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帮不上忙,可也不能扯她后腿。若大伯所说的软趴男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无话可说。”
而且,他不需要约束她。
无论如何,不管喜欢与否。她是他的妻,在任何场合都会维护她的一切,这自然也是身为丈夫应当做的。
沈珍珠听到这话,也愣了愣。
按照她与许清桉的关系,倒是也没指望他能支持与否。
要知晓,这样一番话从一个传统古代书生的嘴里听到,是有多震撼。
她就是一个普通现代人,拥有一个靠近现代的思想太过于正常,但是许清桉,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尚能如此,或许以后……真的能成为大儒也说不准。
不得不说,许清桉在外面,从来都是给足了她体面,这人人品确实不错。难怪原来一家人想方设法把人留在身边。
许清桉说了这话,二伯母和大伯母笑得肚子疼。
“看来这许清桉,赘婿当多了,骨头都软了。难怪沈珍珠一直追着你,瞧上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原是你大度。”
“罢了罢了,你们都被渔市的档头给盯上了。以后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儿呢?生命倒计时,也不急于这时候。”
“沈朗星你就带回去吧,把母亲放了。”
沈珍珠虽然很想上去对每一个人都啐一口。但是这会儿看着地窖的门打开,她迫不及待的就冲进去。
许清桉带着虎子紧随其后。
来到里面就看到了在一个小木架子装起来的笼子里,而沈朗星的嘴角都是血,看样子还有被打过的痕迹。
沈珍珠瞧见大伯的那个废物儿子在给他开锁。她气得一脚就踢过去。
沈朗星缩在角落里,浑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是有些衣不蔽体了。他看着沈珍珠有些晃眼:“阿姐……是不是你啊。”
“是我,朗星,你别害怕。”沈珍珠忍住内心的酸意道。
“阿姐,我不想要成为你的拖油瓶,可是我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啊。”说着沈朗星就哽咽了。“我也希望我是阿姐的小后盾长枪。”
“我腿好短,我跑不到县城,我不知道怎么走。阿姐,朗星好没用啊……我想,我在这里给阿奶换钱。我求她们救你。”
“但是……但是我磕了好多头,我被大伯母打了。我好疼,朗星……疼。但是想着阿姐在外面可能更疼,我就坚强了。”
“朗星……”沈珍珠的眼泪掉下来,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看着旁边还有沾着粗盐的柳条,朗星的手臂还有触目惊心的五大个口子。
沈珍珠必须要给他还回来!
“阿姐,朗星为什么总是做不好。”他声音很小,但是很清脆,一字一句都打在沈珍珠的心间,发颤。
“你很好。”沈珍珠把他抱在怀里,阿弟还不满十岁啊……凭什么经历这些?沈家的人,该死!
抱着的时候,她感觉朗星又瘦了,很轻很轻。
看着早上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已经变成这样了。天杀的。老沈家是真的不做人!
沈珍珠把人抱出来,大伯母就吼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沈珍珠,我看你就是太嚣张了。”
“与其你到时候等死被渔场那边报复被弄死,不如现在就弃暗投明,跟着我们一起,发卖了可能还有生路。”
这话倒是把沈珍珠给气笑了。
“我要卖我自己为奴为婢,我傻吗。我还要你们经手赚我的钱?”
话毕,看着大伯母越走越近,沈珍珠就把刚买好的那个用来赶海撬东西的小匕首拿出来,朝着大伯母的手臂就划了四道口子。
大伯母本就生得肥硕,这会儿沈珍珠这么一划拉,简直就是要了老命,血流不止。
“沈珍珠!你破长辈的皮肉。你不想活了。”大伯母恨不得把她吃了。
“你打在我阿弟身上的,自然是要还回来。你也有伤痕,才算数。”沈珍珠的眼里都是高傲,“若是你觉得不爽,我可以再揍你。”
沈珍珠刀工很好,是做菜做出来的。在现代就喜欢做菜,又因为专业就是海水养殖,所以经常吃海鲜。用小刀撬生蚝口、划鱼身做大餐……
这会儿,划伤她倒是也是顺手的事。
沈珍珠从来不隐忍,因为没有必要。一味的隐忍换来的从来都是变本加厉,得不到任何尊重。
所以在这样的时代,只能自己变强,不断变强……沈珍珠知晓这一路走过去太难。
虽然难,但是也显得这样走过去也有意义。
大伯母还在后面骂人,但是已经不敢追上来了。沈珍珠甚至道:“我渔市的管事都可以得罪,大伯母算什么?”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我这个人疯起来,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许清桉也道:“小婿也不知晓,我的癔症什么时候发作。”
“关于阿弟的事情,我妻子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我本就是有癔症,杀死一两个人,或许也正常?”
“疯子!一对疯子!”谁都气得脸色铁青,但是这事儿,还真的没人敢追出去说一句。
最后是老太婆道:“罢了。沈珍珠这会儿暂且让她嚣张吧。多少年了,没有人得罪渔市。”
“她以后别说赶海,海鲜有再多都卖不出去,迟早要死。我们就看着她如何跪着求我们。”老太婆的眼里都是狠毒。“只是看她死法可能不一样,或许是饿死,或许是冷死,又或许是睡一觉就死得僵硬了。谁说得准呢?”
“那些泼皮无赖,最近目标都在沈珍珠身上,死都是早晚的事儿。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要如何翻身?”
到时候若是发卖了,她们沈家作为家中长辈,平日里在村中信誉也良好,到时候变卖的钱财肯定是结算给她的。
所以沈老太不着急:“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且看沈珍珠如何死在我们面前。至于你们等着她们卖出去的钱用,也不着急,快了。要有耐心不是。”
大媳妇二媳妇妯娌之间对视一眼,而后朝着老太婆行礼,谨听教诲。
只是老大媳妇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越想越难受。好端端的竟然被一个小辈骑在头上……
这个世道究竟是如何了,怎么会有沈珍珠这样在明面上都粗鄙不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