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不禁好笑:“你别告诉我,你学会同情人了。”玄帝从小被他爹那样养除了捣乱恐怕没学会什么!
玄帝大大的眼睛顿时荧光闪闪的看着他的母亲,他从两天前就感觉很委屈了,他从来都不知道,有人会那么可怜的:“娘,辛苦问我馅饼好不好吃。”
钱初一愣。
玄帝难过的抱住他的母亲,很显然他现在慢慢的在接受现实,而这个现实不是因为他的国力不足而是人心所致,这也是最令帝王力不从心的地方,但他的的确确存在:“玄帝,就算这样,我感觉你是错的。”
“那你要打我吗?”
“我不打你,你去墙角站着吧!”
玄帝委屈的嘟起嘴,不会吧,他还想出去玩呢:“娘,你还是打我吧。”
“我打了你,能解决问题吗。”
玄帝底下头:“不能。”
“所以,请你不要动,在书房里站一天一夜。”
玄帝可怜的惊呼:“那么久!?”
钱初顿时变卦:“两天!”
“不要!不要!就一天好了!”玄帝说我撒腿就往书房跑,他宁愿站一天也不要站两天!
钱初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头疼的把棋谱放在桌子上,就没有一刻让人省心的:“黛眉。”
“恩?”
“小小呢?”
“不知道,出去了就没进来,估计是被玄吉绊住了,娘娘,您为什么喜欢玄泽尔啊?”
钱初执起棋子,尽量不去想儿子干的好事:“很重要吗?”
“当然。”
“也没什么,只是没什么不喜欢的就喜欢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安静的开始,慢慢的发芽,当偶然回首发现彼此已经在彼此的心里,其实不用海枯石烂、不用轰轰烈烈,生活的简约何尝不是好事,可生于高端的钱初更知道,即便是平凡也需要资本,即便是生活也可以选择富足,何况她现在又什么不好的呢,可爱的儿子,爱她的相公,她可以没事了读一天的书,她可以任意的思考问题,没有危险,不用钩心,把更多的精力放置于生活,经营一下幸福。
黛眉微微的笑了,这让她想到了柳厚,唉,不知道她要的人什么时候能开窍。
钱初静静的瞅她一眼,基本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只是想来好笑,黛眉竟然会喜欢柳厚,以黛眉不讲理的性格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去喜欢木讷的柳厚,柳厚真够倒霉的……
黛眉没注意主子想什么,她到是想起件奇怪的事:“娘娘,你知道玄舞吗?”
钱初按照棋谱落下黑子:“知道,很安静的侍女,在寝宫服侍十年了,怎么突然问她?”
“您不感觉奇怪吗?玄舞的性格那么好,却没有人欺负她,而且她在一个职位上做了十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寝宫,可奴婢亲耳听到外面的丫头们称呼她都是舞姐姐。”
“也许是她做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人们就那么叫了。”
“可娘娘,这就更奇怪了,按宫里的规矩三十岁了很可能被逐出宫,没有被逐出宫和没有被嫁出的丫头基本都是没人要或者有主仆情分的近仆,可是这个玄舞就是个在厨房帮忙的而且长的还不丑,不像没人要的,为什么还没有婚配呢?”
钱初不禁好笑,如果是在回天国钱初或许会留点心思,可这里是玄泽,玄泽尔派在她身边的暗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查的过来吗:“寝宫里像她这样的人很多,玄舞只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不会武功,而且……而且诺儿都很向着她。”
“哦?”钱初微微有些兴趣,以诺儿的地位她没必要讨好玄泽尔派来的人。
“上次太子的朝珠丢了,有人告诉奴婢是玄舞拿的,还让奴婢有本事去找玄舞麻烦,但诺儿都好像很怕奴婢找玄舞似的跟了奴婢一天,奴婢就想,这个玄舞莫非很有手段,可是观察了几日发现她很好啊,性情就跟其他婢女一样甚至还有些怯懦,近几天奴婢去御膳房为娘娘取食,无意中看到玄舞被一个小坛子绊倒,结果回头奴婢就看到那个坛子被扔在了清理场,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钱初绕有的性味的听着,心里不禁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黛眉奇怪的看着主子:“娘娘!您笑什么,您不感觉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而且说不定理由比这件事还奇怪。
黛眉好奇道:“娘娘,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钱初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柳厚呢?”
