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要去公寓了?”慕程远挑眉,“你离开家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你给我打电话,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走。”
他忽然停车,看向慕瓷,“我都还没问你,你住院了,沈铭人呢?”
慕瓷攥着安全带,好半晌才道,“分手了。”
“分手?”
慕程远察觉到慕瓷闪躲的眼神,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他降下车窗,有些烦躁的点了根烟。
怕慕瓷呛到,手搭在了窗外,有些不耐烦的抖了抖烟灰,才开腔道,“你在江城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回慕家,可以先住我哪里。”
慕瓷离开后,慕程远为了跟家里赌气,就搬了出去,只有周末过节才回去。
慕瓷蓦然抬头,心里用处无限委屈。
她红着眼睛看向窗外,“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慕程远面色微怔,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公寓。”
他掐灭烟,发动车辆。
送慕瓷回公寓的路上,两个人格外沉默,直到车辆停下。
慕瓷解开安全带,“我,我先上楼了。”
她下车,冲慕程远招手。
慕程远嗯了一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拿起了格子上的药袋,跟着下车。
“我送你上去。”
慕瓷瞳孔瞬间紧缩,连忙摆手,“不,不用了!”
她一把抢走慕程远手里的药袋,转身急匆匆进了公寓。
慕程远坐在车里许久,正准备发动车辆,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从旁边的车库开了出来。
他皱眉,脸色瞬间变沉。
……
慕瓷站在门口,纠结许久还是推开了门。
房间内,灰暗一片。
慕瓷脚还没迈进去,就看到了完好无损放在客厅里的行李箱。
那是她的行李箱。
她下意识伸手摸开了客厅灯,灯光打开的瞬间,男人坐在沙发里的身形跃入她的视线,霍行涧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他淡淡开腔,“你晚到了二十分钟。”
他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睨了眼慕瓷。
他起身,单手插兜走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慕瓷下意识转身想逃,可手刚落在门把手上,却忽然缩了回去。
她转身,强迫自己看向霍行涧。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来公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放过我哥,放过慕家。”
霍行涧挑眉,“我有说过要为难他们?”
“你……”慕瓷抬头,发现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她咬唇,纠结了好久才开腔,“只要不把他们牵扯进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慕瓷其实有些后悔。
她不应该给慕程远打那通电话的。
霍行涧垂眸看着女人白净的脸蛋,抬手抵在她的脖颈,轻轻扯开了领口,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上的红疹。
他轻嗤,“真是娇贵,头一次听说避孕药过敏的。”
慕瓷推开他的手,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全身充满了防备。
她很害怕。
但是她又不能走。
她闭了闭眼,好半晌才道,“我做梦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
霍行涧挑眉,“你确定要跟我谈这个?”
慕瓷一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弓,“我的工作,撞见沈铭出轨,还有我搬到这里,包括我做的那些荒唐的梦,”她抬头,“除了这些,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慕瓷感受到了霍行涧的可怕。
之前只是害怕。
可如今所有的事情放在自己面前,她才发觉,或许早就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成为了霍行涧的猎物。
霍行涧轻轻笑了一声,转身看向窗外,“我有说那是梦?”
慕瓷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抬手,欲甩巴掌。
霍行涧扣住她的手腕,指节轻而易举的挑起了她的下巴,上下打量。
“脏了。”
他眉心微皱,“去洗澡。”
他近乎嫌弃的松手,用手帕擦了擦手。
慕瓷站在原地,不知道他说的脏是什么意思,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听他的话去洗澡。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洗?”
慕瓷动了。
她不知道霍行涧要做什么,是单纯的觉得她脏,需要洗。
还是,他想对她做什么,看她脏,所以下不去手。
可她现在受制于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局促不安的转身,进了浴室。
手机响起,霍行睨了一眼,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去阳台接电话。
司衍掂量道,“你没在公司?”
霍行涧嗯了一声,“在逗兔子。”
兔子?
“姜澜去公司找不见你,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司衍没多想,只平稳的陈述,“她霍老夫人想让你回去吃顿饭,你好久没回去了。”
霍行涧抖了抖烟灰,嗯了一声,“这周末回去。”
司衍怔了两秒,“那慕瓷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跟你的关系啊,”司衍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
霍行涧好整以暇,“我有分寸。”
司衍,“……”
霍家家风严谨,霍行涧从小就是外人眼里的好学生,加上霍老爷又疼爱他这个孙子,在霍行涧大学刚一毕业,就定了和姜家的婚事。
他这样的世家门第,就算不迎娶姜澜,也会是其他名门千金。
慕瓷这种,根本不值得霍老夫人动手。
因为她没威胁。
所以就算霍行涧闹的再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电话挂断,身后传来细微动静。
慕瓷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肩膀上甚至能看到药物过敏的红疹交错着吻痕。
霍行涧走过去,抬手抵上她的脸。
慕瓷几乎是瞬间后退,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霍行涧并未生气。
他弯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抬手扯了扯领带后,睨了慕瓷一眼。
下一秒,他拽住慕瓷的手腕,把她扛抱了起来。
慕瓷吓了一跳,“你放开我!”
霍行涧充耳不闻,掌心抵着她的腰,把她丢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慕瓷恐惧的厉害,全身上下除了反抗之外,更多的是紧张,她抬手推搡霍行涧肩膀,却被男人反手牵制在头顶。
她的两条腿也被禁锢住。
上一次的绝望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慕瓷一瞬间连挣扎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