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之后嫁妆的事就被周氏放在了心里,给王周氏送年礼的时候周氏亲自过去了,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年礼,而是周氏想着自己这里是没有什么人脉能弄到好嫁妆的,可是周氏作为县令夫人,到底不同。
事实上王周氏也正在为自己女儿的嫁妆上心呢,听了周氏的话立刻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说道:“阿筝的嫁妆从她小时候定了亲事后我就开始准备了,但是到现在还差许多东西呢,娇娘哪里你要是从现在开始准备的话,还真的要好好费些心思了。”
周氏说道:“以前我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对两个孩子到底是关心少了,现在想一想我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娇娘的其他东西倒也好说,就是那大件的不好弄,家具上个月因为一个木材商我得到了一些酸枝木的,也是能做一套家具了,关键是我想着给娇娘陪嫁一个小庄子还有一个铺子的,这庄子真的难找。”
周氏很是感叹,家中没有什么变故的怎么会想着卖地呢!
王周氏立刻说道:“正想和你说呢,庄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当年马家抄家所有的东西归公,马家可是占据了不少地,当时官府卖出去了六成,还有四成是官府的,想着以后慢慢售卖,倒是我可以和我家的说一声,给你匀出来一个小庄子。”
大的王周氏是做不了主的,而且周氏也没有那样的财力,但是一个几十亩地的小庄子却是完全可以的。
周氏听了后很是惊喜:“我手中现在也不过只有两千多两银子,不知道可是够了吗?”马家的庄子里面的土地基本上都是上等田,那上等田的价格本身就不便宜,然后因为枸杞的缘故,如今的林地价格也是非常高的,所以知道了有庄子可以买的时候,周氏又担心自己手中的银子不够了。
王周氏说道:“放心吧,我都给你问清楚,现在土地虽然贵了点,可是到底买还是划算的。”
庄子的事有了着落后周氏放松下来,和王周氏说道:“嫁妆里面的绣品你可以送到我们家绣坊做的,我看着那些绣娘的手艺都不错。”
王周氏笑道:“就算你不说,也是要交给你做,你们家那个定制嫁妆的生意在胡泽县可是很出名的,到时候阿筝是你侄女,你怎么都不能亏待了她吧!”
周氏笑道:“你这话说的,亏待了谁也是不能亏待她的,不过啊,这一切都是娇娘想出来的,那个孩子,聪慧的厉害,等着啊,还是让她们姐妹商量去吧!”
说起来娇娘王周氏也是赞叹:“可不是,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你怎么想的,做出来的每一样东西好像都能到人家的心坎里面去一样说一句心灵手巧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这一次过年的衣裳王周氏就在缬绣坊做的,拿到手之后王周氏爱不释手,其实缬绣坊的以上王周氏看着就是比胡泽县其他三家更高端的也是好上很多的,不是说布料上,而是说衣服的样式还是绣花上面真的好很多。
所以,也不怪缬绣坊的生意能那么好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周氏看着时间不早了,店铺中的生意还要顾及,于是周氏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倒是没有再去强调庄子的事,因为周氏知道既然王周氏帮忙的话,就一定能做好的。
而这个时候阎横已经在一件不怎么起眼的医馆中了,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脸上带着担心:“怎么样?”
阎横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将东西带过来了。
医馆的大夫说道:“已经拿到了,不过,老八看着应该活不了了。”
这在阎横的意料之中,倒是也没有多少担心:“给他的家人送过去两千两银子。”
跟在阎横身边的人显然砸破就已经知道了阎横的性格了,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但是难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毕竟银子有了又如何呢,人没有了啊!
阎横此时看着那一些盐引脸上是带着兴奋的:“有了这些,今年我们又能大干一波了!”
到底还是喜欢银子的多,此时听了阎横的话,那些本身有些心寒的人眼中又是带上了亮光,要死的那个人只能说是他比较倒霉了,而他们是不一样了。
阎横明显的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态度变化,眼中带着一些嘲讽,这些人就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所以他收拢也很容易!
那个大夫显然是知道阎横是什么性子的,倒是没有多么惊讶,只是问道:“怎么样?官府那里没有发现吧!”
阎横带着自大和不屑:“他们就是一群饭桶,怎么会发现,我不过随便敲了几家们,他们立刻就将目光放在那上面了,根本不知道那是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他们就等着查吧,一定不会发现什么呢,我们只要继续留在这里两三天就可以出城了!”
大夫点点头:“这样就好,前段时间我们元气大伤,要是再被官府盯上的话恐怕就真的是老天要亡你了!”
显然大夫和阎横是比较熟悉的,就算说了这话阎横也没有生气,仍然哈哈大笑:“我命大着呢,当年我不死,现在我更不可能死,放心吧,你跟着我只会吃香的喝辣的!”
大夫目光闪了闪,没有再去说话。
他看着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心中叹气,这个人上个月刚刚得到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当时笑着说要让他儿子读书以后考科举,显然也是不愿意过这样没有保障的日子的,但是现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大夫想这些年他已经见惯了类似的事应该不会再去伤感了,他一颗心当年选择跟着阎横是时候就应该是硬得不能再硬了的,可是现在他还是有了波动。
“老陶,你就真的不打算成家了?”阎横自觉将应该做的事都做了,所以现在很轻松。
陶大夫说道:“不了,没什么意思,我这样的人还是适合一个人,等着以后看着谁顺眼,收了徒弟,我也有个养老的,就好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再好的姑娘也不是他当年心中的那个人了,而他一颗心也已经沧桑破碎了。
阎横不以为意:“我想取个姑娘了,那个姑娘应该不错。”
陶大夫处理伤口的手一顿:“谁家的姑娘?”
