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出手动不动就是上千两,她预算,像他这样的身份,仇人肯定不少,一颗子弹叫价十万两银子,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当地的小富婆。
男人凉薄的嘴角暗暗抽了一下。尽管面色依旧冷漠如冰,但眸底的寒意却是消退了不少。
女人凑的很近,去了伪装的她,那白皙无暇的脸在他眼底放大,倾城绝色的脸上那双露出贪婪之色的眼眸璀璨耀眼,他从来没见过贪婪成性的人也能有这般迷人的样子。
那红润饱满的唇瓣一开一合的,让他喉结忍不住的滚动了一下,清冷的眸色莫名的就变得深邃起来。
抬手,他突然将她半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子给拽到了身前,长臂一收,就将她稳稳的禁锢在自己怀中。
“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谈。”他没给她答复,但却如此说道,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亲昵而又充满了魅惑。
沈千姿一头黑线,特别是被他抱在怀中感受到周围都是他身上迷人的男性气息时,脑门上的黑线更是掉个不停。
他这是想趁机揩油?
抱一抱是没什么问题,但有问题的是——
“喂,我先说好,跟你睡一起不是不可以,但你晚上得规矩点,否则别怪我翻脸。还有,我晚上睡得沉,你不准随便打扰我。最重要的是我晚上爱做梦,要是发出了什么声音把你吓到,你不用叫醒我,赶紧离开最好。”
“闭嘴!睡觉!”
翌日,天亮的时候沈千姿醒过来,身侧早就没了某个男人的踪影。
扒了扒有些凌乱的发丝,她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昨晚她到底发哪门子神经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他睡自己房里呢?
不过有一件事还挺奇怪的,昨晚上她居然一个恶梦都没做,这几个月来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夜无梦啊……
难道那男人阳气重,把梦魔给她挡下了?
跟月钦城睡一觉,沈千姿起床后才发现,不仅仅是不做噩梦了,就连待遇都提高了。
有两名丫鬟伺候她梳洗更衣,完了之后还有丰盛的早饭等着她。
自穿越至今,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享受。
用完早膳没多久,被她称为‘胆小鬼’的杨智前来见她。
“王妃,这是王爷让属下交给您的,还请您看过之后务必将信烧毁。”挥退了丫鬟,杨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双手呈到沈千姿面前,恭敬而严肃的说道。
“这是什么?”沈千姿挑眉接了过去,“不会是你们王爷写给我的情书吧?”
她觉得那男人肯定是暗恋她。
“……”杨智嘴角抽了抽,极力的忍住笑意。一个多月没见,她还是如此幽默。也难怪王爷会回府住下,要是换做他,他也会如此的。
面前这个蒙着黑纱的女人,尽管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她的真容,但他觉得容貌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很有趣。她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别看她随性散漫,但心思却独特费解,言语之间更是谈不上什么端庄,但却平和近人,幽默诙谐,常常让人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他现在最好奇的是王爷到底和她圆房没有?
昨夜王爷可是宿在她房中的,要知道,这可是王爷成人之后第一次跟女人住同一屋啊。
沈千姿的注意力都被信笺吸引去了,根本没心思去观察杨智各种幻想的神色。
好奇的拆开信,她才发现压根就不是什么情书,只不过是一份名单。
信上的人名有十二个,还包括了对方在淮阳王府所从事的职务。
看着这份名单,她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并快速的将十二个名字记下,并将信纸撕成了碎末装回信封之中,随后递给杨智。
“点火,把信烧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十二个人应该都是奸细一类。那男人给她信的目的应该是在告诉她这些人有问题,要她自己注意防范。
可光是防范有个屁用,她才不会让别人把‘监视器’放自己身边!
想到什么,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并朝杨智看了过去:“胆小鬼,你去告诉你们王爷,就说我吃了厨房做的东西,这会儿肚子痛中毒了。”
杨智看着她完好无事的样子,很是不解:“王妃,你中毒了吗?为何属下看不出来?”
沈千姿瞪眼:“我忍着的,怎么,不行啊?赶紧去,要是我毒发身亡,变鬼后第一个找你。”
闻言,杨智哪敢停留啊,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他什么都不怕,惟独就怕鬼……
很快,月钦城回了房,看着床上抱着肚子一个劲痛喊的女人,他也没管是真是假,赶紧命人去请大夫,并让侍卫将厨房里做事的人都抓到了院子里。
直到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沈千姿才消停下来,立马从床上蹦到了床下,还得意的朝男人抛了个媚眼过去:“怎么样,我戏演得不错吧?”
看着她生龙活虎说话利索的样子,月钦城这才反应过来被她戏耍了,那脸顿时就冷了下来,直接将她抓到自己身前,怒道:“好端端的你做何折腾自己?”
他方才是真有被她吓到……
沈千姿耸了耸肩,说得很正经:“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
“帮我?”月钦城浓眉蹙得紧紧的。
挣开他的大手,沈千姿走到桌边坐下,明亮的眸底突然凝聚起了一团黯色:“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决定了,把太后的那些眼线全都除了。我知道你不好下手,毕竟那是你亲奶奶,所以这事还是让我做比较合适。当然,你也可以反对我的做法,但是我得给你说清楚,你若是要继续留这些人在府中,那我肯定是不会在这里住的。你都可以住在外面,我也同样可以,反正我们之间也是逢场作戏,住不住一起都无所谓,也没人知道。”
听到她后面的一番话,月钦城突然敛紧了双目,目光沉冷得犹如冰刀子一样剜向对面的女人。
逢场作戏?对她而言,他们之间就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