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眼底一片寒意,如深渊般寒芒万丈,深不见底。
他最厌手足相残。
不知商砚所言是真是假。
“商砚,你可有证据?”他声如洪钟。
“儿臣若是无证据,自然不会污蔑二弟!”
商砚如一座巍峨的山峦,浩然挺立。
商榷紧张极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带证人!”
商砚一声令下,追风把刘帛渊送上了大殿。
群臣震怖!
这不是二皇子府上的管家吗?
难道,商砚所言是真?
刘帛渊扫了一眼商榷,失望至极。
既然二皇子要他的命,那就别怪他了!
商榷眉头拧在一起,脸色越发难看。
该死!
这个刘帛渊真是命大!
他派出去那么多杀手,竟没有将他置于死地……
没想到跟在自己身旁二十多年的人竟然会背叛他。
商榷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早知如此,就不该留他!
“小的刘帛渊参见陛下。”
刘帛渊毕恭毕敬。
商皇更是面色阴郁。
他怎么会认不出商榷府上的管家?
“刘帛渊,朕问你,二皇子究竟做了什么?”
商皇的声音响彻金銮殿,大气磅礴。
刘帛渊将事情和盘托出。
“陛下,二皇子令我训练了数百名杀手,供他使用,更是在大皇子选取公主之际,命刺客李萋萋混入其中,刺杀大皇子!”
“事情暴露,二皇子想杀人灭口,派来数百名杀手诛杀小人,幸亏了大皇子!”
此话一出,全场沉寂。
窗外乌云滚滚,黑压压的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压的人喘不过气。
商皇的拳头用力的砸在桌上,砰——茶盏被震的摇摇欲坠。
他桀骜的眼底如万年冰川,透骨冰冷。
群臣皆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
天子一怒,又怎可如此轻易熄火?
“好!很好!”
怒极反笑。
朕最重视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废物纨绔,一个表面恭敬,实则暗度陈仓!
真是好极了!
商皇气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商榷。
周身气势让他胆战心惊。
“你,有何解释?”商皇质问。
商榷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他绝不能让商砚得逞!
“父皇,冤枉——”
冤枉?
商砚冷眼旁观。
这个商榷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父皇,儿臣记得二弟生母叶氏母族本在塞外,精通刺青,当时部落多以狼头为图腾,而那些杀手的胸口皆有狼头刺青!”
“不信请看!”
商砚一把拽开刘帛渊的衣领!
一颗刺青的狼头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证据确凿!
群臣哑然。
二皇子一向风流俊逸,勤政爱民,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一定是商砚这个废物在刻意栽赃陷害!
商皇嘴唇紧抿,并不表态。
“皇上,老臣可以人格担保,二皇子绝对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花丞相铿锵有力,他绝不能让女婿陷入绝境。
商砚笑了,笑的那般不屑。
群臣皆向他看来。
花丞相恼羞成怒,“大皇子,你在笑什么?”
“哼,花丞相,你的人格能抵得过大商的江山社稷吗?”
“匈奴犯境,外患已经令父皇心力交瘁,如今又有了内忧,你的人格值几个钱?”
商砚逼问。
他的问题如一把锐利的刀。
“你……”
花丞相无言以对。
商榷眸子低垂,眼底满是狠辣。
他本已打算弃车保帅,现如今这个刘帛渊更是不能留了!
既如此,那就去死吧!
他从追风腰间拔出长刃,直直的向着刘帛渊刺去!
剑光凛凛,寒芒万丈。
噗——
一口鲜血自刘帛渊口中喷涌而出,他瞪大双眼,手指着商榷,怒不可言!
“你……”
商榷再次用力刺入。
“背主污蔑本就是大罪!又在父皇面前说了如此多重伤本殿下的话,你该死!”
鲜血洒落金銮殿。
商皇面色难看,这个向来懂事的二子竟在他面前杀人?
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两个儿子。
啪——
他一巴掌扇在了商榷的脸上。
鲜红的手掌印立刻鼓起,商榷本来风流俊逸的脸也肿了起来。
“逆子,你怎可在朕面前杀人?!”
商皇气得手指发抖。
这个逆子,把朕置于何地?
商砚早知道商榷会弃车保帅,却未曾想他如此大胆。
看来想要扳倒商榷,并非一日能行!
不过有了这次嫌隙,商皇对商榷只会越发怀疑!
等着吧,这万里江山必是老子的!
商榷跪倒在地,“父皇,儿臣这般做也只不过是诛杀逆贼!刘帛渊很早之前便已背叛了儿臣,可见这些杀手亦是他勾结,想要扰乱皇室!”
这番说辞……
让商砚瞠目结舌。
这天下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真是让他长眼!
“二弟,你如何证明刘帛渊背叛了你?还有狼头刺青是怎么回事?”
商砚冷声问道。
商榷此刻恨不能把商砚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等他以后做了皇帝,一定不会让商砚好过!
幸好,他已有了应对之策。
昨夜,他命人模仿刘帛渊的字迹,伪造了书信。
这些书信皆可作为刘帛渊和塞外之人勾结祸乱朝纲的证据。
“父皇,这些就是刘帛渊和塞外之人勾结的证据,儿臣杀了他也是不想让他的污言秽语扰了圣耳!”
哼!
商皇接过那些书信,眼神中怒气更盛。
该死!
一个管家竟敢如此祸乱朝纲!
离间朕父子之间的关系!
杀了他都便宜了他!
商榷察言观色,见商皇脸色稍微缓和,便道,“父皇,难道你忘了母妃一族虽然是从塞外搬迁而来,但在父皇登基之初,可是立下赫赫功劳,母妃对父皇绝无二心!”
商皇听了,想到了叶贵妃母族在自己称帝时,对他大有帮助。
瞬间所有猜忌消失的无影无踪。
“榷儿,是朕错怪了你,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喂狗?!”
刘帛渊的尸体被侍卫拖了出去。
商砚无奈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
仅凭三言两语,就可扭转逆局?
可心中的裂缝有了,也只能越来越大。
商皇生性多疑,日后回想此事,定会觉得疑点重重!
商榷,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