愿承认在百兽侵,袭那刻自己为何不愿意轻易放弃,原来不过是有了牵挂,不过是期盼他会来,看他一面,而现在他正缓缓朝她走来!
多年前,楚云歌曾有幸看过一次电影,现在这刻她突然记起那部片子,记起一些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看着那长身玉立的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楚云歌就想:她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这一天他以音驭百兽犹如神祗一般赶来救她!
“七七!”楚云歌昏过去之前,脑海里剩下的就是他唤自己,脸上一脸紧张的模样,楚云歌想,如果是这一刻她就这样死去了,其实也是值得的吧,至少这一世她得以善终,但她又想她不能死,她还没有为父皇母后报仇,她还没有对她的意中人说:喜欢他!
她不能死!
“嗯!”痛的一声闷哼,楚云歌悠悠转醒,才醒,就被人搂入怀里,宛如珍宝的。
“七七!”耳边的呢喃,让她心暖,她缓缓抬头,就见了他皱着眉心疼的望着她的样子,不由轻轻的一笑,想告诉他:自己没有事情!可这一笑扯动了伤口,让她痛的咬牙!
“七七,别怕,我在,我这就带你出去!你会没事的,别怕!”她的痛,他感同身受,甚至更感觉痛,不是他,所以谁也不会明白,昨日里看到她晕过去那一幕,他的心几乎是停止了跳动一样的!
“主子,已经是第三日了呢!”守在林子外头的暗对着缓缓从天边升起来的红日,呢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而果然他这预感是准确的,因为日过中旬,忽然有火箭从那边山头射过来,成千上万的箭,根本让人猝不及防!
暗心下大惊,抬头向那山头看去,只见一抹红色慵懒的靠着软榻“右相!”暗这时候心里已经涌起强烈的不安,一方担心皇上的安危,一方面又不能不顾手下的这些暗卫,最后他咬牙,朝抵御的众暗卫喊道“撤,往前撤!”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后头已经燃起来的林子“主子,暗不能不顾你主子有事,暗定是生死追随,可暗要先完成你的命令,天下的黎民百姓,主子定是不希望出事,那么暗就为你守住,但主子,你也要撑住,你一直在属下的心里就是神的存在,那么多的生死劫难,你都过来了,这一次定也要安然无恙!”
“三天已过,皇上,这可怪不的微臣,怪只能怪你自己无能,不能在三天里出来!”还是那个山头,万年不变的血红色衣袍,上官澈嘴角勾着笑,对面林子里的火光印着说不出来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