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内心里沉沉一声叹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就不该在这待着,于是,福身:“朝阳公主看来身子不舒服,我就不打扰了,皇上,朝阳公主,嫔妾告退。”
临夏拉了一把何嬷嬷:“走了。”
何嬷嬷战战兢兢起身,战战兢兢跟着出来,战战兢兢的小心回头看身后,等走远了,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小主,您,您是不是犯病了?”
“你才有病,你跪什么跪?”
“那可是皇,皇上啊。”
“啧!”意欲再责备几句,可看到何嬷嬷煞白的脸色,大概是吓的不轻,临夏终还是一言不发了,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不怪人人都活的小心翼翼。
她今天算是又把皇帝得罪了,希望他老人家行行好,赶紧把她赶出宫吧。
芳华宫,一盘荷花酥,一大半进了朝阳的嘴,却也有两个,被对面的皇帝,送入了腹中。
朝阳心中叹息,夏贵人不该这么快走的,要知道,连着吃两块糕点,对于不嗜甜甚至讨厌吃糕点的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独孤煜很忙,偷闲过来看望的朝阳,陪着朝阳吃了会儿糕点,确定她身子无恙,便起身走了,临走之前,朝阳把临夏拿来剩下三盘没动的糕点,放到了食盒里,送到了安公公手里。
“夏贵人的手艺当世无双,剩下这三盘点心,带走吧,照顾好皇上,他都瘦了。”
安公公看看走在前面不远的皇上,再看看手里的糕点,皇上未必没听到朝阳公主的话,没有阻止的意识,就是答应了,于是打了个千,道:“奴才知道了。”
“等等,安公公!”
安公公正起身呢,闻言又蹲了下去:“公主吩咐。”
“内务府那边,你得空去瞧瞧,看是不是过年太忙,忙的都忘了给各宫配足宫份和供给了,本宫听说,个别宫里连点干果坚果都没有,大过年的,怎能少了这些应景的吃食。”
安公公何其聪明,顺声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朝阳轻笑,摆手:“去吧。”
“奴才告退。”
芳华宫外,皇帝已经等了片刻了,安公公小跑着上去,跟在身后,半躬着身子,姿态恭敬。
独孤煜看了一眼食盒,径自顾自己往前走,走了须臾,淡淡开口:“安德福,西域送来了几个哈密瓜,给锦嫔宫里送些去,朕记得她喜欢吃,还有,去司宝库拿两匹月光锦和一盒北海珍珠,一并送去。”
“是,皇上。”
临夏是傍晚时候听说,皇上派安公公往梨雨宫送了点赏赐,之后不久,内务府总管毛公公,亲自把这两月短的宫份和供给送去了梨雨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还被梨雨宫的小宫女楚儿奚落了一番,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何嬷嬷对此羡慕的紧,在临夏跟前长吁短叹:“小主,您说气不气人,早晨奴婢和楚儿去内务府要点榛子果仁的,看了多少脸色,结果人家现在巴巴的,去拍锦嫔娘娘的马屁,锦嫔娘娘真是时来运转啊,皇上忙成这样,还记得惦记她,啥时候,能惦记惦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