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兄长!”
“走,去群英阁!”
余成余贵二兄弟对视一眼,随即出门而去。
即将出门的时候,余贵突然感觉后背一凉,随即回身一望,只见远处怒气冲冲憋着一幅圆脸的余颖正望着兄弟二人。
“一个家中,一只老猛虎,一只小母虎,这可如何是好……”余贵暗自想道,随即苦笑了一下便紧紧跟上了余成。
“哼!”远处的余颖望着余成余贵竟然敢又不理自己,气的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死大哥!死二哥!”
……
而此时的王业府上,王业终于再次坐起身来,对着王兴说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不瞒父亲大人,现在府外满城之中,已经传的风风雨雨……不知道是何人做鬼,流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百姓本就可怜苏定边与萧遥,现在又有这么一个故事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不免相信。”王兴说道。
唉——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王业长叹一声,“兴儿立即修书一封,传至勇儿营内亲手交到王勇手里,告知勇儿无论如何一口咬定事情就是如同战报所言。”
呼——
王兴心里出了一口气。
听到王业的解决办法并不是交出王勇以谢天下,王兴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那父亲,我们出使草原的事情……”王兴嘴里呢喃着。
“照常进行。”王业语气坚定,“事到如今,只能一口咬死,一条路走到黑了,期盼着死不承认能够扭转乾坤吧!”
“是。”王兴说道:“我立刻去给勇弟写一封亲笔书信。”
“去吧。”
王业看着王兴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平弟,勇儿,你二人怎么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啊……就让我尽力为你们俩扛吧!”王业暗自想道。
老王业白发苍苍,神情无限惆怅。
王兴来到书房,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功夫便成书一封。
王兴唤来家中心腹之人,反复嘱托一定要将信件亲手交到王勇手上,随后更是看着下人飞马出府而去,方才回房继续收拾着出使草原的行礼。
……
另一边,余成余贵二兄弟带着城卫冲进群英阁之中。
“哎呦,各位军爷,吃茶还是饮酒?”不知情的店小二陪笑着迎上前来。
余成一眼便认出此人便是当日招呼陈珂的那人。
“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城卫便上前一步将小二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将军,小人未有过错啊!”
“将军饶命啊!”
小二连连求饶,余成却是不理睬,带着军卫将小二押出群英阁,直带到都城监牢之中。
店小二被一众大兵抓走引起了一众吃酒之人的热议。
“此人一直在这群英阁中跑堂,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啥过错呀!”
“哎,兄长你有所不知,听说过最近传的风风雨雨的那句谣言了吗?”
“什么?”
“苏大将军与何先锋的战败身死另有原因。”
“什么意思?”
“最近在这都城之中流传最为广泛的一个故事你竟然没有听说过?”
“请直言。”
“有人说苏将军与何先锋的战败是被王家父子出卖,而这群英阁便是王勇会见北国间人的地方,而这店小二便是王勇与那间人的牵线搭桥之人。”
“什么?你这故事未免……”
“要不然大兵抓这可怜巴巴的店小二干什么?你们走着瞧吧……”
……
一时间,小二的被抓在民众嘴里引起滔天热议,也将那个似真似伪的流言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
千里之外的大河前线,王勇当然不知道陈珂已经将他们如何密谋的事情在南国都城之中出卖了个底掉儿,但王勇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片大好。
因为举国之力抽调而来的兵士已经陆续到位,经过这样一番补充,王勇营中的可战之兵又有近八万余人,这时王勇生平第一次统帅如此规模的大军。
王勇现在根本不惧怕北军强渡而来,现在有八万强兵,又有大河天险,王勇自信北军根本攻不过来。
大河西岸,大帐之中,慕容南紧锁着眉头。
“不知道南军中究竟是何方高人破了我的疲军之计!”慕容南百思不得其解。
通过日日的隔河对望,只见南军各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疲惫不堪,慕容南便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破产,想到这儿慕容南不由得有些焦躁。
“大将军!”
