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也不避讳,带着龙傲寒进了屋,倒是龙傲寒自己知分寸,只在外间并不进去。
里屋,床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是汗的娇小身影。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病痛的折磨脸色惨白,那玲珑的五官也几分扭曲,可还是看得出是怎样一个标致绝美的人儿。
听到脚步声,她像是在抓救命稻草:“紫鹃,好疼,紫鹃快去叫老爷回来。”
“娘。”孟白云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床上的人一怔,随后眼泪也断线珍珠一般掉下。
只是,孟白云做不出抱头痛哭的矫情样,而且她现在也十分牵挂着她娘的身体。
“娘,你现在感觉如何?是怎么个痛法,哪里痛?”
“头痛,腹痛,浑身无力,白云,娘怕是熬不过今晚了,索性见了你一面,便是死也无憾了。”
孟白云眉头深锁,她娘结膜充血,双颊浮肿有荨麻疹症状,嘴唇没因为疼痛而惨白,反倒呈血色,这哪里是痛经,倒像是中毒了。
“紫鹃,紫鹃你给我进来。”孟白云大步走向门口,路过龙傲寒身边时候,露出一脸歉意,“怕是你要等上我一等,若是你有事就先走吧。”
“无妨,我等你。”
只是五个字,却叫乱糟糟的心安定下来。
紫鹃听到呼喊声小跑了进来,似很惧怕龙傲寒,只敢站在孟白云面前,头都不敢抬:“大小姐怎么了?”
“命人去熬煮绿豆水,再给我送一大盆温盐水进来,还有,把二小姐叫来。”
“二小姐进宫去了,和秦王。”
这还没过门就到处带了,不过两人看来是和好了,也是好事。
“那算了,你去二小姐房间里,找些清心丸,算了,我自己去吧,我吩咐的事情,你赶紧去做。”
“是,是,小姐。”
打发了紫鹃去忙,孟白云径自朝着一墙之隔的孟云朵的房间去。
房间灯暗着,预示着主人不在。
不过这房间孟白云是再陌生不过,未出阁前和孟云朵关系亲密,两人还经常一起睡觉。
孟云朵的房间自是来过很多次,连孟云朵放药的地方她也知道。
上了楼,门未上锁,她直接推开,掌了灯,往梳妆台走去。
打开梳妆台的小抽屉,一个青色的陶瓷药瓶就在那,她拿了要走,目光却被药瓶下面那三个字吸引——“白云收”。
谁给她写信,难道不知道她出嫁了,寄到家里来了。
好奇的拿起来,没想到下面还有一封,依旧是白云收。
手指一拨,才发现下面还有差不多十多封,皆写了白云收。
如果写信的人没搞错她和孟云朵,那只能说明可能是孟云朵帮她收了信却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既然她人来了,也不用劳烦孟云朵转交了,一会儿让紫鹃转告一句她信拿走了就行了。
将一叠信放到袖口里,她拿了药瓶熄灭了烛火就跑回了青柠院。
紫鹃的温盐水已经好了,恰好家里白天做绿豆糕煮了绿豆水,所以也一并端来。
两个人,委实忙不过来。
孟白云对外面招呼:“竹蕴,你来帮帮我。”
“小姐,这恐怕不妥吧!”
“不妥你个脑子,你没看到我娘意识都不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