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与陈珂啊!”
余成不解余贵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此二人为何会在一起?”余贵不可思议。
“他们说是偶然遇见……”余成答道。
“哎呀,兄长,快快发兵将陈珂抓起来!”余贵焦急道。
“什么?”余成不理解。
“兄长可还记得上次我们饮酒,我说过此人席间所言无一句真话,此人又是北人,我此时深信此人便是间人!”余贵信誓旦旦道。
“不会吧,我看他二人谈笑自若,没有异向啊!”余成还是不相信。
“兄长,那王勇是何许人,南国少年第一岂是浪得虚名?陈珂更是深不可测,连我都一时无法参透……”余贵言之凿凿。
余成低头沉思。
见余成不说话了,余贵焦急问道:“陈珂现在何处?”
“酒醉歇息了。”
“那这样,兄长与我先查探一番,如若我所言为真,当即拿人!”余贵说道。
“这样也好。”
余成点点头,随后余成余贵二兄弟出门直奔着群英阁而去。
……
不一会儿,余成便带着余贵进了群英阁。
“呦,余家二位公子,店里请!”望着余成余贵二人进门,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小二,你可还记得今日兄长在三楼与王勇,以及前日那个陈珂喝酒的事情吗?”
“记得……”小二眼神无主,有些惶恐,他不知道余贵为何要这么询问。
“那王勇与陈珂相互认识吗?”余贵紧接着问道。
店小二望着二人,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成望着支支吾吾的小二,借着酒劲来了脾气。
啪——
余成的将令被重重拍在了柜台上。
余成大喝一声:“实话实说,否则人头落地!”
店小二何曾想过会有这等天降的劫难,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让我……让我从头说起……那位叫陈珂的客官今日一早便在三楼茶亭品茶,直至中午……不对,直至近中午时王公子来后,他便吩咐我将王公子迎上来……”
“什么?”
余成听闻店小二如此说,又想到下午陈珂糊弄自己时的样子,顿时怒不可遏。
余成抓住店小二的领口,将他一把提起,“再说一遍!”
“大人,我说的全是真的!”小二此时已是肝胆俱碎。
店小二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卷进这样的祸事之中,已是吓得六神无主……
“我问你,那陈珂现在可还在店中?”余贵上前一步,追问道。
小二却是摇摇头,战战兢兢道:“那人约莫半个时辰前出门而去,目前还没回来……”
噶嘣嘣嘣——
余成气的钢牙都快要咬碎。
“果然不出我所料”余贵面有愁色,“兄长,事不宜迟,带兵抓人吧!”
余成犹豫不决,眉头紧蹙间几次微微张了张自己的嘴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兄长!”余贵一声轻喝,“再迟疑下去,此人远走,岂不可惜。”
店小二见二人如此,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可。”余成最终缓缓摇头,“王勇毕竟是功臣名将之后,单凭这个,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更何况王老将军还在前线厮杀,我们这么做不妥。”
“那依兄长的意思?”
“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群英阁快走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店小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余成带着余贵来到都城禁军大营,点了几十名骑兵,朝着西城门疾驰而去。
……
就在此时,建康城的北城门外,陈珂正眨巴着眼睛望着熙熙攘攘出出进进的百姓。
“建康……”陈珂嘴里喃喃道:“再会了!”
随后陈珂目光坚定,转身朝着北方离去。
陈珂一刻不歇的朝着北方而去,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时,他才找到一处村落,借宿于一处人家。
……
是夜,王勇翻来覆去睡不着。
王勇自己对萧遥当然是不共戴天,可自己的父亲,那位战功赫赫的南国老将军则是一生光明磊落,王勇深知若是自己的老父亲不许,那么陈珂所说的诱杀之计不过就是水中泡影,丝毫没有实现的希望。
“该怎么样才能说服自己的父亲呢……”
月上三杆,王勇却愁的难以合眼。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王勇怒喝道。
“少爷,你睡了吗?”
听到是府内下人的声音,王勇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与气愤,“什么事?”
“少爷,都城副将余成求见。”
“什么?”王勇惊骇。
“果然不出陈珂所料么……”王勇心里想道。
“他有什么事?”
