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董卓的回信,刘辩自无意见。
卢植本来就要调回长安,函谷关防务,有李乐、胡才二人盯着就够了。
更何况,潼关正在建设。
等潼关建好了,函谷关的作用就小了很多。
相反,董卓函谷关外的大军全部撤走,对刘辩来说,压力才会倍减好吗?
至于洛阳来的官员?
刘辩都想仰天长笑了,正愁人才不够,这董卓就要准备给他送人来了。
不用说,一定是李儒的主意!
刘辩嘴角微扬,既然如此,牛辅留着也没用,就送回洛阳吧。
这个年,刘辩过的是格外舒心。
有内阁在,刘辩真的很轻松。
关中平稳过渡,屯田各项事宜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各险要、资源富足的地方,刘辩也都安排了军队驻扎。
一直到二月初。
“陛下,河北急报!”
史阿匆匆而来,眉宇间透着一抹浓重,“公孙瓒出兵三万,攻打冀州安平国,击破韩馥,正向巨鹿进军!”
“公孙瓒?”
刘辩眉头一皱,随后突然想到,这一年,袁绍密请公孙瓒攻伐韩馥,然后袁绍趁机让韩馥将冀州让给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讨董时已生嫌隙的二人,怎么又勾搭在一起了。
但刘辩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过他离得太远,也做不了什么。
但他做不了什么,不代表韩馥的邻居做不了什么。
“史阿!”
“臣在!”
“立刻传旨给并州丁原,让他出兵,把常山国给朕打下来!”
刘辩当机立断,算算时间,赵云差不多也要出山了。
他可不想赵云被别人给截胡,因此这常山国,怎么着也要先拿在手中!
“诺!”
史阿闻言,立刻就去安排。
“等一等!”
刘辩连忙喊住史阿,吩咐道:“保险起见,着张辽为主将,张绣、夏侯兰为副将,领五千骁骑,从河东入并州,与丁原一同出兵。”
与此同时,冀州邺城。
袁绍府邸,袁绍身着玄色宽袖长袍,头戴进贤冠,端坐在主位上。
“诸位,韩馥新败,公孙瓒步步紧逼,现在是否该出手了呢?”
听到袁绍询问,沮授率先说道:“主公,韩馥懦弱无能,冀州在他手中,迟早要落入他人之手。”
“如今公孙瓒已攻破安平,正是我们夺取冀州的最佳时机!”
袁绍目光落在沮授身上,“公与有何妙计?”
沮授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可修书一封,以大义之名,劝韩馥让出冀州。”
“就说如今黄巾虽平,天下却依然动荡,韩馥无力掌控冀州,唯有主公才能保全冀州百姓,抵御外敌。”
“此计未免有些偏颇!”
有沮授的地方,就一定有许攸。
并且对沮授的提议,不管对错,许攸高低都要怼上两句。
此时听到沮授的建议,许攸连忙开口说道:“主公,我以为,该派人散布谣言,说公孙瓒即将攻打邺城,制造恐慌。”
“那韩馥胆小怕事,定然会惊慌失措,届时主公再施以援手,他必然感激涕零,拱手让出冀州。”
闻言,袁绍犹豫了。
沮授和许攸说的,好像都挺有道理,一时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好在,这厅内还有一人。
见此人老神在在,袁绍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看向这新近才归附自己的,颍川荀谌。
“友若,可有良策?”
荀谌沉吟片刻,开口道:“公与,子远之计虽好,但恐韩馥不肯轻易就范。”
“因此我建议,在公与、子远二人计策的基础上,可再添一策。”
“哦?”
袁绍眼前一亮,连忙追问:“还请友若道来,具体是何计策?”
荀谌也不啰嗦,直接说道:“主公可暗中联络冀州官员,有田丰在,他们应该很容易倒向主公。”
“届时,我三人轮流劝说韩馥,请其将冀州让与主公。”
“到时候,冀州官员孤立韩馥,如此一来,韩馥便成了孤家寡人,只能任由主公摆布。”
袁绍听完,心中大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三位先生之计,都十分高明。”
“既然如此,就有劳三位,分别按照自己所言计策执行。”
“待到城中议论纷纷之时,再轮番前往州牧府劝说韩馥,务必让他交出冀州!”
“诺!”
沮授、许攸、荀谌三人纷纷拱手应道。
三日后。
邺城中,谣言四起。
有说公孙瓒已临魏郡的;有说公孙瓒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的;有说韩馥肯定守不住邺城,不如请袁绍大人镇守邺城的……
见时机成熟,沮授率先登门拜访。
韩馥召集冀州文武,神色凝重。
沮授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州牧大人,如今冀州局势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黄巾余孽作乱,实乃危如累卵之势啊!”
韩馥闻言,脸色微变,强笑道:“公与言重了,冀州虽有动荡,但本官尚能掌控。”
“你如今既然在本初手下做事,这冀州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沮授叹了口气,摇头道:“非也,我今前来,实为救大人!”
“如今冀州世家离心,百姓怨声载道,外敌虎视眈眈,只需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我家主公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深得世家拥戴,若他能执掌冀州,定能稳定局势,抵御外敌,造福百姓!”
韩馥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恼怒,但沮授言辞恳切,句句戳中冀州弊病,让他无力反驳,只得强忍怒火,说道:“袁本初虽有威望,但天子亦未罢我州牧之责,岂能轻易相让?”
沮授见韩馥态度松动,趁热打铁道:“州牧大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大汉江山风雨飘摇,个人利益当为天下苍生让步!”
“袁绍雄才大略,定能匡扶汉室,还天下一个太平!”
“还请州牧大人以大局为重,莫要因小失大啊!”
沮授说完,韩馥心中忐忑不安。
这时,许攸不请自来,径直走进韩馥府邸。
“子远先生,有何见教?”韩馥强作镇定地问道。
许攸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韩州牧,如今冀州世家大族,皆已投靠袁公,你已成孤家寡人,何必苦苦支撑?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自误!”
韩馥大惊失色,怒道:“一派胡言!冀州世家岂会尽数投靠袁绍?”
许攸冷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出去看看!听听如今邺城内,百姓都是如何评说?”
“莫非要等到兵临城下,刀斧加身之时,你才肯交出州牧之位吗?”
“你!”
不等韩馥反驳,荀谌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