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还不出去?”二夫人拧眉瞪向了水悦。丫头都没有眼力劲儿,这主子能好到哪里去?想到自己女儿那猪头似的脸,二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给我滚出去?”她忍不住的怒吼出声。
清芷鸢猛的站起身,一手指着门外,大声的喊道;“水悦,还不出去,怎么可以惹二婶生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二婶可是你能得罪的?”
二夫人气的脸发白,这个小贱人,还学会话中有话了是不是?表面上好像是在责怪水悦不懂分寸,可实际上却是在说她呢。说她依仗身份随意欺负下人,丢了脸面。
两只手搅在一起,丝丝的痛楚直达脑部,二夫人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儿。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出去。二夫人,奴婢绝对不敢得罪你的,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敢招惹二夫人你呢。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奴婢了,奴婢一定会报答二夫人你的恩情的。”
“滚出去!”二夫人再也听不进去了,猛然站起,大吼着。
见状,清芷鸢忙搭住了二夫人的手,满脸小心翼翼的神色,生怕触怒了她,“二婶……你,你,你不要生气啊,只是个奴婢,奴婢,咳咳……”
二夫人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感触着那淡淡湿润的感觉,气的嘴角直抽抽。反了,反了,怪不得灵儿不是她们的对手,这两丫头,果真厉害,厉害。
就连她都被几句话给气的火气上涌看,更何可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清芷灵了。
猛的一咬牙,压下了心中愤怒的情绪,二夫人恶狠狠的道:“还给不我滚出去?”
清芷鸢冲着水悦眨眨眼,示意她先出去,可不能把人给逼急了,否则人跑了,那不是看不成好戏了?
接到自家小姐传来的信息,水悦忙躬身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室内一空,二夫人瞬间走开了几步,转过了身子,瞪向了清芷鸢。越看,她就越生气。这个丫头,跟她那个死鬼娘长的一模一样,都有着那么一股子骚劲。心头火一上涌,二夫人踏前一步,一把扼住了清芷鸢的下巴,冷冷的望着她,“小贱人,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玩花样。否则的话,你娘就是你的榜样。”
清芷鸢浑身的气息陡然一变,眼睛眯了眯,好半响才挤出了几滴泪来,“二婶……好痛,好痛啊,你先放开我,好痛啊。”
“哼!”二夫人一把推开了清芷鸢,看着她摔倒在了床上,畅快的笑了两声,“跟你娘那个贱人一样,弱不禁风。啊呸,贱人一个,不过就是故意装出来勾引男人的罢了。”
她慢慢的凑了过去,咬牙切齿的道:“当年我没能争过你娘,可现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成为我女儿的绊脚石。你的那些嫁妆全都是我女儿的,小贱人,老老实实的,我或许还会给你一口饭吃,否则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二夫人那阴冷的威胁话语。
啪,啪,啪!接连几声脆响,二夫人急切的用自己的左手拉着自己的右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哎呀,二婶,你这是怎么了?呜呜……芷鸢知道自己让你生气了,可你也不能打自己啊?芷鸢知道,二婶你一直都把我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的,养不教父之过,父亲不在了,二婶你就想要好好的教导芷鸢。二婶,芷鸢让你费心了,可,可你真的不用打自己呀。”
小声的啜泣着,清芷鸢上前一步就想要拉住二夫人的手。
二夫人瞪大了眼睛瞅着那靠近自己的清芷鸢,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股恐慌来。右手还在不停的哆嗦着,力度越来越大。啪!她又一把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啊……你这个扫把星,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小贱人,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都会使用妖术,这是妖术……”
狂吼着,二夫人死命的拉着自己的右手,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都不敢多呆。
清芷鸢站稳了身子,抽出了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林珍,看来,我母亲的死,你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小姐,你没事吧?”水悦跑了进来,一脸紧张的望着清芷鸢。心中把二夫人给骂了个半死,那个该死的老婆子,居然敢戳他们小姐的心窝子。
伺候清芷鸢这么多年来,水悦很清楚她最在意的是什么事情。
清芷鸢是当朝太师嫡亲大儿子清文彦的亲生女儿,本应该享受万千宠爱,快乐的过一生。只不过,谁也想不到,就在清芷鸢出生没够十天,清文彦居然与一个烟花女子一同殉情了。
而在清文彦死后的第二天,他的妻子,清芷鸢的亲娘李卿兰上吊身亡。
接连两天,太师没了亲生的儿子跟儿媳妇,心中悲痛欲绝,自然就忽略了清芷鸢这个嫡亲的孙女。
丧事一过完,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消息,说清芷鸢是扫把星,出生就克父克母。
这消息虽然不那么真实,可这个时代的人,最是迷信。太师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更加没心思去管那个出生没几天就死了爹娘的小婴儿了。
从这之后,太师府当家做主的就变成了二房,而清芷鸢这个扫把星更是被人遗忘到了脑后。稍稍长大一些,总是被人欺负,甚至连奴才都可以欺负她。
水悦咬咬牙,心中愤愤不平。这个二夫人是个黑心的女人,总是借口让清芷鸢去寺庙抄经书给太师府祈福,散尽霉运。每次一待就是十几个月,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来太师府住些日子。
可怜一个正统的太师嫡孙女,过的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奴才。
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清芷鸢时候的模样,水悦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是一个冬天,白雪纷飞,就好似现在一样的天气。当时的清芷鸢,已经八九岁了,可身材矮小的就好似五六岁一样。骨瘦如柴,比要饭花子好不了多少。浑身血淋淋的,头上破了个洞,整个人卧倒在寺庙后院的小竹林中。谁也不敢想象这居然会是太师府的嫡孙女,如果不是后来清芷鸢自己说的,她怎么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