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海后背冷汗更甚,但也听出来了,临夏暂时没有要把广储司丽贵妃之事,捅到皇后那的意思。
他猜,临夏此行来,许是为了何嬷嬷之事。
本来,他是不会把临夏放在眼里的,可如今,他害怕有把柄在临夏手中,不敢得罪,主动提及此事:“夏贵人此来,可是为了何嬷嬷之事?”
“还真不是。”
毛大海以为自己猜到了,结果没想到,竟猜错了,一时又绷紧了神经。
不过比起那慌乱的小太监,他道行极深,表面上依旧镇定,带着恭维讨好的笑意:“那夏贵人来,是想要些干果坚果,亦或者是宫份不够用了?”
这厮,居然想用东西收买她。
临夏有意戏弄,压低声音:“宫份确实不够了,小毛公公给出个主意,看储秀宫怎么能挨到下次发宫份。”
毛大海神色略略放松下来,原来是要钱啊,早说不就行了。
他掩饰好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态度十分客气,也不避讳屋内人:“不然,奴才给您支一些。”
“从下月的宫份里预支?”
“非也,就是支一些。”
“怎么个支法?”
小毛公公也是个精明人,笑道:“从奴才月俸里支。”
临夏假装犯难:“小毛公公的月俸,恐怕是顶不住我储秀宫的漏洞啊!”
“奴才还有储蓄。”
这老狐狸,防着临夏,不肯明说自己可以帮临夏贪污公款。
临夏有的是法子治他,她摊开了一个巴掌:“五千两,小毛公公,既然你这么客气,那就先给我支个五千两的。”
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就是作为夏贵人,她得不吃不喝攒十年。
区区一七品公公,月俸不及贵人的宫份,如果两袖清风不贪不拿,这个钱,够他攒半辈子了。
毛大海没想到临夏会如此狮子大开口,一时怔忡。
临夏蹙眉:“让小毛公公为难了?如果五千两太多那就算了,我去问皇后娘娘借。”
说完作势要起身。
毛大海虽然不知道临夏到底捏住了广储司和贵妃什么把柄,却清楚但凡是传点风声到皇后耳朵里,以皇后容不得贵妃的性子,加上御花园之事吃的亏,也一定会找个由头彻查此事。
到时候,恐怕他的假账做的再天衣无缝,也逃不过皇后的眼睛。
于是赶紧拦在了临夏前头:“贵人留步,五千两,有有。”
五千两,将夏贵人捆成同一条船上的蚱蜢,那不管她到底知道了什么,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此事,也无需去惊扰了贵妃,白白挨一顿骂。
钱能解决的事,在毛大海眼里,都不是事。
结果没想到,临夏噗嗤笑了起来:“小毛公公,我说着玩呢,你就信了,不过小毛公公财大气粗,我是长见识了,广储司总管,油水多啊。”
毛大海愣住了,这是,给他下了个套,在耍他呢?
他心中恼恨,却不敢发作,料定临夏此来,不是为了何嬷嬷的话,就算不是为了钱,也肯定有别的事要他办,不然不会耐着性子等他,更不会闲的无聊在这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