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房后院!
“大人,来了,来了,来了……”
孔四一路小跑,边跑边喊。
“谁来了?”
楚歌推门而出,故意打了个哈欠,表示楚大人见过大风大浪,就是这么淡定。
“来了好多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啊!有郡府的李副总巡,有咱们县的总捕头,还有韩千户,姜百户,他们都来了!对了,还有神捕司,还有都指挥使大人的亲卫队。妈呀,那场面,你不知道啊,太吓人了!”
孔四有点儿激动,他当班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位大人,紧张地都快尿裤子了。
“好,知道了,我换了衣服便去!”
楚歌淡定地道。
“啊?还换衣服?这……这让大人们等……不太好吧?”
“就说我破案太累了,刚起!”
“哦哦,好吧!”
孔四觉得自己更钦佩楚捕头了,人家下官见上官,都还不得麻溜的?
瞧瞧楚捕头,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就这么云淡风轻。
这份气度,属实不一般啊!
嘭!
楚歌将门关上,赶忙搓了搓胳膊。
娘的!
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来者不善?
不,如果来者不善,来两伙人就好了。
这来了五伙人,肯定有说法。
楚歌快速思考。
钱府的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这是肯定的。
姐夫之前放了牛老头儿,也在向我暗示,他的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所以,这五伙人里,除了姐夫外,剩下的四伙人肯定至少还有一伙是向着我的。
都指挥使的亲卫队?
不可能,韩千户的关山卫理论上就隶属于北大营,他们是一家人。
郡府的李副总巡?
也不可能,这家伙上次在“捕快大比”上就让李捕头搞事情,显然是和姐夫不对付的。
这么看来,只有神捕司是和我们一伙的了。
莫非是我的巳蛇大人来了?
楚歌有点儿小激动,不过想想,可能性不大。
京城到这里可不近。
那会是哪位神捕司的大人呢?
不再多想,楚歌换上了昨天那件染血的精英捕快装,又平复了一下,才走出房间,直奔大堂而去。
此时的镇捕房大堂,真可谓是高朋满座。
一水的大人,倒是赵阔这位县总捕头官职最低了。
以致于猪脑子的孔四,安排椅子时,都紧着大人物,最后没椅子了,只能给总捕头一把小板凳。
也好在总捕头是自家人,否则高低得给他两脚,你考虑过一个胖子的吨位吗?
再说茶水,镇捕房的茶叶实在不行,如果有保质期,至少过期三年的那种。
不过大聪明大明子体现了一位智囊应有的担当,主动去街上赊了几两压箱底的好茶,但冲泡在破茶碗里,还是让一众大人们直皱眉头。
你特娘的过来告诉我,这也叫茶?
可是没招啊,石人镇穷啊!
“呸!”
李副总巡喝了一口,直接吐了,什么玩意儿啊!
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似的,苦不拉几的。
“你们的楚捕头哪儿去了?还要让诸位大人等到什么时候?”
被副总巡一呵斥,孔四当场就吓跪了。
“我家……我家捕头昨日……昨日破案辛苦,整宿没睡,小的……小的已经去通传了,他应该马上就来了。”
“既是熬夜破案,倒也不妨等上一等。李大人又何必如此焦急呢?”
神捕司金牌捕头卓凡微微一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剑眉随之一皱,悄悄吐回,默默放下。
“卓大人所言极是,可毕竟是本官治下,怎好让诸位大人久等呢?”
“就是如此!区区代理镇捕头,九品芝麻官,让这么多大人等,成何体统?”
这位开口的是个大胡子,关山卫张百户。
“再去催!”
李副总巡冷声道。
“是,小的这就……”
“不用了,楚某在此!”
清亮的声音传来,堂内的大人们纷纷循声看去。
穿着精英捕快装的楚歌大步而入,衣衫上留有干涸的血迹,身材挺拔,不苟言笑,神情自若。
“下官楚歌,见过诸位大人!”
楚歌抱拳施礼。
“你就是楚歌?赵兄的内弟?确实是一表人才啊!”
卓凡主动打招呼,这让楚歌确信,这是我滴银。
“大人谬赞了!大人英俊非凡,下官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还是你更英俊!我已经老喽!”
“成熟男人更有魅力,比奶油小生更吸引女性。”
“哦?楚老弟很懂女人啊!不知……”
“咳咳……”
关山卫的韩千户看不过去,咳嗽了两声。
这么多人在,你们俩回头私聊不行吗?
卓凡一下子不说话了,好像确实不太合适的样子。
“今日我等前来,只为一事,你刀斩钱二钱三,可有缘由?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拿不出证据来,便是滥杀无辜,以权谋私,判你个腰斩都是便宜了你。”
李副总巡单刀直入,高声喝道,等于先定了调。
你果然不是我的同道中人,死变态。
楚歌心中腹诽,可却毫不在意,“下官自不会滥杀无辜,那钱二钱三,不仅奸淫掳掠,残害百姓,还有通敌之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通敌?可有凭证?”
这次开口之人身着黑色甲胄,身披绿色披风,不知官衔,不过却与韩千户分坐在两侧高位。
“你还不识我,本官乃都指挥使亲卫队小旗官,此番,代表北大营而来!”
小旗官只是从七品,但代表北大营,也就相当于都指挥使的替身了,难怪坐于高位。
可你只对通敌感兴趣吗?
老百姓的死活,你就置若罔闻?
楚歌暗自一叹,可还是将口供取出,双手递了过去。
“大人,下官如无凭证,怎敢轻易出刀?这里有钱府护卫卢义的口供,请大人过目!”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口供,在韩千户带人进入石人镇之前。
韩千户昨日倒是提过一次要看,可楚歌装傻充愣,混了过去。
一见有口供,韩千户赶忙和那位小旗官同看。
上面其实没写太多,就是通敌,与北蛮军有书信往来,仅此而已。
这口供本就是假的,写得多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你这口供,不是屈打成招吧?与北蛮军有书信往来?书信何在?”
韩千户质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自千户大人入镇之后,钱府便已经被关山卫的弟兄接管。我又被软禁在捕房,到底有没有搜出书信,大人不该问我吧?”
楚歌一脸无辜的表情,“而且,如若没有通敌,钱二钱三为何要跑?如若没有心虚,为何要专程请千户大人领兵前来庇护?”
此言一出,韩千户顿时脸色一变,那北大营的小旗官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硬闯钱府,砍杀护卫,钱二钱三受惊而走。千户大人有节制边防重镇之权,阻你滥杀无辜,有何不妥?听闻钱府屡次为关山卫将士捐赠粮草,千户大人与之有旧,有何不对?
倒是你,仅凭这卢义的区区口供,不经审问,便对钱二钱三痛下杀手,难保别有用心!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李副总巡大声呵斥,将矛头不仅指向了楚歌,更指向了肇县总捕头赵阔,好一招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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