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也有一些文物,在没有被发掘出秘密之前,历史是一个说法,在发掘之后,可以改写历史。
这样的事情是有发生的。
所以,当严权说出改变历史的说法之时。
在场的那些老学究,有几个都站了起来,因为他们的确经历类似的事情,唐三彩蓝釉马有的确是真品特征,若是真的,就是改变历史。
但是,林枫直接反问他们,是否这道这串数字是什么,言外之意,是林枫知道这些数字的意思。
严权阴冷的问。
“难道你知道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严权觉得林枫不可能知道。
这唐三彩蓝釉马的内膛上有数字,连他严权都不知道,林枫难道是神,他能知道这些数字的意思,知道它们的来历?
这不可能!
可林枫直接回答。
“这是一个人的生日。”
严权没想到林枫会把这串数字,解读为生日,他反问。
“什么,生日?”
林枫接续说。
“就是那位做出这一对唐三彩蓝釉马工匠的生日,所以,这串数字的意思,就是五八年农历四月二十五日。”
“这不可能!”
严权继续否认。
林枫再道。
“这个工匠的名字,叫赵水旺。”
一语惊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林枫,豁然开朗!
如果单独只说生日,在场的人自然不知道,那个工匠是谁,可林枫直接把工匠的名字都说了出来,他们自然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唐三彩仿古大师,赵水旺。
以前是农民,因为仿制唐三彩工艺品,差点儿被抓,因为有人拿着他的作品,去古玩市场上骗人,连专家都有打眼的。后来因为他的技艺纯熟,完美传承了唐三彩的工艺,所以,他改做仿古艺术品,成了大师。
他九十年代后的作品,都会落款,留下他的名字和制作日期。
但是,他早年的作品,有很多,没有任何底款落款。
原本是工艺品的东西,后来,几经转手,就变成了古董真品。
因为他的手艺惊人,那些古董贩子,买走了他很多东西,也造成了当时唐三彩市场的混乱,所以,后来他出的精品,都会在内膛上留下这一串数字。
九十年代国内外交流越来越多,而那一批赵水旺的精品,有许多都流落到了海外。
这一对唐三彩蓝釉马,就是那一批精品之中的一对。
“我这里,有赵先生的电话。”
“我跟他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就知道了。”
博物馆的负责人赵梓良说完,跟赵水旺打了个视频电话。
在赵水旺听到,赵梓良所说的事情之后。
他说,他现在就在洛城,距离白杨山庄这边不远,所以,他直接赶了过来。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赵水旺已经到了现场,他蹲下来看地上的碎陶片。
只看了一眼,就叹了一声。
“没错,这就是我的作品。”
“当年,为了我的工艺品好卖,就没有留底款,内膛里的这串数字,是我的生日!”
如此说法,与林枫的说法,一模一样!
众人看向林枫,那眼神就跟看神似的。
严权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旁边,北城来的专家孙富,孙大师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就在刚才,他还给严权开了那一对蓝釉马的真品证书,现在当面打脸,这件事情传出去,他孙富就彻底完了。这时候,赵水旺也看到了专家孙富,他疑惑了一句。
“孙先生,您也在?”
博物馆的负责人赵梓良道。
“刚才,孙先生还给这对蓝釉马,开了真品证书!”
赵水旺一脸的无语。
他看着孙富,道。
“孙先生,我的作品您见过,而且,当年那一批精品,我做出来之后,都有图录,我记得,您喜欢那些作品,我还亲手送你了一本图录。”
“您当时还夸赞,其中蓝釉的作品最为精美,你难道不知,这对蓝釉马,是赝品?”
孙富没有说话,脸色铁青。
赵水旺的唐三彩精品图录,是成批量,出版印刷的。
林枫之所以认出了这对蓝釉马。
就是因为,他在被囚禁的时候,也看过那本赵水旺的图录,而且,图录之中对标有58425生日的那一批精品,有详解。
武镇山过来,揽着林枫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佩服!”
陈老也过来,看着林枫挑出来的那些陶片,啧啧称奇。
“我果然没看错人啊!”
“林小友,干得漂亮!”
两位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对林枫是赞不绝口。
那边,文物单位的老学究,还有博物馆的负责人赵梓良,也都过来了。
他们此刻看林枫的目光,甚至都有崇拜之色。
赵梓良激动的说。
“林先生,这次,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啊!如果今天,不是您出手,奋力死鉴,到时候,我们博物馆展出一件赝品,我们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啊!”
对此,林枫只是淡然的道。
“赵先生不必客气。”
“我也是古玩协会的人,为文物的事情出一点儿绵薄之力,分内之事。”
唐三彩仿古大师赵水旺过来,跟林枫说。
“林先生,当年都是我财迷心窍,为了卖更多的东西,才出了那一批唐三彩仿品。没想到,竟差点儿酿成今日大祸,幸亏林先生您及时阻拦,否则,我的罪孽,就太重了!”
“您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会跟文物单位那边沟通,该担的责任,我赵水旺一定不会躲避!”
其实,当初赵水旺出版那份精品图录,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好的仿古工艺品总会被利用。
此刻。
严权的那张脸,几乎已经成了猪肝色。
武镇山盯着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砸得桌面嗡嗡作响!
他指着严权,厉声问道。
“严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严权沉着一张脸,他知道,这件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想脱身,都有些困难了,毕竟,骗了这么多人,他已经犯法了。
这时候,严权低着头说。
“武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您过来,把我绑上。”
严权的手,并在了一起。
武镇山冷哼一声,朝他走去,同时,严权目光一动,看向和服女子。
那和服女子一抬袖口,露出了指缝当中的一把菱形钢片,放在了林枫的脖子上。
“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