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见状,常青脸色带着怒气,抬手指着杨智和他身后的侍卫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奉皇上之命前来办差,你们竟敢阻拦?”
杨智也没对他客气了,抱着双臂,轻蔑的看着他:“常公公,给你脸你不要,你也怨不得别人。我们王爷虽然不受宠,但我们淮阳王府也算是军纪重地,王爷每日都会在此办公处理军营里的事,你们如此擅闯,可是别有居心?”
沈小姐说他是胆小鬼,他不过就是怕那种东西而已,其实他才不胆小呢!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个狗东西了,特别面前这个狗仗人势的死妖人。拿着皇上的话就以为能登天了,也不看看他们淮阳王府是什么地方。
以前,他做事还会瞻前顾后、担心这担心那,可自打沈小姐来了之后,他觉得自己也太不像个爷们儿了。
人沈小姐只是一个女人,但杀人做事却一点都不含糊,说杀奉县知府,人家不声不响的就做了。在萧家也一样,打得那萧家大公子都不成人样了,还把萧大小姐往死里弄,这等气魄和胆量,让身为男儿的他们简直自行惭愧。
凭什么人家做事这么豪爽?而他们却放不开手?
如果只是怕死,那他们也就没资格再在王爷身边!
常青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铁青的瞪着不把他当一回事的杨智:“杨护卫,洒家可是奉了皇上口谕前来拿人,你休得在此搬弄是非,洒家只为那沈千姿来,对淮阳王府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杨智抖了抖腿:“常公公,我都说过了,沈小姐一早就出去了。你是何居心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这淮阳王府不是你们的地方,更容不得你们想如何就如何。”
“哼!谁知道是否真的出去了?不让我们亲自去寻人,分明就是你们心中有鬼不愿将人交出来!”常青冷脸反驳。
杨智脸色更冷。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捉拿沈小姐!
他们想带沈小姐去何处、去做何,他不需要多问,他只知道王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见沈小姐。
就在两方剑气相冲、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哪里来的人在这里吵吵闹闹?”
闻声,杨智暗叫不妙。方才因为焦急竟忘了跟沈小姐通气了。
“沈小姐。”他转身,恭敬的朝沈千姿看过去。
淮阳王的侍卫见她来,纷纷给她让了条路,同时也很巧妙的将她同大内侍卫隔开,不让对方的人接近她。
两方人,看脸色就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至少不是来府中做客的。
沈千姿走到杨智身旁,下颚朝对面的常青抬了抬:“杨智,这是哪家的大佛跑出来了?”
杨智正要开口给她解释,就听常青怒道:“大胆,洒家乃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见着洒家,你竟如此无礼。”
沈千姿掏了掏耳朵,朝杨智看了过去,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佛,原来是只青蛙啊,这叫声可真够难听的。”
“哧!”杨智忍不住喷笑。
沈千姿没陪着他笑,转头认真的对上常青那张忽黑忽青的脸,冷色从眼底划过:“这位公公,可是前来找我的?”
常青眯起了眼,是没想到他们要找的女人竟是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但为了拿人,他也只好将先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你就是沈千姿?皇上有令,让洒家前来接你进宫面圣。还请沈小姐即刻随洒家前去,莫让皇上等久了。”
杨智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沈千姿,就怕她突然点头答应。
但沈千姿却只是朝对面的常青和大内侍卫看了一眼,笑道:“这位公公,还真是抱歉,今日我恐怕不能同你们去了。”
常青脸色一沉:“为何?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
沈千姿笑了笑,只不过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冷意:“抗旨?旨呢?旨在什么地方?你不过就嘴巴上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常青顿时拱手朝空中做了一个礼:“皇上传的是口谕!”
沈千姿‘呵呵’的看着他。“口谕又如何?我跟你们都不认识,凭什么要我走我就走?我如今替淮阳王掌管着王府里的事务,就算要带我走,你也得让淮阳王同意才是。”
常青眼底闪过一丝阴色:“淮阳王此刻也在宫中,也是他授意洒家前来请你入宫的。”
沈千姿继续冷笑。这话估计骗三岁小孩子差不多。
这些人来,绝对是为了宁侧妃的事。早就预料到了,压根就不意外。
没揭穿常青的谎话。她收住了笑,很正色的看着常青:“这位公公,多说也是废话,你们还是请回吧,我肯定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常青似乎也看出她有想抗旨的意思,也没动怒了,只是冷脸说道:“沈小姐,皇上亲自下令要召见你,这可由不得你不去!”
“怎么,你们还想硬来?”沈千姿挑眉。
“哼!”常青朝一群大内侍卫看去,直接下令,“给我把她带走!”
呵!
看着耀武扬威的常青,沈千姿柔美绝色的脸顿时沉冷了起来。太后对她动手,已经够让人憋屈了。
现在连个太监都敢在她面前横。姐姐不出手,还真当姐姐是花瓶摆着看的?
大内侍卫一得令就准备朝沈千姿围拢,但淮阳王府的侍卫手脚更快,几十名侍卫瞬间聚成一团,像一堵厚厚的城墙将沈千姿护在了身后。
常青见状,一咬牙,正准备再下令时,突然一抹身影朝他奔来,还未等他看清楚,来人一拳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哎哟——”常青吃痛的叫了一声,那尖锐的嗓音分外刺耳。
“大家听着,给我打死这些混账东西!敢跑淮阳王府来闹事,都他妈给我狠狠的打!”挥着拳头,沈千姿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朝身后大吼了一声。
而她自己则是一手攥着常青的衣襟,凶狠的一个过肩摔就把常青给撂到了地上,摔得常青‘啊啊’的叫唤,那鸭脖子似的嚎叫声听着就跟奏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