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看你今日是我的客人,我就不同你计较,但是你说话当真好笑,我的花瓶我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打碎,怎偏他给打碎了,他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脸上几道手印,触目惊心。
掌柜的不依不饶,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痛的孩子哇哇乱叫。
“你还动手呢,一个破花瓶多少钱,我赔。”
孟白云上前拍开了掌柜的手,掌柜的一看,眼睛都亮了:“这个数。”
一个巴掌,孟白云不耐烦:“多少,我可没功夫猜,你不说我给你五钱了。”
“怎么可能是五钱,是五,五十两。”
“五十两,呵,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直没说话的翁君生哼笑了一声,上前捡起了一块陶瓷残片,轻摸了摸上面的釉质,又对着阳光看了一下瓷片,俨然是一副行家姿态。
掌柜的心虚起来,忙道:“我知道客人替他出钱是心善,我也自认倒霉,这样吧,十,十两不能少了。”
“十两,呵!”翁君生继续在看瓷片,还对着地板叩了几下,因为专注,所以看上去十分专业。
掌柜的眼神狠狠剜了那衣衫褴褛的小孩一眼。
那小孩顿然害怕的噗通跪了下来:“哥哥姐姐救救我吧,我家中母亲病重,我是出来给母亲买药,匆忙回去没注意,才会打碎花瓶的。”
他摊开怀中护佑的东西,原来是药包。
倒是个孝顺孩子。
掌柜的因为价钱谈不拢,又是来气,上来就是一个耳刮子要打下来,孟白云给拦住了:“十两对吧,好,我给你。”
要掏钱,却被一双手拦住,瞪她一眼。
“你有病吗?这瓷器早就破了,看到没有,接口上有鱼胶,倒是舍得,居然用鱼胶来补合,不过也是,不补合的牢一点,一阵风就给吹倒了就讹不到人了。”
老板一脸局促,脸色涨红,因为被戳穿,气急败坏故意提高了嗓门涨底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瓷瓶可是昨天刚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街头的瓷器铺,看是不是昨天才买的。”
“你是说那家瓷美轩瓷器铺?”
“是啊,里头的瓷器,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我收你们三十两,都是开了恩的,这样一件大瓷器,我买来都花了八十两。”
“这个青花缠枝底座山里人家大肚窄口瓷瓶,高三尺二,最宽处宽一尺一,最窄处是整半尺,一共是一对的,出自陶瓷大师将蒙西之之手,去年年底,瓷美轩以一千两高价购入这一对瓷瓶,仅作收藏,绝不出售,你真要跟我去瓷美轩对峙吗?”
行家啊,孟白云对翁君生起了几分佩服。
而那个掌柜的则是越发的局促,为了掩饰不安,语气也更加粗鲁。
“好,我承认我这个是赝品,但是这么大的瓶子,我确实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啊。”
“赝品,市面上售价七八两到七八十两不等,好一点的瓷器工坊做出来的赝品,能卖到上百两,你这个算个中等品,能卖五十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