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的曙光,轻轻拂过大地。
虎卫营全体将士,在晨曦的微光中,悄然集结。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锐利兵刃,蓄势待发。
以马超与苟天两位主将为首,他们并肩而立,气宇轩昂。
而哮天犬此刻已化为人形,陆尘给他赐名为苟天。
陆尘屹立于队伍之首,身披银白战甲,手中长刀寒光熠熠。
他目光炯炯,威严宣告。
“南征,不破楼兰,誓不还!”
话语如洪钟大吕,激荡在每一位虎卫营将士的心头,激起他们胸中的豪情。
“不破楼兰,誓不还!”
“不破楼兰,誓不还!”
“不破楼兰,誓不还!”
“……”
“启程!”
随着陆尘一声令下,三万多名虎卫营将士,踏上了南征之路。
战马蹄声如雷,旌旗猎猎,场面壮观至极。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无法避开世间目光。
他们的雄壮之姿,引得沿途百姓瞩目,
苟天驾驭骏马,疾驰至陆尘身边,两人并驾齐驱,
而杨翠竹则安静地,等候在马车内。
自上次醉仙楼一见之后,杨翠竹便毅然选择,陪伴在陆尘身边。
无论风雨坎坷,始终默默支持着他。
苟天抬头仰望天空,忧虑道:“主公,我军此刻可谓滴粮未携,而我们的粮草补给,最快也需两日后送达。”
陆尘面色平静,微微颔首。
“我明白,故此我们先行沿途筹措些粮食,得手后再向南挺进。”
听闻此言,苟天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道:
自家主公又在玩什么花招?
通往南境三州的沿途,哪还有可供大军食用的粮源?
陆尘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面色依旧平和。
“凭军师之智,想必已知我在京城的时候,经常遭遇五皇子欺压吧!”
“难道是粮食?”
苟天眼神陡然一亮,显然已捕捉到,陆尘话语中的关键。
陆尘含笑解释到:“此行途径一座名为金元县的小城,该城虽小,却坐拥六大官仓,专供皇粮。”
“然而,我在京城期间,却意外得知他们在履行职责之余,暗中开辟秘道,从事粮食倒卖之业。”
陆尘继续道:“他们以购入皇粮的名义,低价收粮,再将超出皇粮供应的部分,高价售予京城的权贵。”
“此等贪腐之举,实乃国之蛀虫。”
“我们只需顺藤摸瓜,揭露其罪行,不仅能为我军,筹集到充足的粮草。”
“更能借此打击腐败,赢得民心,何乐而不为?”
苟天听罢,豁然开朗,对陆尘的智谋,识更是钦佩不已。
陆尘神色沉稳,目光深邃,徐徐吐露着他的谋略。
“而这操控六大官仓,暗中左右乾坤的幕后黑手,正是那权势滔天的五皇子。”
“据我细致推算,他们的粮草调度,仓储分布,乃至官仓防御部署,皆在我心中如数家珍。”
“前几日,这些官仓才刚刚完成,对朝廷的例行供粮。”
“此刻库存尚有盈余,足够支撑我军两日的消耗。”
“倘若我们能一举攻破这六大官仓,便能瞬间化解眼前的粮草危机。”
陆尘言语间,流露出对战局的精准把控。
“如此一来,两日后,我军便能顺利,接续新的粮草供应,行军步伐丝毫无损,可谓一石二鸟。”
“既解决了当下之急,又未影响长远的战略推进。”
一旁的苟天,目光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他理解陆尘此举的深意。
“主公看似示弱于人前,实则是在寻求,一个光明正大的契机。”
“这样一来,朝堂诸公只会将此,视为公子间的寻常较量。”
“而非涉及国策的大事,从而降低他们的警惕。”
陆尘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带着智者的狡黠。
“更何况,金元县官仓一旦发生变故,即便他们急于上报朝廷。”
“按照目前的通讯条件,以及遥远的路途,消息往返至少需要耗去两日。”
苟天接口附和,笑声中充满赞许。
“那时,我军所需的粮草,早已安全到位,朝堂纵然想要半途截留,也已如强弩之末,力所不及。”
“主公此计,既是对五皇子的有力回击,又巧妙地令朝堂无从插手,实乃妙招!”
陆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进一步阐述道:“正因如此,我才决意提前行动。
“以免朝堂有充裕的时间,预设拦截,使得我们对五皇子官仓的行动,变成一场空忙。”
“而且,南境三州告急,林浩将军战败,被迫退守青州城,亟待援军。”
“此等国难当前,我军火速驰援,既是履行军人职责,亦能赢得民心。”
闻言,苟天不禁微笑点头,对陆尘的智慧深感钦佩。
陆尘心念微动,转而询问。
“若此事交由军师处置,他将会如何布局?”
