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心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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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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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两心疑
作者:
若祀
本章字数:
8598
更新时间:
2024-09-19

第八十五章

一连几日,南轲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这几日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开始想这件事,每次都会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很有可能回疯掉。

又是一声长叹,南轲看着眼前的一切,总是忍不住叹气。

她实在是有些坐不住,所以便来到御花园走走。

初次来宫里的时候,她觉得冀朝的皇宫很大,以至于稍不留神就会迷路。

可是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之后,她便没有这种感觉。

每日只能在这既定的地方走来走去,就算再怎么散心还是会觉得烦躁,压根就没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

南轲起身,漫不经心的走着。

无意间,她又来到之前到过的那个地方——那座残破的宫殿。

过去了这么久,这个地方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之前她还心心念念想要再进去看看,但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

南轲盯着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南轲避开宫人的视线,小心翼翼的潜入进去。

殿中还是和以前一样破旧、荒芜,似乎没有人烟的感觉。

南轲四处转了转,并没有找到之前遇到的那个人。

难道已经不在这儿了吗?

南轲蹙着眉,有些失落。

她还想再看一次那个人,没想到居然再也碰不到了。

“还以为能看到呢……”

“看到什么?”

南轲一愣,一转身便看到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后。

她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刚。”

南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第一次她可能是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但这一次却是她不请自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柳竺可桢淡淡的打量南轲一眼,随即走到一旁破旧的石凳上坐下。

“我……”南轲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只是想要进来看看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柳竺可桢一笑,“这儿只是一个荒废的宫殿而已,与冷宫并无差别,我劝你还是不要来这儿比较好。”

“既然这儿已经荒废了的话,那为什么你还在这儿?你难道住在这里吗?”

南轲满眼疑惑。

她自然知道这个地方早已荒废,这也是很显然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

但在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该有人居住呢?

在南轲眼里,这座宫殿似乎就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没有人会想起这里,也没有人会踏足到这儿。

而眼前这个人就在这个地方。

南轲总觉得这一切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样待在皇宫里呢?

虽被关在这儿,却无人看管,似乎也不怕她离开。

“这儿是属于我的宫殿。”柳竺可桢抬眼细细的打量着殿中的一切,“这儿的一砖一瓦都是他为我所造,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曾经的这份心意不会变。”

什么跟什么?

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还心意不变?

南轲不太能理解这句话,若真是心意不变的话,那又为什么会放任她到如此境地呢?

不就是因为心意变了,所以才物是人非吗?

南轲细思片刻,惊讶道,“难道你是冀文帝的妃子?”

“很奇怪吗?”

“也不是……”南轲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她局促的摸了摸鼻子,眼里满是歉意。

“你觉得惊讶也很正常,毕竟这宫中应该没有比我还落魄的妃子了。”柳竺可桢低头笑着,她指了指面前的石凳,“坐吧,不用一直站着。”

“好……”南轲慢慢的挪动着,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

“你是对我感到好奇吗?”

“嗯?”南轲抬头,“那个……有点。”

南轲一方面是因为好奇才来这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聊。

她心里很乱,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夏依依说的那件事,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有所行动,可是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柳竺可桢淡淡的看着南轲,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她笑道,“在这宫中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好奇心往往会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南轲不知道柳竺可桢口中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指得是什么,这个地方难道是什么禁区,他人不能踏足?

柳竺可桢笑笑,没有再往下说。

她话题一转,道,“你眉眼间有些像一个人。”

南轲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谁。

这一次近看之后,她才想起。

东宫太子妃。

南轲的眉眼和南絮极为相似,若是南轲模仿南絮的神情,那两人就更相似。

只不过即使再像,她也能确认眼前这人并不是那位太子妃。

柳竺可桢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太久,以至于根本就不清楚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南絮已死,也不知道东宫早就已经换了新的太子妃。

南轲心中一紧,难道眼前这人说的是三姐,难道她也认识三姐?

她唇角有些发颤,问道,“谁?”

“东宫的那位太子妃,早些年我曾见过她几次。”柳竺可桢笑着看向南轲,“是个妙人。”

一听这话,南轲急切的问道,“你认识她!你知道这几年她在宫里的事情吗?”

“我与太子妃并不熟,只是有过数面之缘而已,所以她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看你这么紧张,你和太子妃应该关系匪浅吧。”

柳竺可桢猜测南轲和南絮之间应该有血缘关系,但她却没有直说。

南轲指尖微颤,她一听到和三姐有关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刚刚实在过于失态。

还不清楚对方是怎样的人就贸然暴露自己,实在太不明智。

柳竺可桢察觉到南轲的异样,她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就像刚刚所说,我和太子妃只有数面之缘而已,所以我和她之间既没有恩怨也没有交集。”

南轲轻笑了一声,“就算真有什么恩怨,也算不了了。”

“太子妃出事了吗?”

