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爷就是来报复社会的
“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么？这会让封测玩家和新手玩家之间的对立更加激烈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是封测玩家，也不打算借用一帮新手菜鸟的力量。”
“难道你还想一个人攻略整个艾恩葛朗特？”
“嗯！好想法，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价值你个大头鬼啊！会死人的好么？你真的明白什么叫死亡游戏么？”
面对游戏老手桐子的敦敦教诲，白劾就像最不招老师待见的学生混子一样，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左摇右晃，摆出一副左耳进右耳出油盐不进的架势，直说的小姑娘唾沫横飞口干舌燥，也不见他报复社会的倾向有半点好转的意思。
“你说完了？看来是的，那就该我来说了。”当磨破嘴皮却毫无收获的桐子选择放弃治疗时，白劾这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却又开口接上了话题，“封测玩家与新手玩家对立这种麻烦，其实根本就算不上麻烦，该对立的终究会对立，不该对立的始终也会有野心家想方设法让它们对立，只要他们能从这种对立中收获自己想要的利益，一个局外人靠个人力量是扭转不了的，但是呐，现在这个死亡游戏的主体到底是什么，小小姐你貌似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啊？”
“没错，这个游戏真正的主体应该是大约还剩下七百人左右的封测玩家，而不是还剩下七千多人的新手玩家！”还没等陷入思考的小姑娘说话，白劾就自己发言解答了自己的问题，“现在练级资源有限，怪物也基本没什么难度可言，所以玩家的等级根本不会有明显的层级分化，底层新手玩家联合起来还是有一定威胁的，但是等到进入更高的层级……我估计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层的时候，玩家之间的等级就会彻底拉开，届时能站在最前线的只有一小撮真正的精锐，其中绝大多数应该都是封测玩家，新人玩家也会有，但是能玩儿到这个地步的肯定也不会在乎封测玩家独占情报之类的问题，而等级低下的真菜鸟们这时就算一拥而上，也已经对最顶端的玩家群体构不成威胁了——用无意义的狂吠来展现勇武是弱小的看家狗才会做的事，你有见过非洲狮子在捕猎之时，先呐喊一声德玛西亚的么？”
“话是这样没错……”桐子的肩膀垮了下去，“但如果真的爆发大规模冲突……两方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因为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就不该死……你的社会学老师教体育之前是卖关东煮的么？”
“哈？”
“生命宝贵这一点我也认可，只要有可能，自然要尽一切努力保全更多的生命，但是一个人到底该不该死，并不取决于他是否活着，而只取决于他是否作死了，作死必须死，天理如此。”虽然有死生之事亦大矣的说法，但是在白劾嘴里，这种事却平淡仿佛碾死两只小强，“别跟我说他们什么错都没有的逗逼理论，当他们打算为了一己私欲拖住所有人的后腿时，就已经是在作大死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都没错，但这个世界上枉死的好人还少么？”
“他们只是被茅场晶彦困住的无辜者，要是因为那种理由就死在这个游戏里，未免太不公平了……”
“公平？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真正的公平？无辜老人一生行善，却被飞车撞死，他问谁要一个公平？林肯总统解放黑人居功至伟，却死于暗杀，他问谁要一个公平？烽烟一起伏尸百万，黎明百姓流离失所，他们又问谁去要一个公平？这些人都没什么过错，凭什么他们死得，SAO里的小菜鸟就死不得？”仿佛是想要彻底击溃小姑娘的坚持，白劾瞬间开启了惨无人道的嘴炮模式，“所谓公平，不过是强者自己制定规则束缚自己的游戏，强者愿意谈公平时，弱者才有资格谈公平，强者不想谈公平，弱者就只能乖乖闭嘴，谁叫他们没有制定规则的力量？也不要把一切都推到茅场头上，人家明明萌萌哒你不要随便黑他，他只是为我们这些弱者画下了名为SAO的禁锢，要求我们用自己的力量逃出这个禁锢，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需要弱者自相残杀决出唯一的优胜者，茅场也为我们投下了充足的饵料，没记错的话，安置被困者的资金还有一部分是茅场自己留下的吧？所以喽，哪怕SAO中真的有朝一日发生了大规模的恶性暴力冲突，那也是玩家自己的劣根性作祟，跟茅场半点关系都没有，做人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敢作敢当，明明是自己的黑锅却往别人头上乱扣，就算能瞒天过海自己的脊梁也已经弯了，还有什么资格顶天立地？我就是这么教育我闺女的！”
