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哥哥,李叔,你们看那边,雾是不是过来了。”李瑾喊道。
程彦和李叔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神情立即变得严肃。
“是风吹过来的,赶紧走!”李叔开口。
听着李叔急迫的声音,大家纷纷站起来,迅速拿上东西,继续赶路。
此时,另一边。
张怡昏昏沉沉地跟在队伍中间,几次差点晕倒都是旁边人扶了一把。
“怎么样了?还能行吗?”戴杰问道。
这是戴佳用命救下的人,虽然是她先救了戴佳,但在戴杰这里还是希望张怡能活着,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妹妹没有白死。
“没事。”张怡艰难地说。
庄廷抓住张怡的胳膊,稳住她的身体,“我们已经离开吴城界线了,先找个地方修整,你不能再走了。”
这几天的天气,他分辨不出到底是淋雨后着凉,还是觉醒天赋。
继续这么高强度赶路,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可能会死。
虽然不是他队伍里的人,但大家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
宋今禾看着面前的车厢和茂密的植物,“也就一年的时间,这些植物长的也太快了。”
她记得以前刷视频看过人类消失后,文明痕迹会用多久时间消失,城市得几十上百年,道路也得好几年。
不过也不能用推测视频来带入这个世界。
他们现在有三个选择,从火车旁边穿过茂盛的植物,或者上火车,或者走火车顶。
“这辆车停在这里保守估计也有一年了,里面的丧尸应该大多都走了?”齐思行不确定地问。
“这是最好的情况。”宋今禾直线距离也感知不到整个列车这么远,“走吧。”
他们还是决定往车厢里走,主要是物资!
如果里面有丧尸,活人经过三条路线其实都会惊动它们。
绿皮火车过道狭小,只能一个人通行,还是同样的队形,江时安打头阵,宋今禾在后面指路防止老六,齐思行殿后。
最后一个车厢14号座位上都是碎玻璃,甚至在腐肉上长了一棵草。
看桌上厚厚的一层灰就知道这地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过。
发黑的座位上随机看见腐烂后黏在上面的人体组织,最后一个座位旁边的窗户上有个黄褐色的手印,血液氧化又混入腐液,就会是这个颜色。
“这辆车虽然也经过城市站点,主要搭乘的客源应该是小站点,暴雨那会”宋今禾努力搜寻记忆。
“是周末,所以乘客会比平时多。”江时安接道。
宋今禾点头:“这种快要时速最慢,环境最差,就快要淘汰的火车按理说除了大假期,也不会坐太满。”
“这趟车,我没记错的话,吴城应该是第三个站点,停靠时间25分钟。”齐思行补充,“的确是以小站点的客源为主。”
这里没有发现行李箱,他们继续往前走,通过连接处来到下一个车厢。
“右边倒数第二排座位有尸体,小心。”宋今禾小声开口。
“好。”江时安应了声。
他们在五号座位底下和20号座位上面看见了几个布满灰尘的行李箱和袋子。
首先过去确认尸体是否有危险,越靠近臭味就越浓,加上外面树木笼罩出来的阴影,还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火车里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最先看见的是干枯的褐色头皮和几根黯淡的头发,然后是腐烂得露出骨头,眼睛只剩两个窟窿的脑袋。
膝盖下空空如下,腿骨没看见在哪。
这样的尸体不可能再起来了。
他们带上食品一次性塑料手套和口罩始搜刮物资,现在宋今禾从兜里拿出什么齐思行都不会惊讶了。
感觉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宋今禾没有的东西。
江时安伸手拿下上面的行李箱,放在座位上,灰尘还有一股霉味瞬间飘散在空气里,还好他们都带了口罩。
行李箱里都是些衣服,手机充电线,他们都没要。
后面的袋子里倒是找到一盒酸菜牛肉泡面,一罐八宝粥,真空包装的零食漏气了不能吃。
继续前往下一个车厢,餐车一般在硬座和卧铺中间,还有好几个车厢呢。
路上他们也发现了几个装死的丧尸,打了一个,一车厢的都活了,其中还有一个穿着乘务员的衣服。
“退到入口再打。”江时安平静地声音响起。
宋今禾和齐思行立即往后退,丧尸会踩着座位和桌子跳过来,他们站在过道打很吃力,容易打着自己人。
后退到这截车厢的入口,狭窄的门洞就能控制丧尸出来的数量,不至于被围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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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怎么能这么稳。”
齐思行羡慕地看着最前面,不疾不徐好像是来旅游一样的江时安。
“以前学过跳伞。”江时安淡淡道。
宋今禾倒是不觉得惊讶,专业的枪械训练都学过,跳伞更不奇怪。
“要是有个丧尸在后面追,恐高肯定一下就治好了。”
她踩着锈迹斑斑的铁轨,看了眼前面的骨架。
融化的皮肉已经和轨道黏为一体,肋骨就那么大喇喇地横在锈红色的轨道中间,山风吹过,只留下萧条和残破。
“还记得以做过最慢的绿皮火车就是从这过的,整整两天的硬座。”
齐思行回忆道,“出发前说,不就是48小时,我命硬大学生无所畏惧,第一天看风景吃零食听人聊天感觉很不错,第二天浑身不舒服,生无可恋,下车时人都傻了,后来再也没坐过那趟车。”
“以前是远赴惊鸿宴,绿皮火车上吃泡面,现在泡面成了难得的物资,也没有什么惊鸿宴,只剩下丧尸。”
之前他们都还在吴城的地界,心里还是有几分熟悉感,现在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也许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齐思行刚想挺直背回头看一眼,就被忽然刮来的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赶紧站稳往前走。
“末世开始那会我拼了命往家里跑,可惜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齐思行苦笑,
“今禾姐,你以前不是也在吴城上大学?”
“嗯。”宋今禾点头,“也算坐过这条线的火车,家里管的严,没什么机会外出。”
她在原来的世界可没上过这么好的大学,也不能出去看更广阔的天地,钞能力吊着身体混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