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雅面色不变,淡笑的看着盛烟儿,然后目光转向夜以璿,他此时神色带笑,目光也刚好对上她,眼中尽是嘲讽和戏谑,摇着象牙骨扇,一派风流,显然默许了盛烟儿的作为。
“景王。”苏青雅淡笑唤道。
夜以璿笑道:“赤王妃有何指教?”
苏青雅缓缓摇头,平淡道:“指教算不上,只是妾身却不知这景王府的规矩是如何教的,一个小小的侧妃对妾身敬酒,竟然敢不起身,如此不雅姿态,如此不知道礼仪,莫非是景王默许的不成?”
盛烟儿面色微微一变,但是身体未动,因为夜以璿依旧抱着她,朝苏青雅戏笑道:“是本王默许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觉得景王和你的侧妃很般配。”苏青雅低低一笑,便转头不再看他。
夜以璿面色顿时一沉,她刚刚才说盛烟儿不知礼仪,此时说他们般配岂不是说他们是一路货色?低沉道:“赤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青雅惊讶的睁了一下眼,看着他道:“难道妾身说景王和你喜爱的侧妃相配景王不高兴?”
明知她是在故作姿态,夜以璿还是被一下堵得无言,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其中除了愤怒,竟然还隐藏着一些复杂难懂的情感,只是对这一切苏青雅并不想去理会,竟然敢来惹她,就必然要想好后果。
而被遗忘的盛烟儿依旧还举着那杯酒,却无人迎接,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狠毒的看了一眼苏青雅,便收了回来。
夜易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这一切并不关他的事情,侧头看着台上的表演,偶尔举杯喝一杯酒水,动作姿势自然雅致,让周围的女子们都不禁的瞩目,低声议论着,既有些惊怕又入迷。
一会,台上的女子们皆退去,就见一桌上阳滔国一人开口道:“呵呵,常闻凤离国的女子能才善舞,个个妙龄可人,不知今日是否可以一观,让我等尽兴?”
主位凤离国皇帝夜以洺闻言一笑,目光看向下方一众人等,温和笑道:“阳滔国贵宾开口,我国自然不会怠慢,不知在场哪位女子愿意为我国一舞争风?”
夜以璿怀中的盛烟儿早就等候这一时了,抬头对夜以璿娇媚一笑,然后在他的神色允许下站立起身,走动间婀娜多姿,片刻就到了那高台之上,抬头朝夜以洺柔美的弯身行礼,笑道:“皇上,烟儿愿献舞。”
“好!”夜以璿点头一笑,双掌一拍,道:“便请我们的景王侧妃为我们凤离一舞!”
话语刚刚落下,一阵轻灵悦耳音乐顿时响起,盛烟儿一身红衣如火,入媚三分,青丝倾泻,翩然而舞,动作柔美而柔软,犹如彩蝶在花丛中灵动飞舞。
“不愧是我凤离第一舞者,景王侧妃确实美丽。”
“说到跳舞,这凤离只怕无人能够比得上盛烟儿了吧。”
一众人等看得入迷,轻声议论而开,苏青雅听在耳朵里不由好些好笑,盛烟儿跳的的确不错,但是还是和凤离一众的舞蹈一样,太过娇柔,在现代也只能算的上身体柔软却没有多少的技巧,只有转圈,手掐拈花指晃动,初看还算赏心悦目,看久了就乏味了,尤其是对苏青雅这样看多了国际名舞者的人。
“说起来,要说谁的舞能够和景王侧妃相比,不就我们的面前吗?凤离有两才女,一为景王侧妃,另一位不就是赤王妃吗?”一人突然开口,让这一桌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向苏青雅。
确实,因为景王夜以璿喜舞喜琴喜有才的女子,曾经的苏青雅刻苦学习,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也不差,只是懦弱的性格让她很少出彩。
苏青雅微抬头,看着众人的目光,淡笑道:“妾身可无法和景侧妃相比。”
这样油米不进的回答,让众人一阵的失趣又感叹,这苏青雅确实和以往相差太多。
夜易冷余光扫过她一眼,在他这个方位才可以看清她正半敛着眼,嘴角泛着淡笑,好像看得认真,其实根本就没有将盛烟儿的舞蹈看在眼里,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赤红眼瞳中的目光渐渐深沉。
“啪啪啪——”一阵的掌声响起,盛烟儿一舞结束下台而来,一脸惊喜的投入夜以璿的怀里,暗地里得意的扫过苏青雅一眼。
“凤离女子果然娇美,让人怜爱,这舞也确实令人入迷其中无法醒来。”阳滔国的使者又站起来大笑说道,然后走上台,拍了拍手,就见一名宫侍端着一道托盘到他的身边。
阳滔国的使者手持着那托盘上的红绸一扯,就见那上面正是一个通体暖玉做成一样物体,使者笑道:“凤离皇!本国以算数之法闻名,此次这‘极算’便是我国最新做出的算数用器,专门送于贵国,不过正所谓名器送知器人,在下想出几题,看看贵国的算数人才如何,希望凤离皇应许。”
夜以洺目光深沉,脸上却含友好笑容,大声笑道:“既然贵国有此雅兴,朕自然应许。宣朕旨意,若是谁能答出阳滔国使者问题,朕重重有赏!”
阳滔国使者朝夜以洺一拜道:“凤离皇英明。”随后转身就朝台下众人道:“有三百户人家,每户一日要吃十个馒头,此时只有六万个馒头,敢问这馒头能够让这三百户人家吃几日?”
一问道出,台下众人皆微微弊眉思考起来,有的人更唤人拿笔墨来,或者和身边之人一起轻声讨论。
“二十天,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拿来问。”苏青雅轻声喃喃,无语的看了一眼台上一脸自信的阳滔国使者,不过转眼一想也知道这古代只怕根本就不会什么乘除,而且……那个所谓的‘极算’不就是算盘吗?虽然做的还没有现代的那么简易,但是那个概理已经有了。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桌在坐的人大多都不是普通人,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个个都将目光再一次的投在了她的身上,有的深究,有的鄙夷,有的怀疑,只为她的那一句‘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拿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