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仁立刻起身开始准备,且不提。
再说,安嫣然坐在屋子里,看着巧姐道:“信送出去了?”
巧姐点头,巧姐现在对连瑾蓉母女两个倒是很忠诚,她虽然恨连瑾蓉没有替自己的娘亲说话,害得娘亲被卖,但到底她还算是有良心,最后将自己的娘亲偷偷地买了下来,安顿得很是妥当,所以,她将仇恨的心转到了连瑾瑜的母女两个的身上,认为这将军府原本一切都很好,大家都顺风顺水的,一从连瑾瑜当上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们没有了地位不说,那安倾然还那么坏,不但害了二小姐,还害了夫人,所以,总之她和安嫣然是一颗心的,安嫣然的言语也影响到了她,让她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安倾然做的,所以,安嫣然现在不方便做的事情,都交给了这个巧姐,巧姐人不大,但是却也是一个极有主意的,所以,她办事安嫣然还是挺放心的。
听到安嫣然问她,她点了点头:“送出去了,而且没有任何人怀疑……”
她一个小丫环出去采买什么的,又不是宫里,一个将军府自然没有那样严,来回有人盘查,只是看看表面就得了。
安嫣然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很是欣慰:“到底你还是中用的……”
巧姐闻言道:“小姐的事情就是奴婢的事情,小姐如果用得着,奴婢万死不辞……”
“没有那么严重,你平时长些心就是了,对了,大小姐院子里还有什么动静?”安嫣然问道。
“她们不过是在准备着明天去月华寺的事情,商量着带谁去呢,很多小丫环都想跟着……”
“让她们跟着吧,她们总有后悔的时候!”安嫣然冷笑着道,“那东暖阁呢?”
“夫人仍旧如常,也没有什么,想来身体无大碍,将军昨天夜里去了半夏小姨娘的屋子里,今天早上才出来,便去了东暖阁,夫人的脸色也是平常,并没有生气!”
“她倒是大度起来了,真是难得,她能容那些妾室,为何单单地容不下我们母女两个?”安嫣然恨恨地道。
安嫣然心里的恨意瞬间涌遍全身,将自己的脸都气得红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了许多,这次她出府,出去容易又风光,就怕她回不来了!
就算是能回得来,却不知是什么狼狈样子。
其实说起来,定远候配将军府倒是也能配得上,但是秦建仁的名声不太好,将军一定不会把这安倾然嫁到那里去,所以,安嫣然想着,自己助她一臂之力,到时候好事做成,就像自己这样,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没的选择了。
不管如何,嫁入定远候府,到底比自己这个康王妃低一等,虽然自己是侧妃,到底是皇家的人,到时候看这安倾然还与自己怎么比。
安嫣然的算盘打得很好,再加上秦建仁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倾然嫁过去后,一定是又气又恨,到时候,她再想些别的办法,就看她的命硬不硬了!
她越想越开心,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巧姐不知道她在想打什么主意,只是见她如此,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安倾然此刻正坐在车上,笼子里的猴子有些躁动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因为练完了针,这猴子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所以,她决定将他放生,没有在将军府内放,就是的这个猴子报复她,因为她太了解它的眼神了,它很是恨自己呢,正好,此番出府去月华寺,也算是又做了一件善事吧!
在车里,忍冬也不敢给猴子吃的,因为它仍然会把吃剩下的东西都丢出来,丢的还奇准,忍冬发现那只猴子一直在瞪着她,她也不去看它,只是道:“小姐,我们在月华寺要住一日的,是吗?”
“是呀,按计划如此的!”安倾然道。
“真好,上一次在月华寺的时候我都没有好好逛逛,这回一定要到底瞧瞧!”
“你当我们是来游历吗?”安倾然笑着道。
提起上一次,她自己也是没有好好地逛呢,倒是爹娘在月华寺的后山一直游玩,不过,上一次与太子在山洞里也算是一种奇怪的经历,现在想想,虽然有后怕,但也算得上有趣!
