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去幽州,有些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毕竟幽州之地,那里可是山高皇帝远的,地处偏僻荒凉,谁想去。
果然,有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就是就是,我说会出这么高的工钱。你瞧瞧,这是去幽州。”
“是极是极,这拖家带口的去幽州,俺还是好好想想吧,俺不想去。”
“抛家舍业的,去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哪有留在京城逍遥快活。”
“京城有什么好,京城没有钱一样寸步难行。要我说,这么高的工钱,干嘛不去。”
“是啊,一年六百多贯啊。实在不行咱们去干上几年,回来也是有钱人。”
“对啊,为什么不去。你在京城,半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傻子才不去,我去国舅府瞧瞧。”
“走,大伙儿一起去。”
虽然大伙儿不太想离开京城,可是这么高的工资,不去是傻瓜。这就好比,你是个抹灰的工匠,在你们那个城市一个月累死累活只有六七千块钱。去了一个偏远的地区,一年是几百万的收入。干的工作都是一样的,你去还是不去。
我想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不去的。干上一年,回来就是有钱人。
等众人来到了国舅府,国舅府府外面,早就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群。狗腿子们口干舌燥,每个狗腿子的面前,都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凡是来报名的,若是你会什么手艺就填写上。然后登记造册,狗腿子们会根据你的职业你的手艺,规定你的薪水。
当然,工钱只是你的基本工资。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奖金。而且,奖金还是及其丰厚的那种。
许多人争先恐后,生怕被拒之门外。
像是旺财这种不识字的,就在外面负责维持秩序。像是胡大军赵二虎这种,略微识几个字的,就负责给人登记造册。
国舅府外面排起了长龙,简直比东京城的夜市还要热闹。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狗腿子来福拿着厚厚的名册,找到了朱玉平:“小国舅,愿意跟随咱们去幽州的,一共登记造册两万七千人。”
朱玉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来福颇为担心起来:“小国舅,这许多人,这些工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咱们,府上能撑得住么。”
光是这些工匠跟着朱玉平拖家带口,去幽州之地谋生。一个月,就一百多万两的开支。
朝廷一年的赋税才多少,这厮总不能富可敌国吧。
朱玉平只是“嘿嘿”的笑着:“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这才那跟那儿,继续招工。”
一年就是两千万两的工资开支,没有人知道这个败家子,在城北到底捞了多少钱。也没有人知道,朱玉平变卖了城北的产业之后,卖了多少钱。
只知道朱玉平有钱,都知道小国舅家财万贯。可到底有多少钱,一直都是个迷。
除了朱玉平自己,没有人知道。但朱玉平对此事,似乎也是守口如瓶。
看到外面如此热闹,张盼盼李师师还有豆花儿三个,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就连她们三个女人,都不知道朱玉平到底有多少钱。只是这才仅仅三天,就招聘了两万多工人,朱玉平哪有这么多钱给这些人开工资。
张盼盼一脸的担心:“师师姐,这、玉平如此胡闹,咱们府上招了这么多人,他哪里来的钱。”
饶是李师师如此聪明,她也实在是想不透:“豆花儿妹妹,你可知道。”
李师师觉得,豆花儿作为朱玉平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可谁知,豆花儿也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呀。”
这让三个人登时担心了起来,朱玉平这厮是不是真的疯掉了。或者说,他这个鬼精鬼精的家伙,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张盼盼担心的说道:“你说,玉平会不会只是打着招工的幌子,诓骗这些工匠。先把他们骗去幽州,剩下的再说。”
这很像是朱玉平干的事,不止是张盼盼这么想,就连李师师自己,也是这么担心的。
看到张盼盼这么说,李师师“嗯”了一声:“等晚上玉平回来,咱们问问他。”
男主外女主内,朱玉平自从成亲之后,三个女人是不怎么干涉他的事业的。可如今这小子把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三个女的不由得不担心起来。
皇宫大内,皇帝赵桓也在详细听着汇报。一旁的陈琳,绘声绘色的说着自己的见闻。
“官家,这小国舅不知是怎地了。竟然是在城内招聘了数万工匠,说是要带去幽州。”
赵桓想过朱玉平胡闹,却没想到这个败家子能做的这么离谱。
“他,哪里来的这许多钱?”赵桓惊讶的问。
陈琳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小国舅变卖了城北的石炭矿,卖了不少钱。”
石炭矿赵桓去过,知道那是个聚宝盆。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图什么。费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远离京城远离朕?”
陈琳没说话,他同样也想不明白。
不过皇帝赵桓也只是随口一问,虽然他很好奇。可毕竟朱玉平干的这些事,对自己的皇权构不成威胁。
如果他是招兵买马,私自打造兵器那种,那就不一样了。这是意图谋反,杀无赦的。
如果他是仅仅招聘一些工匠,很显然是想干一番事业。这些,皇帝就不在乎了。
“随他去吧,让他折腾,朕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朱玉平休息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说不累是假的,身后的狗腿子们一个个都精疲力尽的。到了后院,张盼盼和李师师还有豆花她们,已经等了许久了。
烛火在桌子上摇曳着,朱玉平进屋之后吓了一跳:“你们怎地还没睡,那个我不行了,今晚我要一个人睡。真不行了,我...”
话没说完,朱玉平就被李师师拽了过来,然后摁在了椅子上。朱玉平还在妄图挣扎,结果豆花儿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
张盼盼俯身给他捶着腿,朱玉平立刻满意的直哼哼。
李师师在一旁问:“累不累,舒服么玉平。”
朱玉平“嗯嗯”着;“舒服,太舒服了。”
突然豆花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张盼盼也站起了身。朱玉平这才睁开眼,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李师师站在自己的对面,身边站着张盼盼和豆花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了。”朱玉平有些吃不准,张盼盼和豆花儿好对付。至于这个李师师嘛,自己可不想做一个妻管严。
“玉平我问你,你招了这么多工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知不知道,你若是骗了他们,到了幽州你作何解释?”果然还是李师师最先发难。
朱玉平有些懵了:“骗?我为什么要骗他们。”
一旁的张盼盼也跟着说道:“这可是几万人,加上家属怕是十几万不止。到了幽州你没钱给他们发工钱,这些人一旦闹起事来,你想过怎么收场么。”
豆花儿也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开口。直到李师师和张盼盼看着她,豆花儿才小声的说道:“我觉得两个姐姐说得对。”
三个女人联合起来,这不是个好兆头,朱玉平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就是点工钱么,我什么时候说给不起了。这点钱。都是小钱。”
三个女的面面相觑,一时间她们有些不会了,李师师试探着问:“小钱,玉平,你可知一年的工钱就是两千多万贯。”
朱玉平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不就是两千万贯钱么,又不是很多。我打算,每年工钱是五千万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