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她手里的手机,走向阳台,“什么事。”
慕瓷转头看着霍行涧的背影,抱着膝盖陷入疑惑。
她不是在客厅吗?怎么醒来却在卧室?
霍行涧站在阳台点了一支烟,手搭在栏杆扶手上听着电话对面女人的聒噪,他弹了弹烟灰,“姜小姐未免有些太过着急了。”
姜澜不满,“媒体记者都知道了我们要结婚的事,你难道还想赖账?”
霍行涧嗤,“我有当着记者的面答应?”
姜澜一怔,有些难堪。
虽然昨天媒体新闻已经知道了姜家和霍家即将联姻成婚的事,但是在网上大部分的舆论消息,都是说姜澜倒贴。
“霍行涧,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有些气恼,“婚事是两家定的,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可以取消婚约,这样你以后想跟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姜澜话刚说完,霍行涧就看到了一抹身影。
慕瓷拖拽着行李箱,着急忙慌的从别墅出去,站在路边打电话。
随后,一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沈铭穿着灰色休闲衬衫,主动帮慕瓷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贴心的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系安全带,随后驱车离去。
他眼眸微微眯起,电话对面女人说了什么一点也没听到。
……
慕瓷坐在副驾驶,等车辆离开南苑别墅区之后,她紧绷的心情才算放松下来。
她冲沈铭笑了下,“谢谢你送我。”
沈铭状似不经意随口道,“霍行涧肯放你离开?”
慕瓷点点头,“可能他腻了吧。”
她其实不知道霍行涧为什么会忽然松口,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沈铭沉默了两秒后,随口道,“u盘里的东西你传到他电脑里了吗?”
慕瓷一怔,想起来自己还没完成的任务。
“没有,”她攥着安全带,“我从你手里拿u盘的事,他一早就知道。”
话落,沈铭忽然踩了刹车。
慕瓷往前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安全带护着,她估计会直接撞到车前的挡风玻璃。
她惊魂未定攥着安全带,“怎么回事?”
沈铭皱眉,沉默了两秒后,忽然抓住了慕瓷的肩膀。
“阿瓷,你不能走。”
他皱眉,声音也有些紧促,“你得回去。”
慕瓷眨了眨眼,“回去?”
“嗯,”沈铭点头,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阿瓷,霍行涧算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你出来,他肯定有别的计划。”
慕瓷目光停滞了两秒,脑袋乱糟糟糊成一团。
霍行涧就这么让她走,她也很意外。
沈铭见缝插针,认真道,“阿瓷,这段时间霍行涧对你做的一切,你难道不想报复吗?”
慕瓷抿唇,沉默了两秒,“可我已经出来了。”
她推开沈铭的手,看向窗外。
“沈铭,我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她的精力,已经耗尽了。
沈铭还想追问,但是看着慕瓷疲惫的模样,到底还是松了口。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慕瓷,“我们之前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我买下来了,现在没人住,你可以暂时应个急。”
慕瓷看着那串钥匙,有些愣住。
曾经她跟沈铭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在畅想未来。
她想要有个家。
可也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亲手毁了她的幻想。
她摇头,“沈铭,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白净的脸上浮现了寡淡的笑容,“这套房子,你还是留着跟你新女友一起住吧。”
慕瓷把钥匙递还回去,随后拿出手机。
银行可余额,0。
她犹豫了两秒,刚打算给楚惜发消息,却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打了电话过来。
“兔子小姐,有人找你。”
慕瓷疑惑,“找我?”
“嗯啊,”楚惜点点头,“来了不少人呢,阵仗还挺大。”
慕瓷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慕瓷原本不姓慕,而是姓沈。
她原本的名字,也不叫慕瓷,叫沈南瓷。
沈家曾经盛极一时,沈南瓷也是被沈父和沈母宠爱长大的千金小姐,那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这样。
直到沈家发生了一场金融危机,股市面临崩盘。
沈父顶着巨大的压力扛了三个月,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沈母也出车祸死了。
小小的沈南瓷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
那些原本把沈家捧在掌心里的亲戚,在把沈家榨取干净后,对沈南瓷避而远之,生怕这个烫手山芋落到自己手里。
于是在一个料峭的寒冬,沈南瓷被送到了孤儿院。
再后来,慕夫人收养了她。
那些原本追债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慕瓷就是沈振国的女儿,一时间,要债的人几乎挤破慕家的大门。
慕夫人知道这件事后,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这次找上门的,怕就是要债的人。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楚惜,我可能暂时没办法回去,你……”
“你干什么!”
慕瓷话还没说完,电话对面就传来了楚惜的怒吼声,“把手机还我!”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隔着电话呼喊,“楚惜!楚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小姐,”电话对面,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犷,“之前你在慕家,我们不敢动你,但是现在你出来了,是不是该还钱了?”
慕瓷咬唇,“你把电话给楚惜,我现在过去。”
“算你识相!”
男人哼了一声,把手机递给楚惜。
等了几秒钟,确定手机落到楚惜手里,慕瓷才道,“楚惜!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事,”楚惜拿着手机喘了口气,对于这种阵仗压根不怂,满脑子都是自己好奇心,“不过他们为什么喊你沈小姐?”
“我现在过去,你别乱动。”
慕瓷挂断电话,看向沈铭,“可以送我去个地方吗?”
……
慕瓷跟沈铭赶到公寓的时候,小小的公寓走廊几乎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六七八个小混混打扮的男人拎着棍,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