从柳竺可桢称南絮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开始,南轲就知道眼前这人并不知道三姐已经去世。

只不过想也知道,柳竺可桢一直未曾踏出这儿一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这墙外的事情,这样看来的话她应该在这座宫殿里待了许久。

南轲淡淡的回道,“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柳竺可桢沉默了片刻,“可惜了。”

在柳竺可桢眼中,南絮是一个很合眼缘的人,虽然她和南絮并未有过什么过深的接触,但是听到这话她还是觉得心里隐隐有些难以释怀。

南轲虽不知道柳竺可桢嘴里可惜这两字到底有什么含义,但她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人并不坏。

她垂着眼,没有心情再往下说。

柳竺可桢悄无声息的打量了南轲一眼,“你应该就是东宫新任的太子妃吧。”

南轲微微错愣,她并没有表明过身份,眼前这人是如何得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和三姐相似的眉眼,所以才断定她就是太子妃吗?

柳竺可桢一笑,“看来我猜对了。”

“你是为何……是因为我和先太子妃样貌相似吗?”

“可以这么说。”柳竺可桢笑道,“从第一位南国公主坐上太子妃之位开始,只要本朝太子没有更换,那这个位置就会一直属于南国。先太子妃已逝,那肯定会有第二个太子妃进宫,而你和她相似的眉眼就是最好的证据。”

南轲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和三姐真的如此相似吗?为什么她没有发觉?

南轲稳住心神,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和三姐面容相似也属正常,并不是什么值得她细想的事情……

她一愣,突然想起夏依依之前跟她说的事情。

冀文帝之所以一直只让百里凉介迎娶南国公主为太子妃,是为了能够得到一张保命的底牌。

而刚刚的那些话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那个意思?

一想到这里,南轲对于之前夏依依的说辞更加坚信不疑。

她回神,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太子妃这个位置一定属于南国呢?”

柳竺可桢淡淡一笑,“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我想之前那一位也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才对。”

“使命?”

南轲可不认为这是什么使命,南国被卷进这件事中只能说是不幸,参与夺嫡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如果百里凉介能顺利登上帝位,那对于南国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若是他不幸未能登上的话,那对于南国而言就是一场危机。

以父王母后的性子一定会尽力帮助身为太子妃的她,会想竭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

而等到那时她早已经和百里凉介捆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中抽离开来,而这也是冀文帝的打算,这样的话南国也会尽力去保百里凉介。

南轲越想越觉得心寒,这就是一场阴谋,而从三姐来到冀朝便是这场阴谋的开始。

难过之前冀文帝说什么都要逼她和三姐来南国,不惜扬言以武力镇压也要强迫完成这场联姻。

可笑的是南国上下还以为用她和三姐可以度过一劫,但让人没想到的事,这才是一切劫难的开始。

就算最后南国为求自保想要舍弃她,她相信冀文帝也一定有后招来把百里凉介和南国捆绑在一起,迫使南国不得不出手相助。

南轲眉头紧蹙,神情不悦。

柳竺可桢轻声提醒道,“在这宫里,藏不住心思可不是好事。”

南轲一愣,连忙收回刚刚的表情。

“很多事情已经发现,再回想也没什么意义。这是大局,不管你再怎么思考也没有用,这不是以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转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平,那你可以在既定的大局里寻找其他的突破。世上之事变化万千,表面平静,背地里暗潮汹涌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你若是想要找到可行的方法,那就多在背地里下功夫。”

南轲没有想到柳竺可桢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么多,难道眼前这个人想要帮她?

“那个……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你我很像罢了。但唯一不同的是我爱上了那个人,甘愿画地为牢,你比我自由。”

“很像?”南轲细细的打量着柳竺可桢的眉眼,她试探道,“你不是冀朝人?”

柳竺可桢轻轻点头,她确实不是冀朝人,她也只是一个和亲的牺牲品而已。

但比起他人她又算是幸运的,因为她对冀文帝真的有爱,她来到冀朝也是心甘情愿。

但与此同时她又不幸,她的身份注定她的爱得不到真心的回报。

冀文帝爱她,但更爱她身后代表的国家,就因为如此他没办法真正的人对此付出真心,也没办法让感情凌驾于理智之上。

所以他们的相爱注定只是痛苦。

她知道冀文帝的挣扎,也懂得他的取舍。

可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更痛苦。

她守着这座宫殿,也只是为了守住曾经的回忆罢了。

南轲又问道,“那你是为何被困在这里呢?”

“因为我想要留在这里,没有地方比这里很适合我。”

“可是这儿都已经荒芜了啊,你在这儿怎么过?”

柳竺可桢轻轻笑着,她连心都早已荒芜,怎么还会在意这些。

“你不想离开这儿?”南轲蹙着眉,不太理解柳竺可桢的做法。

这个地方早已破旧不堪,若真的喜欢、真的在意的话,怎么会任由这个地方变成这样呢?

越是珍视的事物就越要用这双手守住,这是从小她师傅就一直告诉她的,只有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能拥有。

柳竺可桢起身,慢慢的看着这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但转眼便物是人非,只留着她在这儿一个人缅怀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她却无心再去想太多。

她笑道,“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若是能一直守在这儿度过余生,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交代。”

南轲蹙眉,直言道,“你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需要你这样的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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