这家伙纯属是来报复社会的么？
虽然对白劾这番被查水表纯属活该的嘴炮颇有微词，但即使人生经验浅薄如桐子，也明白白劾说得没有半点偏颇之处，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若不来招惹我自然相安无事，我攻略我的游戏，你爱干什么随你，但你若主动来招惹我，那对不起，我会正当防卫把你格杀剑下，人作死就会死，天理如此无需辩驳。
“我只有一个问题……”感觉到异常的桐子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明白自己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么？”
“说老实话，不太明白。”白劾给出了让人眼前一黑的答案，“这是我女朋友给我恶补的东西，想来总没错！”
“没错是没错，但是也真亏你自己都想不明白就敢说出来教育别人啊？！”
好吧，让一个心理年龄约等于五岁的失忆症患者靠自己的本事洋洋洒洒说出这么一堆有理有据的东西，那明显既不科学也不魔法，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养伤而不能动武的这几个月之中，一群女孩子为了给他重塑三观硬逼他记下来的，他觉得这时候合用就拿出来用了，桐子也是少见的敏锐，轻易就看出了这货照本宣科的本质。
“安啦安啦，那种恶性冲突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白劾露出了失忆患者标志性的无辜傻笑，仗着身高优势拨弄了两下身边半大萝莉的脑袋，随后从物品栏取出了一块儿一看就倍儿难吃的黑面包，张嘴咬了一大口，“不管乐于看到对立局势的那人是谁，他无非也就是想从中牟利而已，若对立真的升级成了血拼对他而言也没有好处，毕竟一切的大前提都是脱离这个死亡游戏，而无知群众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蠢得要命，但也没有几个真敢豁出命来的。”
“所以呢？”女孩儿摇摇头甩掉了白劾作怪的大手，也掏出了一块儿黑面包，不过并没有立刻开吃。
“也无非就是像今天那样，派个喽啰过来声讨一下而已，最多也不过是组织一场游行示威就顶了天儿了，不会有任何能取得实质性进展的行动，除非那人是疯子，总之只要脸皮够厚下限够深，只手仗剑这天下大可去得！”
“这些也是你女朋友教你的？”
“不，这一部分是我闺女给我恶补的，我女朋友可没有这么深厚的厚黑学造诣。”
“总感觉你这家伙的家庭关系好猎奇，而且你明明这么大的人了，知道的东西怎么都是让别人恶补出来的？”
“之前发生了一次比较严重的事故，总之我是失忆了，十几年的记忆付诸东流，除了找人恶补还能有什么办法？”
“啊，我不是有意的，抱歉……”桐子没想到一下就解开了对方的伤疤，年龄小还是个宅，明显缺乏人生经验和厚黑学造诣的她连忙摆手道歉，似乎觉得口头上的歉意还不够，她又手忙脚乱的从物品栏里具现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陶罐，小心的推到了白劾面前，“这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涂一点在面包上试试怎么样？”
“佐佐木告诉我，会这么说的人通常拿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好东西，一般也会掺杂不好的东西……”白劾的低声念叨差点儿没把小姑娘给气抽过去，但这家伙还是伸手在陶罐上轻轻一点，然后把一团淡黄色半凝固状的物体抹在了黑面包上，“不过我不认为游戏里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话说这个是奶油吧？”
“这是上一个村庄的任务【母牛逆袭】的任务报酬，要去尝试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窍门！”
“如果任务的报酬仅仅是满足口腹之欲，那就没必要了，我不是来这个世界吃喝玩乐的，没那么多功夫耽误！”
“那是为什么？”
“为了把我那个堪称人型自走灾厄吸引器的女朋友从这个该死的游戏里救出去！”
“那个……虽然觉得可能性不高，但我姑且还是先问一下……”桐子困惑中压抑不住好奇的声音打断了白劾脑中对凉宫那个坑爹孩子的回忆，“总觉得你这家伙刚才几次提到女朋友指的都不是同一个人，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已经确认关系的有三个！怎么，你也想竞争本少爷？她们都很优秀的，所以你可能需要排队哦！”
“你这人渣，不要和我说话！”
之前刷起来的好感度瞬间清零，当天晚上桐子没有再和白劾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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