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好,那咱们是时候去会一会那刑部尚书王世德了。】
宋义嘿嘿一笑,圆溜的黑瞳里闪着不符合年纪的狡黠。
朱凤仪并不想宋义亲自涉足,但她深知儿子的性子。
不前去亲自看热闹,心痒难耐。
但后有孝壅太后无时无刻盯着,朱凤仪难以大摇大摆带着宋义出宫。
唯有第二日,借公主宋康荣邀请朱凤仪和小太子赏花名头出宫。
只是几人还未走出后宫宫,便被孝壅太后给在御花园截了胡。
“康荣丫头,见了母后为何不请安?”
太后端坐凉亭之上,眉毛高挑,语含威胁。
她眉间隐含戾气,令周围众嫔妃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唯有太后身旁最近的丽贵妃和香贵妃两人挑着冷笑,嘲看着朱凤仪和宋康荣。
宋康荣眉头紧皱,却还是福礼请安。
宋尓学着宋康荣一样,给太后福礼。
孝壅太后神色稍霁,并未瞧宋尓一眼,转向朱凤仪和宋义。
“儿臣见过母后。”
朱凤仪神色不变,依旧落落大方施礼。
“你倒是从容。”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问你,你作为皇嫂嫂,康荣的婚事可有操心?”
“母后说的是哪件婚事?”
朱凤仪反问,眼底闪过嘲讽之色。
【这是嫌弃姑姑给皇室丢脸了吗?】
宋义吸了吸鼻子,有些煽火的意味。
【还是不想觉得姑姑常来后宫,碍眼了?】
宋尓难得认同的点了下脑袋。
这个太后,确实心存不善。
果然,不是生母,就是恶毒。
宋康荣听闻脸色巨变。
这老虔婆是不是疯了?
怎么逮到机会就提及她的婚事,莫不是嫌日子过得舒坦,所以想找死?
太后面容阴冷:“你少装糊涂,哀家指的是什么,你清楚得很。”
“儿臣不明白。”
朱凤仪淡淡的回应。
孝壅太后眯起眼睛,目光森寒的盯着她。
深吸一口气,转而目光落在宋康荣身上。
“康荣丫头,你也年纪不小了。”
“就算驸马背叛了你,你也不能一直单身未嫁。”
“你放心,哀家一定给你选一门好的婚事。”
“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朱凤仪眸子微沉。
宋康荣更是垂睑握紧双拳。
这个老女人,是欺负她没有生母好欺负么?
孝壅太后见状,继续开导:
“你别忘了,你可是皇室的公主。”
“若你一辈子没有子嗣,不仅丢了大雍皇室的颜面。”
她顿了顿,又缓声道,“老后膝下无子,何其凄凉。不是亲生的毕竟不是亲生,你要考虑清楚。”
说完还特意觑了一眼三岁宋尓一眼。
宋尓始终面无表情,直视着太后的挑衅。
太后见对方是个三岁女娃娃,并没有放在眼里多去细想对方眼中那闪动的光是何意。
宋义冷笑道。
【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所说的‘道德绑架’咯?】
【不愧是太后,一把年纪了,做起戏来还真是处处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子。】
“哦,像母后这样,生一个好儿子。”
宋康荣终于抬起头,玩味的望向太后。
话表虽然是在夸齐王,但大家都听到出,这话是在嘲讽。
“你!”
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一想到今日众多嫔妃在场。
不能因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在这里大动肝火。
旋即淡淡一笑:
“不愧是长公主,好一个伶牙俐齿。
当年先帝还在时,你也是这般模样。”
“那是父皇喜爱罢了。”
宋康荣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
孝壅太后怒极反笑,“你既然如此伶牙俐齿,不如替哀家管教好你。”
她目光扫视四周,“谁愿替哀家好好管教一番这刁蛮跋扈的三公主?”
“母后,您误会了。”
朱凤仪连忙站出来,急切的辩驳,“皇妹虽然性子骄纵了一点,但绝非是刁蛮跋扈的人。”
“况且,皇上也不许有人欺负他唯一的皇妹。”
“你住口!”
孝壅太后厉喝一声,捂着胸口大喘气。
身后容嬷嬷赶紧要出一颗黑色药丸,喂太后吞下。
“太后,勿太过激。”
一旁一直看戏的丽贵妃和香贵妃趁机上前关心问候。
两人实则内心暗爽不已。
这下朱凤仪是彻底得罪了太后,这样她们就有机会借太后的手对付朱凤仪了。
【啧啧啧,老太婆彻底绷不住了。】
宋义抠了抠鼻子,撇嘴道。
【估计在气下去,又要犯病了喽。】
朱凤仪和宋康荣见状,面无表情看着。
太后吃完药缓过气来,冷冷开口。
“老三,哀家还带是你的母后,你怎能”
“母后。”
宋康荣轻描淡写:“您不必喊得这般亲热,我和您并无血缘,可担当不起这份尊重。”
孝壅太后脸皮抖了抖,怒极反笑。
“呵,好,好,哀家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骨头!”
她冷喝:“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从远处走来。
“把这个孽障拖出去,狠狠抽鞭子,让她长长记性。”
太后冷漠下令,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姑姑放心,只要你继续搬出我那渣爹,她不敢轻易动你。】
宋义提醒道。
【渣爹可是一点不把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允许这老太婆离京这么久。】
“是,太后。”
两名侍卫领命,朝着宋康荣走来。
“放肆!”
宋康荣厉喝。
“太后!”
她双眸赤红,“你敢对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动手吗?”
孝壅太后一愣。
她差点忘了,当今皇帝并不是她所生。
而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若不是他的儿子身残。
现如今的皇帝怎么会是那宋胤天,应当是她的儿子宋昭玉。
她以前应该早点杀了这个野种,且会留下现在养虎为患。
“太后息怒啊!”
容嬷嬷连忙劝慰。
“太后,慎言啊。”
丽贵妃适时地提醒,“您可不能伤了皇上的心啊。”
“是啊。”香贵妃附和。
“哼,你们怕被牵累,哀家可不怕。”
孝壅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只是秉公办事罢了,何错之有?”
朱凤仪看着这一幕,神色平静,似乎早知会有这种结果。
“太后,您不能这么做。”
朱凤仪挡在宋康荣跟前,“皇上极为护短,想必母后是知晓的。”
太后面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哼!哀家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但是.”
太后目光冰冷的凝视宋康荣,“哀家却有权力给大雍三公主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