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胁迫你,隆城!你和峰江是好兄弟,你要为峰江报仇啊!”简顺伯叫嚣起来,“你告诉伯父,到底是谁胁迫你?伯父和你爹都可以为你做主!隆城,你可不要被奸人利用了啊!”
“简顺伯,敬定伯,你们口里的奸人是指我洛家吗?”早就听不下去的洛钢突然站起来,大踏步就站在了简顺伯面前。
简顺伯脖颈不由一缩,不过他仍梗着脖子嚷:“就我死了儿子,你儿子呢!好端端的,我今日就是被你打死,也是要说,你儿子就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简顺伯,难道你没听到乌隆城说什么了吗?当日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知道,你不相信洛晟,难不成你也不信隆城?”洛钢气的直想轮拳头。
洛霁不由瞅着正中而坐的容扬,那晚,乌隆城醒来之后,容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乌隆城,你这私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好生让人羡慕啊!”
当时,已醒过来的乌隆城还想再装死,却是被神医一针刺向脚心正中。
乌隆城贩卖私盐,是牵连宗族的重罪,乌隆城自然知道厉害。
“乌隆城,你可说的是真话?”容扬见吵闹的厉害,先开了口。
“自然是。”乌隆城早就见识过容扬的厉害,连忙磕头入捣蒜,信誓旦旦的说,“如若今日我有半句谎话,就让我乌隆城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隆城,你这是说什么呢?”敬定伯抱住乌隆城,一张老脸皱成一张核桃,“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啊!”
乌隆城这誓言太重,倒是逼的简顺伯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求助的朝张大勇望去,可张大勇却低头躲避开他的眼神,这种时候,张大勇还能看不清形势嘛。
“张大人,这案子清楚了吗?”容扬用手支起头,面带倦意。张大勇连忙点头哈腰的说:“清楚清楚了!”
只听惊堂木响起,张大勇望着下面的简顺伯和敬定伯,说道:“鉴于乌隆城之陈述,洛晟无罪释放,但黎峰江确是在他马车上出事,由武勇伯府赔偿简顺伯府一千两纹银。”
“什么?一千两?我儿子的命就只值一千两?”堂下的简顺伯跳了起来,老脸涨的通红,作势就要冲上来。
“对,本王也觉得不妥!”容扬轻扬眉,说。简顺伯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殷切的望着容扬。只有隐在人群里面的洛霁微微一笑,容扬的性子岂是那么好说话的。
张大勇倒有些看不懂了,看着容扬的脸色,支支吾吾的问:“王爷的意思是?”
“洛晟带乌隆城上马车,一文银钱都未收,凭白惹了这等祸事,还要赔钱,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容扬冷哼一句,“本王觉得,这一千两银子应让负责京城治安之官署发付,这样方能彰显朝廷宽慰。你说呢?张大人?”
被点了名的张大勇欲哭无泪,他主管的地决衙门就是负责京城治安的,容扬王爷这又是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啊!
“简顺伯,你放心,本王一定为你主持公道,本王会请奏皇上,风光大葬令郎!”容扬扫到乌隆城面上,吓的乌隆城慌忙低下了头,只听的容扬朗声说道,“敬定伯之子乌隆城能够坦言相告,足见人品金贵,本王也会请奏皇上,给予嘉奖!”
言罢,他目光四扫,灼灼目光之下连简顺伯都不敢再说,该给的脸面、该赏的风光,容扬王爷都给了。他儿子已经死了,再难活过来,为了一个死人得罪容扬王爷,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亏本的。
想到了这里,他无奈的低下了头。
“好!此案已无异议,退堂!”一声令下,无人再敢驳斥。
当结案报送给皇上之时,皇上见简顺伯、敬定伯、武勇伯这三人都没有再吵吵闹闹,顿觉天地一片安详,很宽容大度的大笔一挥,让地决衙门额外再多拨付五百两作为简顺伯老年丧子之精神慰藉,一时间,人人称颂,处处祥和。
洛霁无罪释放回武勇伯府时,饶是一贯冷清的宋曦都忍不住的抱着洛晟。洛钢好不容易劝住了,谈起堂上之事,宋曦便要重谢容扬王爷,洛霁劝了半天,这才打消宋曦开家宴的想法。
全家都在为洛晟安然无恙回来而开心,洛霁带着龙羽慢慢朝落月阁走去。
“查到了吗?”洛霁问。
“小姐,乌隆城的姐姐乌兰,黎峰江的妹妹黎丹,都是三姑娘的闺中密友。前些日子来往甚密。”龙羽低低的说。
“那些谣言也定是通过她们传出去的。”洛霁冷笑起来,她早该想到,她这个表面乖巧的三妹眼见姚小娘被关,怎么会无动于衷。
不过,洛雪既然要出手,她不还手,岂不是太对不起了她的对手了?
“那马车上的图案和她可有关系?”想到突如其来的狂奔马车,洛霁就心有余悸。
“暂未找到。”龙羽回道,“这马车的车夫失踪了,马车被撞的四分五裂,无从查起。”
“这马车之中竟无一人,这才是症结所在。谁会让一个车夫单独驾马车外出?坏了马车竟然不来找寻?这太不寻常了。”洛霁冷哼一声,“这幕后之人,算准了二弟外出时辰,即使没有乌隆城和黎峰江,二弟也会丧生,真是一箭双雕!好毒辣的计谋!”
“姑娘,夫人要开家宴邀请容扬王爷,你为何要反对?毕竟这次要不是容扬王爷,二公子没有这么幸运能回来。”龙羽为洛霁推开挡路的树枝,说的中肯。
洛霁微微摇头,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谢容扬,可是她真的做好这准备了吗?
洛家家宴还没开,礼宣侯家的赏花帖却送来了。
当这礼帖送来后,阿珍在旁翘着嘴、满脸不乐意,洛霁见她如此,忍不住的逗她:“阿珍,这礼宣侯家有不少珍奇花种,这次你可大饱眼福了!”
“小姐啊,我又不懂花啊草啊的,在我眼里反正都一样。”阿珍翘着嘴瞅着洛霁问,“你还真打算去礼宣侯府啊?你难道忘记了,那日那凤飞燕说的话,这种人家有什么好去的,去了也只会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