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傻眼了!
我离开老板娘家院子的时候,这家伙还人模狗样西装革履。
怎么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跑这来了,还脱了个精光啊。
“宋大头!”我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料,这家伙一脸春意,嘴里直哼哼,就是不动弹。
看样子,这小子是着道不浅啊!
我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黑眼仁下垂,眼白上翻,一道红血丝从眼角开始,正朝着眼尾蔓延……
“不妙,这是索阳术!”
我二话不说,马上咬破了左手中指,以自己的丹阳血,在其眉心画了一道太极轮。
同时取出一枚桃木钉,朝着他的人中轻轻一戳。
“啊!”
大头杀猪一般惨叫一声,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罗老板,你怎么在这?”宋大头瞪着牛眼,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我无奈道:“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啊?还是先看看自己吧!”
宋大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大裤衩……
“我去,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刚才满嘴哼哼,就像是只发情的公猪似的……”我咂舌道:“我要是再晚来会,你这会估计已经阳气尽,精气竭,屁股朝天翘辫子了!真是的,不是告诉你,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离开院子吗?”
宋大头一阵脸红,气急道:“我是跟着你来的呀……”
“我?”
“就是啊!”大头道:“你走后,我就守那炷香火。可是几分钟之后,你就出现在大门口了啊,还朝我勾了勾手。我还琢磨呢,不是让我守着香火吗?怎么又叫上我了!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你出了大门。你往林子里走,我一路紧追,让你等我一下你却不吱声,理也不理,就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结果,一进林子我就找不到你了。周围都是大雾,我只能四处乱摸,也不敢喊你,怕坏了你的事。走着走着,就看见一户人家,灯火通明的。情急之下,我寻思着进去先躲一躲。开门的是个……是个女人,有点眼熟,拉着我就进了屋……桌上吃喝啥都有,女人挺客气,让我好生歇息,还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我吃了几口之后这女人就出去了……然后……”
“然后你就脱光了?禽兽!”我戏谑道。
“我没有啊……冤枉死了!关键后边的事我不记得了啊!”宋大头一脸尴尬道:“我真不记得了……”
我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中了索阳术,眼睛里的红血丝从眼角拉到眼尾,你就死翘翘了。”
宋大头一脸冷汗,赶紧下了破床,将一地的衣裳穿了起来!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明明我看见的是你啊……”
说着话,大头突然开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两声,接着就干呕起来。
“哇!”
一口污秽之物喷涌而出。
好家伙,蟑螂、蛾子、树叶和烂泥,臭不可闻。
“这就是你吃的美味佳肴?”
宋大头哭丧着脸,眼儿都绿了。
“我造的是什么孽啊,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跟你出来跑这趟!”
看这小子满脸委屈,我耐心问道:“你小子是不是丢了一件夹克外套?”
宋大头点点头道:“是少了一件衣裳,棕色的夹克,我还以为忘带了呢……怎么了,你见到了?”
“就在林子间,穿在稻草人身上呢!人家就用这一件衣裳,就把你引来,差点弄死!”我无奈道:“看来,这次还真遇上茬子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回去吧,你小子现在阳气虚,离开我,只要被它们一个压顶,可能三魂火就灭了。”我带着宋大头下了楼。
要出门的时候,我随意一瞥,发现破烂堆里,竟然有好几双旅游鞋。
鞋子的质量还不错,有两双是国外的一线品牌,价格不菲。鞋子虽然布满了灰尘和水渍,但一点破损都没有……
“怎么了,瞧什么呢?”
我皱眉道:“你说,有人会跑到林子里倒垃圾吗?”
宋大头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上前一瞧,咂舌道:“这款登山鞋好像是去年的新款,我记得三千多一双呢……”
谁会把新买的三千多的鞋子扔进林子里啊。除非,这鞋的主人已经死了,而杀人的人,并不知道这鞋子的价值……
我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那几口大缸上。
这墙倒树败的地方,倒是这几口缸还好好的,这就有些怪异了。
我迟疑片刻,走到缸前。
宋大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惧道:“等等,让我深吸一口气,里面该不会是……”
我淡淡道:“你想多了,人家不会那么傻的!”
说完,我随手揭开了一口大缸。
“啊!”
宋大头惊叫一声,我也不由得一怔,里面竟然真的有个人……
只不过,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稻草人,稻草人的脸上,糊着泥巴,画着简单又很有特点的五官。
“吓他妈我一跳,我还真以为这缸里腌的都是死尸呢……”宋大头长出一口气,歪着头,忽然道:“唉?罗老板,你说,这稻草人是不是长得像个人?”
像人?
我也仔细看了看这稻草人泥巴脸的开脸,小眼睛,高鼻梁,大嘴巴,山羊胡……
“这不是吕卿侯吗?”我和宋大头同时脱口而出。
没错,这稻草人泥巴脸的长相,就是吕卿侯的模样啊。
一不做,二不休,我又把剩下的两口缸也打开了。
“罗老板,如果说,那个是吕卿侯,那这个是谁?”宋大头盯着第二口大缸努嘴道。
虽然这泥巴脸看起来很幼稚,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画的是我。
此时我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原来,我们在查找凶手的同时,人家也盯上了我。今晚上差点歇菜的是大头,那下来就可能是我或者吕卿侯。
“那这个是谁?”大头望着最后的稻草人问道。
这幅泥巴脸,显然是个女相。柳叶眉,杏仁眼,轻扬的嘴角……还真有些眼熟……
“我知道了!”宋大头叫道:“还记不记得大巴车上,那个坐在最末尾的姑娘?当时骗子大师去调戏人家,差点栽出车去?虽然带着墨镜,看不见她的眉眼,但这略显高傲的嘴角,不是她还能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