苟天凝视着陆尘,说道:“属下与主公行事风格,略有差异。”
“若换做属下主持此事,或许会选择延迟三五日,再行出征,以此争取更多时间,进行周密布局。”
陆尘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哦?军师打算如何具体布署?”
苟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娓娓道来。
“让马超乔装改扮为幕僚,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五皇子的阵营之中。”
“一旦得手,他便伺机潜入金元县周边,那里盘踞着一群流寇。”
“马超需以非凡的手段收服他们,将其打造成一支,听命于我们的暗影力量。”
“待到护送储备粮食的车队,行至金元县的关键节点。”
“这支队伍,将骤然出击,截获这批宝贵物资。”
“随后,他们将与城内早已埋伏好的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攻陷六大官仓。”
“如此震撼人心的巨变,必将如飓风般,席卷全国。”
“引发朝野上下轩然大波,高层震怒之态,可想而知。”
“无论是被劫的国储粮,还是被洗劫一空的金元县财物。”
“最后全部流入了,五皇子的私人金库!”
“此时,我们安插在五皇子身边的卧底,将适时挺身而出。”
“以确凿证据,扮演关键证人的角色,将五皇子策划的阴谋,公之于众。”
“此等布局环环相扣,只需短短几天,便能滴水不漏地完成。”
“接下来,只需静待风云变幻。”
“不出一个月,五皇子便无所遁形,被高层以雷霆之势拘捕。”
“届时,其罪行昭彰,再无翻身之日。”
苟天言罢,脸庞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目光灼灼地望向陆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主公,您认为此计如何?”
陆尘闻此,不禁背脊发凉。
眼前的苟天已非往昔,而是个诡计多端的角色。
他心中暗忖,撇开其他不论,金元县的平民何其无辜?
倘若真如计划这般实施,城市财富被洗劫殆尽。
该地势必将新增,无数流浪者与难民。
更有多少无辜市民,将在这场人为制造的浩劫中丧命?
此计虽狠辣有效,但背后所牵涉的民生之苦,又岂能轻易忽视?
再者,苟天为何如此顺从地,支持自己提前行动?
这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种种疑虑在陆尘心头萦绕,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陆尘心潮微漾,眉眼间掠过一丝疑云。
“军师,你是否另有所图?”
他深知军师运筹帷幄,每一步行动皆有深意。
此刻的异样,让他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军师,我二哥陆丰呢?”
陆尘忽而发现,那原本应与自己并肩同行的陆丰。
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震南因忧心陆尘的安全,特命次子陆丰伴随左右。
如今陆丰的离奇失踪,无疑给此行蒙上了一层阴霾。
苟天闻声,面露困惑,微微摇首。
“属下实不清楚,二公子不是一直紧随马超将军吗?”
“难道主公未曾留意到,他的行踪?”
言辞间,似有几分刻意的回避,让人不禁怀疑其言之真实性。
陆尘目光如炬,直射向苟天。
“你不知道?”
短短四字,让苟天的神色,瞬间僵硬。
陆尘心中已然笃定,苟天必是在暗中做了手脚。
“主公,我与马超将军先行探路,您在车内稍作休憩。”
苟天迅速调整姿态,恭敬地向陆尘行礼,随后转身疾步离去。
显然,他明白,在陆尘面前,多停留片刻。
只怕会引发更深的追问,暴露更多内情。
尽管他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
但陆尘的智谋,同样不容小觑。
任何蛛丝马迹,都难以逃脱他的洞察。
陆尘目送苟天远去,眸中精光闪烁,心中暗忖:对方定然有所隐瞒。
车内,杨翠竹早已备好清茶,身着素雅华服,脸上戴着一副精致的薄纱口罩。
那口罩如蝉翼般轻薄,半遮半掩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韵味。
杨翠竹的绝世容颜,纵使再厚重的妆扮,也无法完全掩盖其,倾国倾城之姿。
陆尘深知这一点,无奈之下,只能为她特制如此口罩。
既保护她的身份,又不失风雅。
杨翠竹见陆尘入内,柔声细语道:“主公,奴家适才瞧见二公子离开了。”
陆尘闻之,目光陡然犀利。
“你看到了?”
杨翠竹轻轻颔首,面上波澜不惊。
“是的,主公,奴家适才无意间瞥见。”
她顿了顿,又压低嗓音,透露出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还带走了不少人!看方向,似乎是朝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