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一愣,想了想道:“咱们班这些日子都在西城当差,总捕头是死在东城他的府宅内的,是五班巡视的范围。具体的你得问我哥,我也就是听了一嘴。说是总捕头死在卧房里,好像是自断了心脉!”
自断心脉?
楚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总捕头是八品通脉境高手,虽不知奇经八脉打通了几条,但自断心脉应该不难。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对总捕头的了解不多,可总捕头有七房妾室,这在捕房之中无人不知。
我是一县的二号人物,有七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妻,可以解锁各种姿势,还有花不完的钱,又是一县的第一战力,我为什么要自杀?
我脑残吗?
脑残还特娘的娶这么多的老婆?
楚歌自问,如果是他的话,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死啊?
主要是死后那情形……
想想你辛辛苦苦赚的钱,辛辛苦苦娶的老婆,辛辛苦苦调教,最后都成别人的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更可怕的是,也许连床都不换。
所以,没理由自杀啊?
“刘二哥,如果是你,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总捕头,你会自杀不?”
楚歌想确认一下,这个世界的人的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刘通是个实在人,他应该不会说假话。
“自杀?自杀多疼啊!”
刘通憨憨地道。
楚歌点了点头,没错儿,连实在人都知道疼,总捕头总比实在人聪明吧?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杀!
他杀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直接杀人,另一种则是间接杀人。
直接就很简单,捅死,勒死,毒死,这些都是。
间接的话,那就复杂了。
比如气死,比如诱导,比如强迫……
等等!
强迫?
会不会是有人,以某种条件为要挟,逼迫总捕头自杀?
楚歌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
但是目前所了解的情况太少了,若能看到案卷、现场、尸体的话,或许能清楚一些。
不过,这跟他有毛关系?
一个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的腐败官员,怎么死都是活该,关他鸟事?
连特娘奖金都克扣的主,不会有福报的……
嘭!
楚歌还在腹诽,大堂的门竟被人一脚踹开。
接着,一道倩影映入了他的眼中。
好白,好大,好漂亮啊!
一身深绿色的紧身官袍,身披红色的披风,一头长发梳着高马尾,以玉冠束缚,身高约一米七上下,紧致高挑,一双大长腿浑圆笔直,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官靴,手里提着一把银蛇作柄的长剑,英姿飒爽,不似凡人。
楚歌眼睛亮了又亮,但看到对方袖臂上的“神捕司”三个金线绣字后,他冷静了许多。
这位未婚妻,恐怕就是那位十二名捕之一的巳蛇大人了,六品高手。
“既然你对本官的认定有意见,那你不妨就再查上一查。三天,三天内你若无法推翻本官的论证,就乖乖闭上你的嘴,而不是对着本官大呼小叫!哼!”
这是被气着了,一张小脸鼓鼓的,好可爱的样子。
“我们走!”
看着未婚妻领着那一众神捕司的捕快向外走去,楚歌伸手挥了挥。
可惜,人家扫都没扫他一眼。
“巳蛇大人,你别生气啊!赵捕头和曹总捕情同手足,让他冷静一下就能接受了。巳蛇大人……巳蛇大人……”
巳蛇刚刚走出捕房的小院,一位同样穿着深绿色紧身官袍的大人奔了出来。
胸口绣了个小小的“捕”字,官袍是立领,想必便是那位府城的龙捕头了。
但巳蛇已经带人走出了捕房,龙捕头无奈,只能转身对大堂里的赵阔喊道:“赵老弟,你说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巳蛇是神捕司的上官,你怎么能摔杯子呢?你也听到了,三天,只给你三天时间,查出来则罢了,查不出来,你就等着挨骂吧!真是的!唉……”
说罢,龙捕头领着另一伙郡府的捕快离开捕房。
外人一走,本县的捕快都凑到了大堂的门口儿。
只见大堂的地上是个已经摔成渣的杯子,赵捕头坐在椅子上,满脸凝重。
“头儿,你……你这是何必啊?”
张鲁早就跟着赵阔了,所以关系非同一般,有些话也只能他方便说。
他走进大堂,就要去捡地上的碎渣。
“别管了,等会儿让人扫下就行了!”
赵捕头开口道。
可张鲁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捡,“头儿,人都死了,是怎么死的,还重要吗?”
赵阔没有回答,稍作沉默之后,向张鲁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会调查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张鲁,站在门外的众捕快也都沉寂了下来。
赵阔站起身,看向大堂上挂着的匾额,上书“公诚勤朴”四个大字。
他就那么看着,直到化作一尊雕像。
“我会调查!就是舍了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张鲁突然起身,郑重地道。
“我等亦然!”
门外的众捕快也齐声道。
楚歌一时有些发蒙,姐夫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真别说,深受爱戴嘛!
赵阔听言,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转过身来,抱拳施礼!
“多谢诸位兄弟!今日之情,赵某永世不忘!总捕头是我的老上司,领我入门,教我缉凶断案。现在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等身为捕快,焉能置之不理?还请诸位兄弟相助,助我缉拿真凶,还总捕头一个公道!”
一番提振士气的话说完,任务分配也跟着下达。
九个班,每班抽掉两名捕快,共18人,由张鲁和刘班头带队,联合调查总捕头之死。
期限为三日,调查期内,可便宜行事。
楚歌本不想掺和的,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赌坊的欠款,总得做个了结吧?
但郁闷的是,姐夫竟然专门点了他的名。
这搞得他都不好拒绝了,一家人要是不出力,是会被人笑话的。
无奈,楚歌也只能加入调查队。
连夜随众人前往案发地。
总捕头的宅院内!
三名目击者排成一队,等候询问。
楚歌和一众捕快则在房中开始了新一轮的仔细调查。
据发现死者的三名目击者之一,侍女小芸所说,她是昨夜亥时一刻前来奉茶的,总捕头有个习惯,睡前一定要喝一杯药茶,说是有助睡眠。
可正当她打算进房时,却发现房门被老爷从里面插上了。
她敲了敲门,可却毫无回应。
这时七夫人来了,两人一同敲门,但房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是巡夜的管家孙伯发现了不对,才强行踹开了房门。
可等众人进去时,却发现老爷曹总捕头血染胸口,心脉俱断,早已气绝身亡了。
楚歌看了看被踹碎的房门,和床上遗留的血迹,又检查了一下同样在内插上的窗户,不由得眉头紧锁起来。
门窗都是被人在房内插上的,而房内除了死者曹总捕头一人外,却又再无他人。
神捕司基于这几点,判断曹总捕头是自杀而亡,似乎倒也合理。
但问题是,曹总捕头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么假如这不是自杀案件,那么凶手又是如何杀害总捕头的呢?
楚歌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个案子对他一个侦探小说迷而言有些超纲了。
但话说回来,一个八品的武者要自杀,震断心脉应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吧?
又何必费力地将门窗锁好,制造密室呢?
莫非……
楚歌的眼睛睁大。
这也许是一起不可能犯罪中的“密室杀人案”!
那么凶手,难道就在这三名目击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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