正在慕容南心情烦躁的时候,陈珂急匆匆的跑进来。
“何事啊?”慕容南心中一阵烦躁,强压怒意。
“大将军,紧急军情!”陈珂抬起头来一脸惶恐的望着慕容南。
“讲,如此慌张,莫非大河淹了我军营帐吗?”慕容南讥笑着。
“大将军,我军精锐细作去往南国都城散布王勇卖国的消息,却探听到一个更大的消息!”陈珂一脸惊疑的说道:“王平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慕容南惊得站起。
“我们的细作在建康城中散布留言的时候,王平的灵柩已经运回都城了!其中几名细作认为军情紧急,便赶来禀报。”
“什么时候死的?”慕容南大吃一惊。
“据我推算,当是我们进入定州城前后一两日。”陈珂说道。
“会不会是疑兵之计?”
“不像,南军处于守势,此计毫无可行之处!”陈珂信誓旦旦。
嗵——
慕容南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我们与南军隔河对望,这么重要的军情竟然今日才得知!”
“王勇严密封锁了消息。“陈珂说道
:“我想我们都小看王勇那个小子了!”
啪——
啪——
啪——
“嗨呀!”慕容南锤手顿足,“早知今日,那日到河边万军齐出,掩杀过去岂不大业成矣!”
唉——
陈珂长叹一声,“坐失良机,确实是令人痛彻心扉,王勇此人确实是不一般啊!”
“还有什么消息?”慕容南抬起眼来,眼神幽幽如同鬼火一般。
“南国全国动员,驰援王勇的大军应该差不多到位了!”
“似此,我军渡河岂不是无望了!”慕容南悲声说道。
但马上,慕容南高声说道:“升帐!”
“大将军?”陈珂满脸不解。
“此时全力渡江,尚有一战之可能!”慕容南怒喝道。
“不可啊,大将军,据报南国征调兵马已是数日之前的事情了,到了今日恐怕敌军已经聚集大部,此时渡河恐怕不利啊!”陈珂苦口婆心劝解道。
慕容南已经下定主意,“那也不能坐失良机,本将军心意已决,即刻渡河!”
“大将军……”陈珂还想劝谏。
“多说无益!”
不一会儿北军一众将军便来到大帐之中。
慕容南开始发令:“我军疲军之计已初见成效,大军将养多日,士气高涨,传我将令,即刻全军渡河!众位,扫平南国全看此战,望诸君尽力!”
“是!”
大河东岸,王勇营中,王勇正在检阅新军。这一批军士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之士,但守土保境却是绰绰有余,王勇看着朝廷尽举国之力调来的这数万士兵,心里不由得一阵喜悦。
咚咚咚——
突然,河对岸鼓声震天,喊杀声随后袭来。
沉寂了数日的敌营突然如此动静,南军始料未及,阵营大乱。
王勇率先反应过来,拔剑喊道:“北军渡河了,众人随我死战!”
随后王勇奋勇当先,一人直上。
此时南军阵型稍有溃乱,慌乱的士兵向后退走,正好退到王勇的身前。
王勇大怒,执长剑手杀数人,大喊一声:“敢有退却者立斩!”
南军阵型稍驻。
于是南军人人调转枪头,来到岸边。
此时北军正乘坐着木筏小舟奋力划来。
杀——
随着南军将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唰唰唰——
箭雨顿时迎头砸下。
北军于木筏上横起盾牌抵挡。
亦有中箭落水者不计其数。
北军自从定州围城一战之后,养精蓄锐近十日,现在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狠狠的朝着南军阵营扑过来。
而王勇一军则是一直未曾上阵,虽然被北人万军横渡大江的气势唬的阵营稍乱,但稳住阵型之后便是疯狂的反扑杀。
南北两军在大河之上弓箭互射,一时间,北军落水者无数,南军倒下者亦是有不少人。
大河澎湃汹涌,涛涛激流让北军的船只难以行进。
于是北军推进的异常艰难,始终无法越过大河中心一步。
两军呐喊震天,杀声震地,却隔着百步的滔滔河水始终无法短兵相接。
此时慕容南在大河西岸登高而望,只见南军阵容严整,无懈可击,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古以来,骄兵必败,轻视了王勇是我的过错,此人虽然品行低劣,但确实有大将之才啊!”
唉——
陈珂却已经是重重一叹,“将军,是我的过错……”
慕容南没有回话。
“我太天真了,妄图不费力气让南军不战而溃……”陈珂低下脑袋,“阴谋诡计使多了,竟然忘了战场争雄还是要靠武力决一雌雄。”
“也罢,无妨!”慕容南轻声说道。
“唉。”陈珂一叹,“若我们当日不顾伤亡,直接强渡,胜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