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
对啊！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刘辩猛地一拍脑门，欣喜若狂。
现在的盐，都是粗盐，甚至和刘辩后世见过的那种晶体都不一样，现在的粗盐根本就是一块一块的。
吃的时候，敲一些下来而已。
若他能够将粗盐提纯，相信杨家无法拒绝合作。
想到就做，刘辩立刻叫来内侍，吩咐道：“去，给朕弄点盐来，再拿一口大锅，木桶，竹筒，还有丝绸来。”
内侍虽然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但也不敢多问，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几名内侍便将刘辩要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刘辩接过粗盐，仔细端详着。
宫里的粗盐，已经被碾压过了。
即便如此，这粗盐也颜色暗沉，颗粒粗大，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泥沙杂质，看起来就让人没什么胃口。
不过，这玩意儿现在在刘辩眼里，却比金子还珍贵！
“好了，你们退下吧。”
“记住，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再踏入殿内一步！”
挥退殿内的人，刘辩迫不及待地准备大展身手。
刘辩曾经在某乎看到过，粗盐提纯，简单来讲其实就是五步，即溶解、过滤、蒸馏、结晶、研磨。
溶解很简单。
将粗盐丢到大锅里面，加冷水，等它自行溶解便是。
而过滤，刘辩选择用丝绸。
本来粗盐人们就在食用，不用考虑有毒物质一说，用丝绸把杂质剔除掉就行了。
最难的，其实是蒸馏一步。
不过刘辩想起一件事，他曾经在西安博物馆里，看到过一套汉代出土的青铜蒸馏器。
虽然他不懂怎么使用，但他身边，有青铜器方面的专家啊。
不多时，刘辩找来了毕生。
“陛下，老奴已经想到提升连弩射程的方法了，再给老奴些时间，老奴一定可以！”
看毕生那偏执的模样，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刘辩十分欣慰。
不过他今天找毕生，可不是为了连弩。
“爱卿辛苦了，连弩一事慢慢来，不急。”
刘辩勉励了一下毕生，转而问道：“朕这会儿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听说宫里面有蒸酒的青铜器，可真？”
毕生连忙点头，原来陛下想喝酒了呀。
“有的有的。”
“不瞒陛下，先帝好酒，这蒸酒器的确不少，而且恰好是老奴负责保管的。”
“陛下若想饮酒，待老奴亲自为陛下蒸些，稍后便为陛下奉上。”
一听真有，刘辩大喜。
“不必！”
刘辩大手一挥，提起那一桶过滤后的盐水道：“朕亲自去看看。”
毕生哪敢让刘辩提，吓得一哆嗦，赶忙接了过去，“陛下请跟老奴来。”
结果，这蒸酒器就在章德殿后不远的乐成殿内。
这个殿刘辩知道，是以前灵帝享乐的地方，里面有些用品，着实让刘辩大开眼界！
万万没有想到，蒸酒器就在这里一处偏殿内。
此时毕生才知道，刘辩不是想喝酒，而是想要喝盐水？
虽然搞不懂陛下这是什么爱好，但他自然不会违逆刘辩的话，连问都没问，就开始了操作。
一炷香后。
青铜器里的水分逐渐蒸发，另一端一个略小一些的青铜器内，白色的盐晶开始慢慢析出，附着在器壁上。
看到这一幕，刘辩心头一喜，知道自己成功了！
毕生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继续加热，直到青铜器里的水分完全蒸发。
一切结束后，刘辩迫不及待地小拇指抠起一小撮白花花的晶体，放入口中品尝。
“嘶！”
入口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咸味直冲脑门，比粗盐要咸得多，但也纯净得多。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后世精盐的标准，但对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更何况，若还想进一步提纯，亦可再重复一遍上述过程。
只不过每多一次，消耗又会大一分，所得精盐又少些许罢了。
“成了！真的成了！”
等刘辩将那些晶体全都研磨之后，就得到了一小碗又白又细的精盐。
刘辩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从满满一大碗粗盐，到现在将将三分之一碗的精盐，其中损耗不可谓不大。
但就这么一小碗精盐，刘辩相信，绝对价值千金！
此时，毕生再蠢也知道陛下鼓捣出来的是什么了，整个人先是一阵激动，随后却又抖如筛糠。
“爱卿别怕。”
刘辩见状，连忙安抚道：“朕说过，朕看重的，是你的能力。”
“更何况，朕相信你，不会到处乱说，不是吗？”
毕生连忙跪地磕头，赌咒发誓道：“陛下放一百个心，老奴一定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
刘辩当然放心，因为现在的毕生，离开他必死！
“很好，既然你已经掌握其法，那么以后这制盐一事，便由你来负责。”
见刘辩如此信任，毕生除了感激涕零之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行了，起来吧。”
刘辩虚扶起毕生，正色道：“好好替朕做事，朕保你他日名留青史！”
“诺！”
毕生的眼中，是无尽光华。
提炼出精盐，回到章德殿，刘辩迫不及待地召来了荀彧。
“文若，快来，尝尝这个！”
刘辩兴奋地招手，示意荀彧靠近。
荀彧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走到刘辩身边，只见桌案上放着一碟白花花的细小颗粒，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咸香。
“这是……”
下意识的，荀彧伸手捻起一撮，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鲜咸在舌尖炸裂，没有一丝苦涩，只有纯粹的咸味，比之平日里粗劣的盐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荀彧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陛下，这难道是，盐？”
“不错！”
刘辩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此乃精盐，用朕新研究出来的方法提炼而成，怎么样，若用此物，可能说服杨家合作。”
那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精盐？”
荀彧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竟能将粗盐提炼至此等地步，陛下真乃神人也！”
“不！”
荀彧突然摇了摇头，“陛下，此等神物，用来与杨家合作，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一刻，荀彧后悔了。
不料刘辩微微一笑，又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