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银子,乃是一笔巨款了。可是唐小宝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不够,这让一旁的铁头和黑娃等人是目瞪口呆。
虽说人家是你的表哥,你断然也不至于如此的过分吧。那可是两千两银子,足够衣食无忧的了。
谁知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石小凡竟然跟着点点头:“是少了点,我近些日子手头不太宽裕。这样吧,我再追加三千两。五千两银子你拿去,不够再来信。”
五-千-两...
在大圣王朝这个时代,五千两银子等同于现如今的五千万不止。明清之前那些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影视剧,大多都是瞎扯淡的。
要知道澶渊之盟北宋每年给辽国的岁币,也不过是区区十万两。
铁头和黑娃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来福和钱不通,也是大为的震惊。旺财倒是处之泰然,毕竟以他的脑回路,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太多的理解力。
唐小宝想了想,这才答应了下来:“好,不够我再问你要。”
这俩人一定都是疯了,石小凡给的顺理成章,唐小宝要的理所当然。
通州府,是个不错的位置。那里是朝廷防守薄弱之地,却又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
看似不起眼,通州可以南下江南北上山东,甚至于西进湖广川贵。可以说,要想起事的话通州是个不错的选择。
石小凡知道唐小宝的野心,所以他才慷慨解囊给了两千两银子,以备唐小宝成就大事。
而唐小宝觉得两千两太少,根本就不够干什么的。于是,石小凡又给了三千两。
五千两银子,对于家大业大的石小凡来说,也足够肉疼的了。何况他的大部分家产都捐出来赈济灾民了,这时候还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即便如此,自己的这个表哥也是义无反顾。可惜自己的这个表哥没有野心,否则唐小宝势必会辅佐与他,助他成就霸业的。
既然表哥不乐意,那就自己来。唐小宝想改变这个世道,他也不想再寄人篱下。想想一个小小的泊县知县,都能骑在自己头上,每每及此唐小宝总是觉得自己窝囊。
这就是成就大事者,眼高于顶却并非目空一切,眼高于顶是因为唐小宝这种人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王。无需看他人脸色,更做不到寄人篱下。
并非目空一切是因为他一样的礼贤下士结交豪杰,可即便是这样,唐小宝依旧会把自己摆在一个让人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去,
这一点,来福和钱不通深有体会。来福折服于唐小宝的人品,钱不通敬佩与唐小宝的格局。
二人誓死追随,使得唐小宝登时轻松了不少。钱不通游历江湖见多识广,许多事可以向他请教。来福足智多谋,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来福可以帮忙。
从肇州往东二百余里,经河运往南,然后再过了秦岭淮河一线,临近大海之地,就是通州府。
肇州是散州,而通州府下辖七个县。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州有两种:直隶州和散州。直隶州相当于现在的省辖市,与府平级;散州相当于现在的县级市,与县平级。
到了通州府,唐小宝一行人才知道什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北方灾害频发,尤其是京畿之地更是连年的灾荒不断。
沿途各州府郡县的日子都不好过,像是唐小宝的老家时县就相当的凄惨。许多地方可以说是赤地千里、饿殍遍地。而朝廷,对此都是不闻不问。
越往南,灾情就相对轻一些。泊县的灾情,就轻过时县。到了肇州那边,几乎就影响不太大了。
而过了秦岭到了通州府的时候,唐小宝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繁华满目。
偌大的通州府,宛如一处世外桃源。这里宾客云集,贩夫走卒热闹非凡。身临其境,就像是进入了清明上河图的画卷中一般。
“劳驾,通州府衙门怎么走?”旺财自告奋勇,在前面打听这路。
谁说旺财智障的,这家伙也似乎有那么点动机不纯的意思。旺财打听路从不问别人,专挑年轻的姑娘。
一个提着菜篮的姑娘忍不住满脸通红,江南果真是出美人儿。都说江南的姑娘是水做的,这里的女子个个肤白貌美,颇具江南灵气。
“在、在前面右拐,过了天桥直走便是。”姑娘羞红了脸,扔下这句话后提着菜篮子就跑了。留下旺财一个人,愣在那里望着姑娘的背影发呆。
“旺财发春了。”铁头同样留着哈喇子,呆呆的说道。
铁头的话酸酸的,他有旺财的心思却没有旺财的勇气。一路上,铁头只会偷偷的偷瞄几眼那些过路的姑娘,而旺财专挑漂亮的下手。
“那个谁,说是前面右拐,咱们右拐再问问。”旺财恬不知耻的说。
黑娃有些看不下去了:“旺财,人家说了右拐过了天桥直走便是,你还问个甚么。”
旺财怪眼一翻;“你怎知道咱们会不会找错方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莫不是仗着你脸黑,就不迷路了么。”
黑娃竟然被怼的无言以对,旺财又拦住一个年纪更小的姑娘:“姑娘,敢问通州府府衙怎么走?”
江南水乡,通州府的府衙,都是典型的江南建筑特色。府衙的门口,站着一排衙役。
这里的衙役,也没有他处那般耀武扬威。他们看到唐小宝一行人,也只是客气的伸手阻拦:“这里是通州府衙,你们有什么事么。”
走在前面的旺财极其不适应的回头看着唐小宝,怎么此地的衙役也如此客气。难道说,他们事先便知道了唐公子要来?
唐小宝上前起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们是肇州来的,这里有封引荐信,烦请交给董大人。”
通州府知府叫董天正,衙役看到书信署名就是董天正亲启。当下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了书信:“公子请稍待。”
说完,衙役捧着书信进去了。大概过了一炷香时分,那衙役又急匆匆的奔了出来:“我家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