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商砚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商皇一脸不耐烦,也只能作罢。
他叹了口气,“儿臣告退,父皇好好休息。”
直到商砚离开,商皇都未曾抬头看过商砚一眼。
商砚离了养心殿,宸妃端来了一碗补汤,“陛下,这是臣妾特意为你煮的补汤。”
“嗯。”商皇接过。
“陛下,砚儿难得关心朝政,这奏折……”
商皇长舒一口气,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摆了摆手:“商砚的性格,我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整天吃喝玩乐,纸醉金迷,他能想出什么好计策,说不定是让朕割地赔款给那匈奴,让朕苟且偷生呢!”
宸妃轻笑,捏了捏商皇的肩膀:“陛下息怒,是臣妾多言。”
商皇不屑冷哼,继续看着奏折。
结果,越看越生气!
眸中充斥怒火,轰然将桌上的奏折,全部砸在地面!
奏折如数看完!竟然没有一计可用?!
“废物!一群废物!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商皇眼中布满了血丝,怒喝!
宸妃见状,连忙抚着商皇的后背,轻声说道:“陛下,您的龙体刚刚恢复,不宜这般大动肝火啊。”
商皇长舒一口气,心情逐渐恢复。
梨木书桌子上,还剩商砚一本奏折。
宸妃好奇,随手拿起一看。
本是没抱什么希望。
越看越震惊,美眸睁的浑圆!
这……这是商砚想出的计策?!
商皇已喝完了补汤,把白玉碗递了过来。
但,宸妃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
“咳咳。”商皇故意咳嗽了几声。
宸妃这才回神,忙接过了白玉碗,“陛下,您看看砚儿这奏折,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事,但砚儿的提议也并非行不通……”
商砚!?
商皇咬牙切齿,眼神再次充斥着怒火!
这段时间,因为商砚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还敢在朕的面前提起,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放肆!后宫不得干政,你不清楚?”
商皇大怒,他本就对商砚恨铁不成钢,如今更是失望透顶,看宸妃如此偏袒维护商砚,瞬间怒火中烧。
宸妃垂头,“臣妾逾越了。”
“也罢,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商皇摆了摆手。
“是。”宸妃也未再争取。
商皇望着漆黑深远的天幕,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女子的音容笑貌。
她是唯一的商后,亦是商皇一生挚爱。
“轻尘,我们两个怎么就生出了商砚这种纨绔?”
商皇无奈叹惋,终究还是拿起商砚的奏折。
这一看,他眉头蹙起。
商砚用了缓兵之计,诱敌深入和擒贼擒王三条计策,最后再来个恩威并施,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大商敌军犯境的窘况,还能震慑番邦,将匈奴首领换做效忠大商之人,实则妙哉!
商皇眼神震怖!
良策!此乃良策啊!
这……这真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东西的奏折?!
“来人,速速把大皇子请来!咳咳——”
商皇已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只想知道商砚是从何得来这三条妙计的。
若出这三条妙计的人可以为我大商所用,那大商岂不是如虎添翼?
大商如何不兴啊?!
王公公的目光中满是担忧,“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没听懂朕说什么吗?还不快去?”
见商皇如此坚持,王喜只好照做。
商砚回了承乾宫,眉宇之间,尽是失落。
怀才不遇啊!
那么好的三条妙计商皇竟然连看都不看!
都怪原主这个混蛋!
如雪看商砚一脸丧气模样,忙让人端来了自己亲手做的夜宵。
“殿下,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尝尝好不好吃?”
如雪一身白纱裙,玲珑的身段毕露无遗,抬手间又是一阵莲花般的清香,让人陶醉。
商砚心中的不爽瞬间消散了大半,一把将如雪拉入怀中。
“殿下~”
如雪白嫩的脸庞变得通红,语气娇嗔,她已经感受到商砚不安分的大掌。
“你先吃东西,切不可沉迷酒色。”
如雪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商砚口中。
商砚故意嗦了嗦如雪细滑的指尖,意有所指,“好吃!”
吃了大还丹后,商砚感觉自己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在这方面更是神采奕奕,如今美人在怀,有哪能坐怀不乱?
“火烧燎原”之际,门外传来了王喜的声音。
“大皇子,皇上召见,烦请大皇子跟咱家走一趟吧!”
靠!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如今的商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愿前往,他的动作继续。
如雪一把握住他的手掌,阻止他解开将将挂在身上的衣袍,“殿下,你我来日方长,切勿让皇上久等了。”
“不去。”商砚坚持。
“殿下!”如雪有些急了,王喜都在外边候着了,商砚再不去恐怕会被责备,她哀求的看着商砚,“求你了。”
商砚轻舒一口气,只在如雪红艳艳的唇瓣上啄了啄,“等我。”
“嗯。”如雪微微颌首,呼吸还有些沉重,离了商砚的怀抱,她心中竟隐隐有几分失落。
王喜在外等了一会儿,始终见不到人,也有些焦急。
皇上急召,商砚这位祖宗可别出乱子,他可不想受牵连!
吱呀,门开了,商砚走了出来,“王公公,走吧。”
“是。”王喜松了口气,在前引路。
幽幽灯烛在夜幕中为养心殿撑起了一方小小天地,商皇喝了几盏茶还未等到商砚到来,有些焦急。
“皇上,大皇子来了。”王喜通报。
“快让他进来!”商皇吩咐。
商砚进了养心殿,他知道,商皇定然是看了自己的献计,所以才会深夜请他前来。
“儿臣参见父皇。”他礼数周全。
商皇示意他免礼,那一双鹰目打量着他,“这三条妙计你是从何而来的?”
商砚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父皇,儿臣不才,在朝中的名声众所周知,不似二弟那般门客谋士众多,这三条计策是儿臣翻阅兵书,苦思而来,只希望能解大商困顿和父皇忧虑。”
“哦?”商皇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这三条妙计可谓思虑周全,就连文武百官都没想到,商砚怎么可能……
“你确定?若不如实相告可是欺君之罪!”
商皇目光如炬,仿佛一把利剑,将人洞穿。
商砚不卑不亢,“父皇尽管放心,若是儿臣所言有一句虚假,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商砚长身玉立,站在养心殿正中,身上有一种浩然气势,仿佛只手可托日月,摘星辰。
这也是商皇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打量起了这个儿子,商砚容貌长相都随了已经故去的商后,如今更是气势凛凛。
一个纨绔怎么能突然间想出如此完美的计策?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韬光隐晦?
商皇不由多了几分怀疑,他越发看不透商砚了。
不过如今燃眉之急是解决匈奴之事,这三条妙计确实可行。
“好,明日早朝之时,朕就会宣布,按你的计策行事,待事成后,朕重重有赏!”商皇道。
“谢父皇。”
商砚和商皇的攀谈足有半个时辰,他离了养心殿。
商砚步行,目光灼灼,明日早朝,必将是一阵血雨腥风啊!
就在这时。
黑暗中,一道身影灵活的穿梭宫闱,如入无人之地。
他停在一处宫殿前,对面前男子行了一礼,“殿下,皇上召商砚进养心殿攀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是么?”男子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许是力气太大竟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殿下,你没事吧?”黑衣人询问。
男子的右手已然鲜血直流,可他却不管不顾,眼神阴沉,喃喃自语,“有颗棋,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