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安静地躺在帐篷的床上,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褚珩握住了孟思瑜的手。
她用手背擦掉眼角凝出的泪水。早初就应该能预料到的,这个位面与其他的有所不同。原书花念上辈子害死了褚珩,成为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再加上如今身处末日的大环境下,自已偏偏又没有异能傍身,也没有自保能力,相比起来,孟思瑜不仅性格善良温柔,还拥有罕见的治愈系异能。
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认为孟思瑜更好一些吧。一比较,似乎还是自已显得更为累赘麻烦呢……想到这里,心底那股酸涩难忍的情绪怎么也忽略不了。
“系统,如果任务在这个位面失败了,那么我是不是就会马上消失。”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委屈的哭腔。
面对她的提问,系统竟然罕见地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阵子,它才缓缓开口。
【规矩是这样的,很抱歉宿主,希望你能尽自已最大努力完成这个位面,系统也会帮助你最大程度活下去】
花念更伤心了,眼泪这会儿是彻底憋不住,泪珠接连不断从脸颊滑落,滴滴砸进枕边,晕起一大片水渍。
怕哭声传出帐篷被人察觉,她慌忙抓起被子紧紧捂住嘴巴。
许久之后,褚珩终于缓缓钻入帐篷之中。
目光触及那个背对着自已的女人身影,他迈步上前,靠近她,抬起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即将滚落的晶莹泪珠。
男人神情复杂至极,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份心疼、纠结以及难以释怀的情感相互交织缠绕,他的心如刀绞般难受不堪。
“我究竟应该如何对待你,花念?”他低声呢喃着,声音似留恋,又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你教教我吧…教教我该怎么样才能放下上辈子发生过的一切…”
就这样,褚珩在这坐了整整一宿,脑海中满是花念的身影挥之不去。他确信自已狠不下心来对她采取任何报复行动。
熟睡后的花念无意识地逐渐向他靠近,似乎就要贴到他身上。
男人捏着她的小手,一颗心变得无比柔软。
再继续这般下去,他恐怕会如同前世那般,心甘情愿地,为她丢掉自已的性命。
倘若依旧重复着前世的遭遇,那么他此次的重生究竟还具有什么意义?
他缓缓弯下身子,难以自抑地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愿你平安。”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帐篷,背影决然冷漠。
次日,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进小楼里,花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定自已没看错。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二楼,她有些懵然。
呆愣片刻后,如梦初醒般返回帐篷内,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位于角落处的硕大背包上。
她终于确信,自已被褚珩抛下了。
“系统…我这算不算是重现原书剧情了……”她喃喃自语,表情有些破碎。
【嗯……也算吧】直接被丢下怎么不算是脱离小队了呢?
花念大脑猛地空白了一瞬,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酸涩。所以原书剧情里把女配骗出小队的人是他吗?
此时却已经容不得她过多地感伤和哀怨。现实的紧迫让她必须迅速振作起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自已虽没有异能,也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毫无头脑的傻瓜,长时间滞留在同一个危险之地,无疑是将自已送入虎口。
全副武装之后,她紧紧握着手中那根陪伴她许久的棒球棍,然后背起沉甸甸的背包,毅然离开了原地。
想起之前曾听孟思瑜提及过,向北前行就是M市基地了,抱着一线希望,花念决定朝着基地进发。
一路上,她握着棒球棍,时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会有狰狞可怖的丧尸从身旁猛然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她已经想好等进入基地后,先拜个师傅让她教教自已怎么学会自保,学点简单的防身术也是可以的。
眼前最重要的是,得先安全到达M市基地。
花念一人独自行走在荒凉小道里,偶尔刮起的微风会掀起一些废弃垃圾,闹出的窣窣声响让她神经紧绷,导致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艰难。
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想到是褚珩不要她了,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眼睛凝起的雾气瞬间糊住了视线,伸手就要抹去眼眶的泪水,系统却发出了一道突兀的提示音。
【宿主先别哭,你身后不远处有丧尸在朝这里靠近,先找个安全地方吧】
系统只能检测到她附近存在的威胁,这句话吓得她原本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瞬间被逼了回去。
战战兢兢地按照系统所指引的安全路径,惶恐不安地向前狂奔。
花念在奔跑时制造出的巨大声响还是引起了那些丧尸的注意。它们被声音吸引,很快觉察到了她所在的方位,随后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去。
系统将她引领到一座搭建在树上的小树屋前,这应该是以前护林员们用来短暂休息的地方。她不假思索地顺着那略显破旧的梯绳奋力攀爬而上。
内心害怕,接连几次不小心剐蹭到自已的小腿,一股火辣辣的刺痛袭来,眼眶还是忍不住飙出泪花来,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小伤势。
好不容易爬上树屋,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转身将这条连接地面与树屋的梯绳割断。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发疯似的拼命切割绳子,慌乱之余还用手背抹了把糊满整张小脸的泪水。
等她活了下来,见到褚珩这个王八蛋,第一件事就是甩他两个大嘴巴子。
这个信念让她片刻不停歇,尽管双手因过度用力而被勒得通红,甚至还在隐隐作痛。
树屋下方渐渐走来了数只丧尸,它们注意到了树屋上面的花念,都在仰头注视着,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嘶吼声,似乎随时都会顺着梯绳爬上来。
花念一面心急如焚地割绳索,脸上的两行泪像串了线的珠子似,不停的往外流。
整个人看起来崩溃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