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声音,让慕瓷一愣。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下车了。
黑色迈巴赫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慕瓷怔怔的站在路边,夜晚的穿堂风轻轻抚过,她冷的打了个哆嗦,忙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没电了。
她正准备回头,迎面一辆机车停在了她身边,洛殊摘掉头盔。
“你还没走?”
慕瓷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手机没电了,没办法打车回去,你能顺路带我回去吗?”
洛殊环顾四周,最终才确定,慕瓷的确是一个人在这里。
“可以啊,”她顺口道,“不过……你不是跟霍行涧一起出来的吗?他人呢?”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他先回去了。”
洛殊满脑子问号,“什么叫他先回去?他不管你?”
寂静的街道,有片刻的安静。
在慕瓷言简意赅的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洛殊总结出来了这件事的原委。
那就是霍行涧缺心眼,把自己的女人给丢了。
她抱着手臂冷呵了一声,“他都把你丢下了,你还打算回去给他睡?”
慕瓷愣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她眨了眨眼,“去酒店?”
“不用,”洛殊拍了拍自己的车后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住我哪里,我房间多,你随便选一间住就行。”
慕瓷有些顾虑,毕竟丢下她的时候,霍行涧已经生气了。
可转念一想,她也没错。
半个小时后,慕瓷出现在了洛殊的江景大平层。
整整四百六十平。
客厅正对面就是一片一览无遗的落地窗,房间里的装修都是极简,干净的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一点很久都没有。
“你随便选一间住,”洛殊放下头盔,“这里只有我。”
慕瓷点点头,随手选了一间房。
出来的时候,洛殊指了指茶几上的充电器,“你不是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在那儿。”
顿了顿,“要是充电口不对,你直接用茶几上的座机打物业电话。”
慕瓷诧异,“他们还管这个?”
洛殊嗯了一声,在沙发坐下,“每年二十万的物业费,送充电器不是很正常?”
这么一说,的确是很正常。
慕瓷拿起充电器,发现刚好就是自己手机的型号,于是弯腰给手机充电。
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慕瓷心里有些期待。
可点开后,却发现是沈铭。
洛殊回消息之余睨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机扣到了桌子上。
“男人是需要钓的,”她淡淡道,“你越是对他们爱答不理,他们越是对你着迷。”
慕瓷有些懵,“我没想钓霍行涧……”
洛殊语气散漫,“是,你没想钓,可按照现在这样的流程下去,你永远都占据不了主动位置,你难道想一直成为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女人的声音清冷平和,带着几分御姐,但是细听却又几分甜美。
慕瓷破天荒的,觉得洛殊说的很对。
她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有办法,让我离开他?”
洛殊沉默了几秒,“离开暂时不太可能。”
“为什么?”许是因为洛殊好几次的帮忙,慕瓷跟她也热络了起来,“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能和他断干净。”
洛殊盯着慕瓷认真的脸庞,“你不喜欢他?”
慕瓷想了下,摇头。
洛殊看着她一脸似乎难为情的模样,说不喜欢自己都觉得假。
她无奈别开脸,“不是我不帮你,是以你的智商,跟霍行涧那老狐狸根本没法斗。”
“老……老狐狸?”
这还是慕瓷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霍行涧。
洛殊嗯了一声,淡淡道,“他平日里很少跟圈子里的人打交道,日常见面的机会都是在生意场,你要是见到过他谈生意的样子,就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是老狐狸了。”
她谈了口气,拍了拍慕瓷的肩膀,“不过以你的脑子,就算见了也察觉不出来。”
慕瓷的确是从小就不太聪明,学习成绩每次都是中等偏上。
就这,还是她奋笔疾书的结果。
如果是有天赋的人,按照她的努力程度,国内的大学随便选。
但是被人这么戳软肋,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垂下眼睑,有些怯懦。
洛殊沉默了好半晌,无奈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想,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他能把你丢在路边,就应该做好你会生气的准备。”
慕瓷眨了眨眼,虽然有些担心,可她下意识觉得,洛殊说的对。
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洛殊在慕瓷回到房间休息后,一个人坐在沙发给霍行涧打了电话过去。
……
霍行涧让司机折返回去的时候,扑了空。
司机战战兢兢给保镖打电话,知道了慕瓷被洛殊带走的消息。
他如实禀报。
霍行涧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他扯了扯领带,嗓音不紧不慢,“回别墅。”
司机忙不迭点头,开车回别墅。
回去的路上,手机响起,他接听,是洛殊的声音,“慕瓷在我这儿。”
霍行涧嗓音微沉,“我明天早上派人去接她。”
洛殊不紧不慢笑了一声,“你自己把人丢了,现在有说明天早上接,霍大总裁,是不是女人在你眼里,就是换季的衣服啊?想丢就丢,想捡就捡?”
那话,明显是带着气的。
霍行涧只当她是被司衍气的,于是把怒火发泄到了他这里。
他点了根烟,“我可以让司衍出国一段时间。”
洛殊沉默了两秒,“你就不能放过慕瓷吗?”
电话对面有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了男人被烟草浸染的沙哑嗓音,“她跟你说,让你跟我求情,放过她?”
“没有,”洛殊及其冷淡,“我只是单纯讨厌司衍,外加看不上他的兄弟。”
霍行涧呵了一声,“她不可能离开江城。”
洛殊嗤,“你怎么知道她离不开?”
“因为,她姓沈。”
电话对面,男人的声音又薄又淡,哑的厉害,“更何况只有留在我身边,她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