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钱家的所作所为,查得清清楚楚,有罪必罚,有恶必除,还你们和他们,一个公道!”
楚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句话,杀气腾腾。
老捕快的眼中忽然有泪光闪烁。
公道!
他要的就是一个公道啊!
可公道,真的存在吗?
不!
公道一定存在!
“跟我走吧!你们继续待在这儿并不安全!”
楚歌渐渐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兀自愤怒,而是要保住老捕快和这两个孩子的性命,他们是重要的人证。
而洪大疤瘌那群鬣狗,也绝不会轻易收手。
可老捕快听言,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许是想已经将自己掌握的罪证交给了一位值得信赖的好捕头了,死不死的,也就无所谓了。
活着,有时真没有死了轻松。
“但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那些畜生一个个伏法吗?”
楚歌劝慰道。
这句话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了老捕快的体内,他那一双黯淡的浊眼,忽然有了亮光。
他想!
他当然想!
他比任何人都想看着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一个个被千刀万剐。
楚歌见老捕快沉默了,暗松了一口气。
被害的人够多了,他真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无意义的枉死。
只是,石人镇真的有所谓安全的地方吗?
钱家在这里深耕多年,比自家的后花园怕也没有多少分别。
但短暂思量后,楚歌还是觉得把他们带回捕房更稳妥一些。
至少在捕房里,还有他值得信赖的伙伴们!
二人各背着一个哑孩子在小巷中几番穿梭,终于是躲过了洪大疤瘌等人的“搜捕”。
想想也真特娘的恼火!
一个正牌的,却给冒牌的四处追杀。
几次楚歌都想冲过去,解决掉这些鬣狗。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老捕快和两个孩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片刻之后,楚歌和老捕快背着哑孩子来至了镇捕房的后院墙边。
运足目力四下瞧了瞧,确定并无尾随之人。
二人这才纵身跃起,跳入院内。
然刚双脚落地,一个手持三米大刀,满脸怒火,坐在石凳上的小老头儿便映入了楚歌的眼中。
那眼神跟着了火似的!
“咳咳……”
楚歌平复了一下情绪,脸上堆起笑脸,忙迎了上去。
“师父,你怎么来了?我就说今天左眼皮总跳,原来是来亲人了呀!”
小老头儿正是牛刚。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来这儿,还怪突然的。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手持长刀的刘通、穆兰,还有手持猎弓的王三以及抱着茶壶的穆雪。
他们并不认识牛老头儿,刘通听说过,但没见过。
所以牛老头儿这般硬闯进来,四个人都有点儿慌。
好在他们没有动手,不然可真麻烦了。
楚歌悄悄抹了一把汗,只能继续赔笑。
“你们几个,怎么也不上茶?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亲爹!老爷子,你消消火,别吓着孩子。”
牛老头扫了一眼楚歌身后背着的孩子,果然就不板着脸了。
“小兔崽子,言而无信,老子真想剁了你!”
不就是一只鸡嘛!
楚歌心中腹诽,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明说,“你就我一个徒弟,砍了不心疼啊?回头双份!”
“你……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确实很忙的份上。老子饶你一回!”
转变得挺快嘛!
楚歌赶忙向穆雪招手,穆雪这才把茶壶和茶杯端来,给牛老头儿倒上一杯热茶。
“老前辈,你别介意啊!我师父就这样,牛脾气,但人好着呢!师父,把刀收起来。”
楚歌向老捕快介绍。
又是师父又是亲爹的喊,牛老头儿还挺受用,气儿已经消了大半。
“这两个孩子是……”
穆雪小声问道。
“带去洗洗,以后和咱们住在一起!那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众人赶忙上前。
楚歌清了清嗓子,“这位便是刀斩恶官,脚踩恶棍,一把西瓜刀,不是,一把漠刀杀穿一条街的大英雄,江湖人称牛三刀的牛爷!我师父!”
众人一听,赶忙施礼。
牛老头儿一下子就很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哇哈哈……
“这位是老捕快,大家之前见过。师父,老捕快的……”
楚歌指了指嘴,挥了挥手,牛老头儿立刻会意。
“牛刚,老兄有礼了。”
老捕快立刻还礼。
“啊啊……”
两个哑孩子悄悄往老捕快的身后躲,许是见了牛老头儿这般凶模样儿,有点儿害怕。
“别怕,这是和老捕快一样的好人。师父,他们也……”
楚歌简单暗示了一下,众人都顿时瞪大了眼睛。
穆雪略通医术,当即上前让两个孩子张开嘴巴。
可看过之后,就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一时,小院里寂静无声,只有穆雪时而轻轻啜泣。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等穆兰穆雪把哑孩子带走,牛老头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被人摘了舌头!”
“何人所为?”
“钱家人!”
“钱家人?特娘的,老子现在就去劈了他们!”
牛老头儿脾气火爆,但为人却正义感满满,一看他拎刀就要走,楚歌赶忙拦住。
“你以为我不想?可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定罪!另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明清楚。等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再清算他们也不迟。”
“还特娘的要什么证据?这不就是证据?够砍他们的了!”
但楚歌还是摇了摇头,他之前也很想立刻突破八品,然后上门就砍。
不过冷静下来了,头脑也清晰了许多。
钱家敢在石人镇作威作福,靠的是什么?
是他钱家的财力?
武力?
不!
还有后台!
一定还有后台!
洪大疤瘌等人和那个八品剑客都是钱家养的狗,但钱家又是谁养的狗?
杀几条狗不算什么,但背后的真凶岂不仍旧逍遥法外?
等钱家这条狗没了,还会有李家、张家,到时候又要害死多少人?
所以,不做则已!
要做,就要把这棵长满毒瘤的大树连根拔起。
楚歌有些猜测,只是还没有证据。
而目前,最该做的,便是收集足够多的证据,并且找出钱家背后的靠山。
但凭他一个小小的镇捕头,还做不到这一点。
“对了!话说,你怎么出来了?越狱了?”
楚歌忽然想起这件事儿,按理说,以牛老头儿的罪,砍头都轻了,竟然无罪释放,太不可思议了。
“越你个头!是有位总捕头找到了我,说希望我能戴罪立功。我本来是拒绝的,因为老子本来就没罪!”
“对对对,你没罪!”
楚歌赶忙附和。
“可他说,有个使老子漠刀的兔崽子,单枪匹马的来石人镇当捕头了,没人帮衬。我一想,那个兔崽子好像还欠老子东西来着,那就来吧,于是就来了!”
“莫非欠的是一只鸡?”
楚歌嘿嘿一笑,不过笑着笑着,他又品出了其他味道。
牛老头儿过来帮忙,看似不过一只鸡的事儿。
但其实,好像还有另一层含义。
楚歌抱起胳膊思量起来。
姐夫赵阔不过区区一县总捕头,并无权力释放一名砍了朝廷命官的死刑犯的,但他却放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姐夫的背后,其实也有一棵参天大树啊!
所以姐夫其实是想通过牛老头儿来告诉我,虽然那钱家手眼通天,但在我们的背后,同样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能够与之抗衡。
但这股势力会是什么人呢?
郡府总巡捕?
神捕司的某位大人?
楚歌一时也想不出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他以为的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所扮演的角色,就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升级!
开砍!
不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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