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国：“你怕是不知道。这一次慕容第差点因为你的昏庸和李不任的贪婪，被西狄人在路上暗杀。要不是杨业要孙大牛派人去救，北关现在已经被北戎破了。”
齐莲儿：“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杨业为什么要救慕容第。”
齐安国：“不是他圣母，也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他当时已经决定南去，如果慕容第死在路上，北戎长驱直入，大乾将大乱，对于还没有立稳脚跟的他来说也是致命一击。所以他才肯伸手救慕容第一次。”
“以前北关和东关能勉强守住，是因为杨业源源不断的供给武器和粮食。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能以一当十。现在这些都没了。如果再有人来打北关和东关，你觉得受得住吗？守将们，比你更清楚这一点。为了自救，他们会怎么办？”
肯定是跟孟家一样，投奔杨业啊！！
而且孟家已经打了个样板了。
证明了这个选择既是民心所向，又最安全省力。
杨业会让他们保留原位，重新给与支持。
他们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有更光明的未来。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听上去多么高尚。
其实都是趋利而行。
齐莲儿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喃喃自语：“那我们怎么办？”
齐安国说：“到时候，西狄肯定会趁虚而入。杨业多半会救我们一把，平定西狄后，我们就成了孤城一个，也是一样要归顺的。”
齐莲儿：对，以杨业的个性，很有可能会等西狄跟我们两败俱伤，再来渔翁得利，把西狄和大食商人一并灭了。
齐安国说：“杨业比我聪明十倍，可能连北齐，西秦这些国家，甚至华夏大地和周边各国的归宿都已经规划好了。我说过他是鲲鹏是蛟龙，一旦入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以我的能力，只能看这么远了。对与不对。你自己琢磨吧。”
齐莲儿手脚冰冷，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竟然一直浑浑噩噩，被仇恨和嫉妒迷住了眼睛。
为什么齐安国总说杨业没有反心，因为杨业如果真想要干，目标压根就不是大乾！！
太后起身：“回宫吧。我们耽误你皇叔太久了。”
齐安国起身：“恭送太后，陛下。”
齐莲儿上了车，攥住太后的手：“母后，你也跟皇叔的看法一样么？”
太后：“嗯。”
齐莲儿：“那您是把小婉送去给杨业当人质吗？提前向他表忠诚？！！”
太后抿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她本来不想说的这么残酷。
齐莲儿捂眼，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她知道朝堂之事残忍，却不知道能这么残忍。
太后淡淡地说：“你皇叔何尝不是牺牲了自己呢？身在帝王家，有谁能置身事外......”
她看齐莲儿痛苦成这样，搂着齐莲儿的肩膀说：“傻孩子。杨业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我们把人送去，搞不好，他立刻又给送回来了。毕竟他那里的余粮也不多。”
齐莲儿：“那您的意思是，送人过去当质子，还要低声下气给他送粮食和物资，求他接受？”
太后叹气：“你以为啊。南楚就是这么干的。南越只是因为女王要主持朝政，动不了，不然早就去了。”
齐莲儿：“可是妹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不是耽误了她吗？”
太后：“若是杨业能对她动心，那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吗？天下去哪里找比杨业还要合适的夫婿人选。”
其实他们也想过，让杨业娶齐莲儿的。
可惜杨业把齐莲儿当晚辈，当女儿，当徒弟看。
现在在齐莲儿干了那么多混账事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齐安国的管家是红香楼的常客，当晚在红香楼喝醉了酒，就把齐安国给齐莲儿说的话，一字不落全告诉了姑娘。
红瑶忙飞鸽传书给杨业讲了这件事。
杨业看完信，摇头叹息：“唉，王爷啊，您老真是太闲了。竟然帮我加了这么多戏。连十年的战略计划都帮我想好了。”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其实总像个老父亲一样，在按照自己的理想来揣测我。”
“你说的这一堆里有无数个错误。第一，楚阿娇虽然在我这里，虽然楚王宠溺女儿，却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儿就让南楚称臣。”
“第二，从北关和东关过来的路上那些守将，是对大乾绝对忠诚，不是对我。”
“最最重要的。我没有那么勤快。我其实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懒人。走到今天都是被人推着往前。这个中华国都让我觉得犯了，我怎么可能主动收编南越，南楚，连同东关，北关，给自己找事做......”
之前被杨业派出去找植物的那个倒霉蛋，被王雨荷派专人送到了杨业这里。
杨业亲自出外城门口迎接。
给他在商务部安了个职位，以后专门管水运货物事宜。
这一次王雨荷还派来了个使者，把河对面铜岭州的土地直接送给杨业了。
为的是方便杨业从河里运输货物出去。
而且，铜岭州还有一个露天铁矿场和黄铜矿场和几万亩林地，也一并送给杨业了。
就连杨业都被王雨荷的大方给惊到了。
要知道古代拥有铜矿，就跟后来有个印钞厂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有了铜矿就可以造钱。
有了铜钱，从别人手里买东西回来。
铁矿就更加了，是造兵器的原料。
大概是王雨荷觉得一车车送太麻烦。
最奇怪的是，这样“割地卖国”的行为，铜岭州的百姓很平静。
南越朝堂上竟然没有人反对，觉得这是舍小保大。
听说南越的言官不比大乾的柔弱，进谏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骂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王雨荷为了表示她的决心，连州府的官员和驻扎的兵力都撤回京城重新任命。
杨业若是拒绝，这个州就没人管了，
他只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