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神经大条,这会儿还害怕水鬼呢。
“我都没听见声,你别疑神疑鬼的。咋可能有人啊,有鬼还差不多,这会儿就是什么鸟吧。”
林大海不放心,这会儿从船上下来,拿了一个小舢板,还是朝着发出响动的方向划过去。
但是沈珍珠已经忍着海水冰凉的刺痛,滑到了他们船的底下。
死命的拽着船身。
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她宛若游鱼,稍稍地把鼻孔露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刚钻进去水里的时候还可以感觉到浑身寒冷。这会儿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
全部都是凭借着毅力来支撑着自己这副身体。
周围有猎猎风声,还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她这会儿的响动倒是也不算什么。
休息够了,沈珍珠依旧钻下去,拿着匕首开始凿船。
这俩人坏事做尽,杀了多少人都不知道,沈珍珠这会儿必然是要为自己,也为了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公道没办法在其他地方要回来,那么就只能自己努力来找。
她知晓刀疤脸和林大海都是十分敏锐的人,所以她凿船必须快准狠,要快速的弄一个大口子。随着水流的冲力,让船往下沉……
想着,动作倒是也不慢。
刚巧这时候刀疤脸还害怕水鬼。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大海哥……完了,我感觉我们的船一直都在往下沉。这会儿是真的,还有水渗进来了。”
“一定是神明惩罚我们了!龙母要我们死。”
林大海本来是要划着舢板过去看看的,但是这会儿看见他咋咋呼呼的,立马道:“你给我闭嘴!”
“看看是不是船漏水了。像个娘儿们似的,以后都给我老实点。”
“再这样别说龙母,我直接把你弄死。”
“……”
刀疤脸在船上跑来跑去的,腿都软了。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一大半天都是假动作,也没有勇气看看水里有什么。
沈珍珠也充分地利用这段时间,把自己拴在腰间的绳子解下来,拴住船底,又朝着浅海处最下层礁石栓上去。
所以,刀疤脸怎么用力,都划不走船。
刀疤脸都带着哭腔了:“我老妈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就叫做鬼打墙,你知道吗?”
“别说玄乎不玄乎的,我往日里就算是划船再艰难,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会儿,船只抖动了一下,并且林大海也看着船只往下沉了许多。
道:“蠢货,进水了你赶紧把船只里面的水舀出去。”
若是首先反应过来还好。但是沈珍珠这会儿已经在船只几个方位都凿开了。
所以沉得越来越快。
就在刀疤男焦虑得不行的时候,林大海看向不远处有了动静,是虹鳟鱼!
林大海早就忘了刚刚听见响动的事情。道:“没本事的蠢货,你自己在这里耗吧!老子去看看那边的虹鳟鱼。”
“好不容易打的鱼窝,听着动静不小,你最好别坏老子的事儿。”
因为事先是做好陷阱的,所以这会儿林大海划着舢板就过去了。
剩下刀疤男在这里草木皆兵。
好时机!两个人沈珍珠不一定能解决,但是这会儿只有刀疤男一个人,还这么怕鬼……她可是有一套办法的。
刀疤男看着忘恩负义的兄弟,气得不行:“草!老子陪着你出生入死,天天守在这里,现在船漏水了你就跑?老子被水鬼缠上,你也别想活。”
这会儿沈珍珠用尽所有的力气掰扯着船尾,船失去平衡开始不断倾斜。
本来在渔民中有船就很厉害了,但是也都不是什么材质好的小船,勉强可以用,这会儿沈珍珠这么折腾,已经是快要折腾坏了。
刀疤男一个大块头,这会儿直接跪下尿裤子了。
“我的天,什么鬼这么折腾我?”
“放过我吧,求求了!”
沈珍珠清了清嗓子,声音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嗓子有些尖还带着凄厉,努力拿捏出那种阴森的氛围。
“我是老邓头,你杀了我,我要你索命!”
“大家同是打渔人,你为何要这样伤我害我?试问我从未害过你。你今天不死,到底还想要害多少人?”
这样的声音空洞凄厉,船周围全是水旋,到底是哪里传过来的也不知晓。
“哎哟,老邓头……”他吓得都站不起来了,整个人瘫软在船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谁让你要过来水杉林呢?这里本来就是少东家要打渔的地盘,你这样的老东西也想着分一倍羹。要不是你死,我们就打不到鱼了。”
“你别找我,你找少东家和林大海啊!我错了我错了……”
“水杉林死人太正常了,你放宽心,别找我啊!我错了。”他满头大汗。
沈珍珠继续发出尖厉的嗓音:“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
说着一蒙头从水里窜出来,而后站在渔船上。
在水中就这样窜出来,一个匕首就朝着他脖颈的大动脉划下去。
瞬间血就溅在沈珍珠脸上。
他不可思议:“沈……沈珍珠?”
沈珍珠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淡漠地道:“水杉林,死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这不是你说的吗?”
刀疤男还有最后一口气,使劲儿地捏着沈珍珠的脖颈。不断地说道:“陪葬……”
她这会儿也确实没有多少力气了。太累了,早就在吓唬他的时候用了太多的力气,这一时半会儿的倒是也调整不过来。
她在赌,在赌自己先死,还是刀疤男先死。刀疤男必死,她只要能够熬过去这一波,就赢了。
沈珍珠的脸色已经有些青紫,嘴唇都开始发白。
刀疤男一直看着林大海离开的方向,但是林大海打渔那边跟着虹鳟鱼走了太远,这会儿压根就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因为林大海那边的动静更大,听不见这边的声响,他已经在和虹鳟鱼搏斗了!
沈珍珠没有反抗,一直都在蓄积力气,最终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腿部,而后朝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