“他说有万分紧要的事,需要与少爷商议。”
“你告诉他我休息了。”
“已经推脱过了,他非要让我进来通报,一副非要在今晚见到少爷的样子。”
王勇深知推脱不过去,也没了办法,“带他进来吧。”
“是。”
听着房门外暂时没了动静,王勇想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余成很快便进到了大厅,却看到了睡眼惺忪,一身便袍的王勇早早的坐在椅子上等候。
“余成兄?”王勇带着疑惑的口吻率先开口。
“勇兄。”余成说道,“深夜登门,打扰了。”
“无妨,余成兄,请坐,何事啊?”
余成缓缓坐下,“勇兄可知今日与我等一同豪饮之陈珂是何许人吗?”
听到余成如此问话,王勇将计就计,一脸疑惑道:“不知道啊,余成兄不是与那陈珂前日就醉酒相识了吗?”
望着波澜不惊的王勇,余成一时间被顶得没有话说,“间人”两个字在嘴边绕了几绕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没什么,余贵今天下午去了趟群英阁,问及陈珂,店小二却告知陈珂已经退店离去了,回来之后余贵告诉我这件事……我觉得非常奇怪,所以特地前来告知勇兄。”余成说道。
“不可能啊!”王勇故作惊叹道:“陈珂醉倒我们是共同看到的,一个酒醉之人退店能跑去哪里?”
“千真万确,我后来跟着余贵又去查访了,确实是人去房空。”余成答道。
“奇怪!”王勇疑惑着。
望着王勇一脸惊疑不可置信的样子,余成竟然无话可说。
“我以为陈珂是来勇兄府上续醉,所以特地寻来同乐,这么说来勇兄也不知道此人去了哪里?”余成为了掩饰半夜打扰的尴尬,话音一转。
“哈哈哈……”王勇大笑着,“余成兄,我王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交的,区区一个陈珂,名不见经传!只一面之缘,若非余成兄后来共饮,我都不屑与其一醉,怎么会让他来我王府。”
余成听闻此话,面色一沉,开口说道:“我以为勇兄豪杰,定能结交陈珂,这么说来,我想错了。”
“哈哈哈,错了错了,陈珂还不入我眼!”王勇笑道。
余成吃瘪,悻悻道:“勇兄打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余成兄莫急,说不定陈珂酣醉之后寻花问柳去了,明日自然会出现的,哈哈哈……”王勇笑着说道。
“言之有理,我先告辞了”余成拱手退了出来。
“余成兄慢行。”
望着余成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王勇嘴角的微笑渐渐凝固,随即转化成一副阴狠至及的表情。
王勇身上重新散发出来的那种冲天傲气,那种寻常人难以近身的高冷寒气令余成浑身难受。
……
王勇对着余成一通胡扯,但有一句话王勇倒是出于真情实意——在王勇看来,陈珂确实是不入王勇的眼!
随着王府大门缓缓打开,余成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暗处一行人望着余成一人走出,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兄长,如何了?”余贵焦急的问道。
余成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王勇对答如流,找不到一丝破绽。”
“不应该啊!”余贵疑惑道:“我们出了西城门又疾驰了几十里,陈珂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了那么快啊!他不在王府又能去哪里!”
“我看着王勇的神情不像是在骗我,有没有可能真的像王勇所说……”余成喃喃道。
“嗯?”余贵不解。
余成接着说道:“陈珂酣醉之后,去寻花问柳了?”
听到余成如此说,余贵也瞬间无言。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也有几分道理,但余贵就是觉得陈珂深不可测,就觉得陈珂心中有鬼……
“兄长,留些人日夜监视王府,另外派心腹每日巡街,希望能有收获吧。”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饶是聪明伶俐的余贵也没了主意。
“只能这样了。”余成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陈珂便睁开眼来,四下望了望破旧的茅草房与烂席褥,陈珂深深的抻了个懒腰。
“上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睡得如此的香甜,怕是要追溯到小时候了吧!”陈珂想道。
在经历了前夜的一夜未眠与昨日中午的宿醉与昨日下午的疯狂赶路之后……
一夜长眠,陈珂感觉浑身上下都舒服极了,抬手伸腿间仿佛都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陈珂起身,走出屋门活动着自己的关节。
“后生,起的真早啊。”
屋主笑呵呵的望着陈珂。
陈珂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大伯不是更早嘛。”
……
两人一阵寒暄后老伯便带着陈珂来到村子里的一家富户那儿买了匹马儿。
陈珂留给老伯些许银两后飞马向北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