阎横浪荡一笑:“一个绣坊家的女儿,没有见过那姑娘的样子,不过那声音听了让人就软了骨头,床上一定舒坦,我想让她给我生儿子!”
造孽哟,造孽哟,被这种人看上哪个姑娘还真的倒霉,可是陶大夫又在想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陶大夫问道:“你怎么去问人家?”
阎横呵呵大笑:“我看上的姑娘还用的去问,直接上门提亲就是了!想必他们也不敢不同意吧!”
阎横这个人是非常傲气的。
陶大夫不再说什么,认真的给那个人处理伤口。
阎横也得到了了确切消息,于是起身准备去青楼看看,虽然上比不上他那天晚上听到声音的那个姑娘,但是青楼的那个小桃红身段也是不错的,好多天不过去,他馋的紧。
阎横离开后,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却是手指头动了一下。
陶大夫看着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手中的包扎,然后又拿出来了一碗药很轻易的就灌进去了。
陶大夫说道:“你这个小子应该也是放不下你的妻子和儿子吧,既然这样就好好的活下去吧,人只要活着才有各种可能呢!”
陶大夫抬头看了看天,只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要不然的话怎么这个人呢能活下去呢!
那个人大概是听到了陶大夫的话,又是动了动手指头,然后彻底了睡了下去。
见此陶大夫不怎么担忧了,这个人只要撑过去这三天不发烧,也就好了,不过这个样子不发烧怎么可能呢,所以他这一把老骨头少不了要继续留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了!
而阎横不知道的是现在陆湛已经得到了阎横的画像,并且通过画像陆湛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了,这个人可不是以商人的身份过来的,但是娇娘说这个人是山匪,陆湛非常相信。
阎横这个人既然已经在县令府报备过了应该就是觉得高枕无忧的,但是他偏偏就要让阎横知道官府不是他随便能玩弄的。
陆湛又一次找到了付君:“那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在县令府也是留下来过印记的,不过名字叫杨恒,是个外地的商人,我已经照人盯着这个杨恒了,最近他也应该不会出城,所以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快点将那几个地方探一探吧!”
付君有些兴奋的说道:“好啊,我早就已经跃跃欲动了,所以去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去!”
陆湛正有此意,说道:“我们先去留着胡泽县比较近的那个地方看看,脚程快的话我们顺便还能把另外一个地方也跟着一起打探了!”
付君更加兴奋了:“这么刺激,那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看看了,等着我去准备准备,顺便也把你的东西给准备了,然后我们就出发。”
陆湛没有客气:“多谢了!”毕竟付君是在军队里的,所以付君准备的东西一定要比他准备的东西好多了,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推辞呢!
付君动作也很快,半个时辰就拿出来了两个包裹,递给了陆湛一些有些得意的说道:“别看我脑子可能比不上你,但你毕竟不是军队里出身的,所以准备的东西一定要比你准备的好多了,好好拿着,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大干一场!”
陆湛也不介意夫君的得意,两个人也没有耽误很长时间,就出去了。
娇娘看着周氏回来的时候眼中带着笑进来了,就问道:“娘,可是姨母和你说了什么?”
周氏忍不住和女儿分享好消息:“你啊,是有福气的,我问了你姨母,你姨母说官府手里还有一些庄子,都是当年马家的,可以匀出来一个小庄子给我们呢!”
娇娘也很高兴:“前几天还说庄子的事呢,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能卖上一个,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娇娘想现在家中也是有银子的,所以要是能买到庄子的话一定要是要买一个的。
周氏就对娇娘说道:“可不是,我一直担心你嫁妆里面没有土地,现在总算是不用担心了!”
娇娘没有想到目前这么着急是因为她的嫁妆,有些害羞,还是说道:“娘,胡泽县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基本上是没有女儿出嫁要陪嫁庄子的,所以我们也不用例外的!”
嫁妆的事娇娘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因为娇娘知道母亲是不会亏待了她,但是娇娘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竟然要给她庄子。
娇娘想着以后母亲到底和弟弟生活在一起,弟弟是要娶媳妇的,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难免心中是不会舒服,所以何必呢!
周氏却是不赞同:“娇娘,你和那些姑娘们不同,那些姑娘可是没有想必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可是为家中赚钱了,所以自然你在嫁妆上也不能和他们是一样的,这些我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你弟弟那里我也会和他说清楚的。”
至于说以后的儿媳妇,周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儿媳妇的想法的,儿媳妇再怎么亲近,也比不上女儿的。
娇娘知道是说服不了母亲了,想着她离着出嫁还有两三年的时间,那么就多给嫁妆留一些东西就是了,这样以后就算是弟弟的妻子有意见也是不敢发做到自己娘身上了。
娇娘有些时候是不相信人心的,所以别说找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姑娘,娇娘想那样的可能也是有的,但是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吧!
娇娘没有将这些和母亲说,只是回去继续做起来了绢花,自然娇娘也是想要知道陆湛那里有什么进展了,可是娇娘想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消息的,目前能做的也就是相信陆湛并且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