黛眉眼中顿时火大,提到柳厚她就没好气!昨晚明明让他在书房等她一下,结果他就像怕她吃了他一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还叫上玄寿、玄义、康儿助阵,气死她了!以她的条件她喜欢谁不好,怎么就那么没眼光的喜欢他!还被他这样的提防!拜托好不好,他有什么值得看的!连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看个屁!不过想到这,黛眉显得有些心伤,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会接受她吗?
钱初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有意思的调侃道:“怎么了?心里骂谁呢?”
黛眉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但立即镇定:“才没有,不跟您说了,奴婢去看看太子罚站老不老实。”
玄帝被罚,自然是玄泽尔最心疼,他宝贝儿子的小腿他是怎么看怎么心疼,怎么看怎么伤神,如果他儿子再冲他红红眼眶,他几乎心都凉了,怎么能让他宝贝儿子站一天呢,太不仁道了,简直是没有人性!简直没把他当帝王!此仇一定要报!
玄吉见主子想发火,快一步的道:“娘娘说,帮忙求情的一块受罚。”
玄泽尔一听,一块?那就算了,他今天还想看初儿穿新衣裳,不能得罪她只能委屈他宝贝儿子可怜兮兮的站一天了:“玄帝,放心,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支持你。”
那怎么可以!他才不要站一天呢!玄帝可怜的看看父亲,晶莹的蓝眼睛继承了他父母的精髓:“爹,玄帝好累呀。”
玄泽尔闻言心疼的揉揉他的头发:“坐爹爹腿上吧。”
玄帝为难的看着他:“娘说不准。”
“只要你不住‘中观’就准。”
玄帝立即倒戈:“不住了!玄帝再也不住了。”
这还差不多,敢抛弃他,就是坏孩子:“好了,乖,没事了,来爹这坐坐,没有人看见,来啊,你们都给朕把闭上眼睛,太子现在正站的笔直面壁思过!”
“是!太子此刻在面壁思过!”
而正主立即坐在他爹身上腿疼的揉啊揉!“爹,娘好凶哦?”
“谁让你惹她,你当你是你哥。”
玄帝不服的嘟嘟嘴:“哥哥现在在鬼谷吗?”
“据说跟活死人在一起。”
“皇儿怎么感觉你好像很高兴。”
玄泽尔也不避讳:“当然,等你如爹一样大的时候就会明白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不过我警告你,女人一个可以爱,两个也可以爱,所以你不可以爱一个女人,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为什么?”爹爹就爱一个娘,不好吗?
玄泽尔摇摇头,他虽然只有一个皇妃,但是他不认为这样好,只是说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不能让儿女重复,但是该怎样说给他听呢,玄泽尔骤然想起自己痴傻的时候钱初给他讲的一个个小故事,确实,婉转一点的说辞或者更能让接受:“玄帝,你爱我吗爱娘吗?”
玄帝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还爱哥哥。
玄泽尔沉重的看着他,他将告诉他一件帝王忌讳的事情:“爱我爱你娘还有你的哥哥是你全部的爱,爹和娘还有你的哥哥也爱你,而这些就是我们的生命,爱你可以让爹努力的治国,你母亲爱你可以让她永远的心有所依,你哥哥爱你,可以让他时刻记得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你跟他相伴相依,你也因为有我们的爱永远这么快乐的成长渐渐的知道世事无常,这是公平的,我们彼此相偎相依,可是玄帝,如果你将来突然把对我们三个的爱拿走用在一个女人身上,突然之间把你给我们的安全感、生命力、希望力剥夺,你感觉对我们公平吗,没有你爹会很寂寞,会跟林木森一样偏执,没有你初儿她会哭,没有了你,你的哥哥也许会很失落,你愿意吗?”
玄帝看着他,虽然不知道这跟他爱一个女孩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努力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摇摇头,他不希望爹变成林木森那样,也不希望娘哭,虽然哥哥很讨厌但他还是永远那个样子比较好。
玄泽尔满意的笑了,爱虽然很幸福,但是风险也一样高就算初儿将来骂他,他也要让他儿子不被感情左右,哪个父母不自私呢,谁都喜欢自己的孩子伤害别人而不是被伤害,况且在他的国度他就是神,根本没有什么道义的约束,不存在滥情:“玄帝,女人可以爱,但不应该成为你的全部,失去了可以哭但没必要死去活来,因为我们爱你,我们比任何你喜欢的女人爱你,请你对我们公平点,永远记得先爱我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