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值得让人深究的严峻问题……
巳时左右,果然,宫中的马车停在了淮阳王府大门口。
沈千姿没有犹豫,跟着水公公上了马车。
宜寿宫。
沈千姿跪在地上,将昨晚发生的事向宁太后说了一遍。宁太后听完,拢紧细眉问道:“萧氏,那沈万福可是你引荐淮阳王府的?”
沈千姿赶紧摇头:“太后,臣妾怎么会将此等恶心之人引荐进府?那沈万福是淮阳王府侍卫杨智买进府的。”
宁太后坐在高坐上,声音沉了沉:“真的?”
沈千姿严肃的点头:“太后,臣妾怎敢欺骗你?”
“那你这些日子在淮阳王府可探到了什么?”宁太后突然话锋一转,别有深意的问道。
沈千姿低头冷笑,早就知道你这老太婆会问,还好昨晚做了准备。
抬头,她眼里带着讨好的笑意看向宁太后:“启禀太后,今日您不派人接臣妾进宫,臣妾都会找机会进宫见您。臣妾最近两日可是有重大发现呢。”
“说来听听。”宁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面上却故作镇静。
沈千姿赶紧说道:“禀太后,最近王爷虽然回淮阳王府了,可是却极为奇怪,每晚到后半夜王爷都会偷偷离开臣妾,刚开始臣妾以为他是不想宿在臣妾房里,但王爷还会在天亮之前返回臣妾房中,这就足以说明王爷不是嫌弃臣妾,而是因为某些事而暂时的离开。”
“哦?”宁太后眼底再次闪过亮光,“那你可知他半夜都去哪了?”
见沈千姿还跪在地上,她突然抬了抬下颚:“起来说话吧,别跪着了。”
“谢太后。”沈千姿懂她的意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的走到她身边,近耳有些神秘的说道,“不瞒太后,王爷的行踪确实可疑。虽然臣妾没有探到可疑在何处,但臣妾知道王爷每日夜半都会去见一个人。”
“谁?”宁太后神色一凛,端庄贵美的容颜上布满了冷色。
沈千姿压低了声音:“是个叫上官游的人。”
宁太后突然眯起了眼,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沈千姿不知道的是月钦城同京城第一首富上官家的长公子上官游乃是多年好友,且两人关系来往较密,这在权贵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然,宁太后也是知道两人关系的。
只是关系好归关系好,但若是好到半夜都还相见,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上官家族虽无人在朝做官,但其家族背景却不容小觑,先不说其有何背景,但就凭上官家族富可敌国的财富,就让皇族有所忌惮。
皇家暗中早就想把上官家这根带有威胁的刺给拔除了,可奈何上官家族几百年家业根基稳固,且皇家为了争名夺利,并不一心对外,根本拿团结一心的上官家没法。
如今若是能掌握到上官家族的一些把柄,比如说造反之类,那他们要对付上官家族也就出师有名了。
如此一来,淮阳王就算不死,他也没资格再持有兵符……
敛回思绪,宁太后凌厉的看向沈千姿:“萧氏,你可知道淮阳王为了何事半夜密见那上官游?”
沈千姿压低了声音,略显神秘的在她耳边说道:“禀太后,具体为了何事臣妾不知道,但臣妾有天晚上在书房外面偷听到了两个字。”
“说。”
“宝藏。”
“宝藏?”似是忘了自己高贵端庄的身份,宁太后震惊的惊呼道。
沈千姿见状,赶紧严肃的点头:“是啊太后,臣妾是听到他们有说‘宝藏’二字,只不过他们议事时比较惊觉,因为差点被发现,所以臣妾就没敢听下去了。”
宁太后沉着脸问道:“你所言可真?”
沈千姿很认真的举手露出三指:“太后,臣妾发誓所说之言绝对属实,若有半句造假,就让我萧姗姗和萧家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书房里。
看着在那把玩着一只翡翠镯子的女人,月钦城皱眉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他绕过书桌走向女人,趁其不注意将那手镯夺了过去。
不就是太后赏的一只镯子?这女人有必要当宝一样?
“喂,你干什么?”手中一空,沈千姿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眼怒道。
“如此普通之物,亏你还看得上眼?”月钦城蹙眉嘲讽。他这么大个美男子站在他对面,她都不正视一眼,可见这女人有多眼拙。
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足足比她高了一头。沈千姿没好气,跳着要去抓他的手:“你把东西还给我,我的!我的!那是我的!”
月钦城似乎跟她扛上了,忽而将手举高,忽而将手藏于身后,就是不给她。
见状,沈千姿也不蹦跶了,怒道:“你给不给?”
月钦城冷眼睨视着她,也没多少好气:“如此俗物,你要来做何?”
他不喜欢她收别人的东西。
他更不喜欢她眼中只有珠宝没有自己。
“我拿去当铺换银子,难道不行啊?”
“……”月钦城嘴角抽了抽,神色微微缓和下来。见她那财迷的劲儿真要动怒,叹了口气,这才将镯子交还给她。
沈千姿拿回镯子,赶紧装进了怀里。
那动作就跟有人会抢她的似的,让月钦城冷下了脸,险些真扑过去抢过来。
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想要金银珠宝,只管把他哄好就是了,又何必辛苦的去惦记别人的东西。
两人闹了一小场,沈千姿走回椅子上坐下,开始说正事。
“我说那叫上官游的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何陷害他?”
闻言,月钦城忍不住低声嗤笑。
走过去在她身旁的空椅上坐下,转头含笑的将上官游的背景说了一通。
听完,沈千姿震惊的瞪大了眼:“陇南国的首富?”
那不是很有钱?
那双眼眸子里全是金子的影子,闪闪发亮,月钦城那俊脸当场就黑了。
“你想做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