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虎子还在呢,你就在这里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教孩子尊重长辈。”
“哟。你这样的可不算长辈,十里八村的事情你都知道,大老远来看看我们家,就是要拿去村口聊天的吧。我们家的事情你都添油加醋说了多少?”
“也别说你好心,这小岛咋样你真知道吗?我住的确实挺舒坦。红婶若是实在担心,我倒是不介意搬去你家住。”
“红婶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恐怕不会拒绝吧?”
红婶立马道:“不行!咋能这样。不同意。你这孩子老喜欢偷换别人说的意思了。我说不过你这伶牙俐齿的。”
“我来这里还真不是管你。你们沈家一堆事呢,谁敢沾上去?我就是看见虎子,我想说虎子这会儿怎么还在外面乱逛?”
虎子虽然还是孩子,但是不代表着他不会反抗啊。“红婶,你怎么管天管地还管人放屁啊。我阿娘让我送些吃的给我珍珠姐。”
“哦。这会儿你家出事了,赶紧去看看。你家那大虹鳟鱼太惹眼了,已经被林大海盯上了。”
“这会儿,村里人都在你们家围观你爹娘呢。赶紧回去看啊。”
虎子压根不相信,站在沈珍珠面前护着她:“我不信,我才走了多久,我爹娘都好好的。你是不是要把我支开欺负珍珠姐!”
沈珍珠却眼神凝重的道:“不是,红婶欺负不了我。”打嘴炮都打不赢,其他的红婶更是没办法比较。
红婶这人性格虽然很差,没有眼力见儿。但是说的话一般都是真的。
“红婶一般不说谎,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通风报信,等着我们去闹,她看戏更精彩。”
红婶:“……”沈珍珠这人,说话怪膈应人的。
好心相告怎么也成这种模样了。真是良心喂了狗。
“爱信不信,我是你们这会儿就赶紧回去了。晚了你父亲命都留不住。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天天的。”
沈珍珠赶紧划舢板,和虎子一起赶往他们家中。
——
虎子家。
虎子阿娘李凤霞刚给龙母上完香:“保佑我们全家上下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每天出海都能顺利。”
虎子阿爹这边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孩他娘,东西让虎子送去给珍珠了。再吃点呗。”
“不了,晚上等着珍珠夫君回来一起庆祝。珍珠那个郎君可算是成了,拜了夫子门下。庄先生那里可难了。”
“一开始帮忙我还担心弄巧成拙。未曾想他们一家倒是逆风翻盘了,有本事的。若是我们早就不敢去争取机会了。”李凤霞有些感叹。
正是因为看着这俩一路走来有多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才真心的为他们开心。毕竟那条路,一般人是真的走不了。
“以后他们俩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许清桉这会儿是庄先生的弟子,可算是香饽饽了。若是考取了秀才,也能开私塾。到时候岂不赚钱?”
“而且你能够钓到虹鳟鱼,也亏得珍珠告诉我们注意的东西。”
“我们以后也要明白自己要什么,跟着他们俩,能吃到肉渣不说,指不定汤水都能喝完。”大家都是实在人。
就在俩人说话的间隙,篱笆的大门一下就被踹开了。而后虎子阿娘打开门一看,就被林大海带来的两个泼皮制止了。
本来就是一妇人,没什么气力,这会儿更是被人十分轻松就拿捏了。
林大海看着虎子爹道:“叔,我来,你应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吧?”
他坐在虎子家堂屋的主座上,拿捏着茶杯一下一下的,而后嫌弃茶劣质,直接吐了出来。
道:“多余的也不说,我就是来算账的。”
虎子阿娘不爽快,直接就嚷嚷出声:“我们家啥时候欠帐了?什么时候和你这个泼皮有关系了?”
虎子阿爹冷着脸:“林大海,就算是要收钱,你也找一个好的由头,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林大海站起身来,觉得有些搞笑。用手拍了拍虎子阿爹的脸颊,道:“这好说歹说也一把年纪了,腰杆都直不起来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你说你卖了两个女儿当做奴婢,也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如今你们家就虎子一个独苗,难不成还真的要惹上我们。”
“你想说什么!”虎子阿爹对着他嘶吼。
“不想说什么,只不过那虹鳟鱼,你们到底是怎么打到的。我并未看见你去红树林。打到两条,是不是也是送给我的?”
他说这话带着雀跃:“若是你能够把这个鱼送给我,我拿去孝敬少东家,一定会帮你说好话的。咋样?”
“但你若是不愿意送给我,那么我就只能和你算账了。比如说,你们家去渔市的费用没有算清,比如你们的保护费交得不对,只要我愿意,哪里不是钱呢?”
这话,林大海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一贯都是这样仗势欺人,这一带蒲渔村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平日里要什么都给。倒是养成了一个刁钻的性子。
“我呸!”虎子爹啐了一口在他脸上。满眼都是猩红和愤怒:“这鱼我老老实实出海打的。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别在这里引诱误导旁人。”
“什么时候,老老实实出海打渔的东西你都要抢,你还是不是人?林大海,你也是我蒲渔村里面出来的人,这会儿一直都针对蒲渔村,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们村有你这样的人真是耻辱,你就是赵叔手里的一条狗,一条喜欢到处乱叫的狗!”
这样骂了之后,林大海直接一个榔头把他摔倒在地。而后对着赵叔的脸颊就开始殴打。
他呵斥道:“你们其中一个,过来帮我打!”
“那个妇人一个人抓着就是了。”
虎子娘李凤霞眼泪掉落个不停:“不要啊!不要啊,你们这些天杀的。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就是钓到了鱼都不行吗?”
赵叔被打得浑身血迹,本身就破败的衣裳也沾上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