她想起太子,不由地摇头苦笑,这个家伙简直是太奇怪了,病那样重不说,还一直有人想要他的命,可是看他的样子,他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活得仍旧潇洒乐观,自己也许应该向他学习。
现在将军府内一片太平景象,自己也该放心了!
前一世的恩怨到此就结束了吗?
那个康王还没有受到处罚,只是名声受点损,不足于让她心安。
至于怎么办,她现在还没有想好,只是但愿他自己有福,别撞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安倾然深思,忍冬也安静下来,主仆两个靠在车厢上,只听得外面的马蹄声声,还有小丫环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马车走得很慢,偶尔还能听到路边的路人话语声,安倾然慢慢地有了困意,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地听到呼喝声,接下来便是惨叫声起!
安倾然一下子惊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却见忍冬道:“不好了,有强盗!”
安倾然撩开车帘一看,外面是山路,有一群黑衣蒙面的正在追杀她的丫环和家丁们,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安倾然怒气加上心疼,眼前黑了一黑,就要下去,却被忍冬一下子扯住了,“小姐,他们人太多,您一个人不能对付得过来!”
安倾然恨恨地道:“这又是谁?他们连将军府的车都敢劫吗?”
“小姐,看来他们正是针对将军府才来的,显然,他们想劫的人是你!若是劫财,也不必上来就动手!”忍冬分析得很对。
这些黑衣人看见人就下死手,可怜那些无辜的小丫环,好在那些家丁都会功夫,只是这黑衣人越聚越多,每个家丁以一挡二已算是好的了,谁能以一挡十?
转眼间,那些家丁也在慢慢倒下,忍冬看着愤怒得要冲下去的安倾然,忙道:“小姐,您千万别出去,奴婢有一个办法,小姐,您和奴婢把衣服换了,头上的钗子都摘下来,奴婢扮做你,把他们引开……”
“不可以,那样你太危险……”安倾然开口道。
“小姐,求你了,奴婢被他们抓住也未必会死,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过是这名声不要了,可是小姐不成,小姐的名声不能损,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忍冬便是这条命不要了,也换不回来,所以,小姐还不如现在成全了忍冬,只是以后忍冬再回来,小姐不要嫌弃奴婢的名声不好就行了……”
“忍冬?”安倾然的眼底有泪,“我们还有其它的办法!”
“没有了,小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人会救我们的,再也不要等了,就这么办吧……”说着,她扯下了安倾然的衣服,自己换上,又将她头上的钗子戴到自己的头上,这样冷眼一看,倒是忍冬也像她几分,安倾然鼻子发酸,她知道忍冬这样做凶多吉少,可是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忍冬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决。
还没等安倾然想出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忍冬已跳下了车,听着家丁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她也不敢看那血腥的战场,只是拔出头上的钗子,照着马腿用力地扎了下去……
那马嘶鸣着往山上跑去,车夫早被人软杀在地了,只两匹马驾着车一路狂奔,忍冬见马往山上跑,她转身就往山下急奔,那些黑衣人正缠斗着家丁,没有防备马车突然跑了起来,却见一个人影,穿着华丽的裙装,直往山下跑去,那黑衣人看着马车又看着身影,知道里面有一个小姐一个丫环,却犹豫一下,便挥手却是向山下的方向,那缠斗中的黑衣人立刻追着忍冬跑了开去!
黑衣人正是秦建仁派出来的,他也在其中,因为深知这次一定不能露了马脚,是以他才亲自上阵。
秦建仁本来还想着追那马车,但想想,那安倾然诡计多端,一定是让马车吸引自已的注意力,而她趁机逃跑,自己偏偏不中计,所以,他一路指挥人去动忍冬,忍冬是拼了命了,她肺子里着了火一样,但是仍旧咬着往前奔,直接进了树林里,她在想,自己多撑一会儿,小姐就可以多跑一会儿,就多增加一分安全,她的命都可以没,只是求小姐安然才好。
事实她还不知道,此刻安倾然正面临着生死关头,她以为有车夫赶车,却觉得不对,揭开车帘,发现马以极快的速度在山上奔跑,没有车夫,她却钩不到缰绳,而就在这一刻,她发现前面就是悬崖!
而缰绳还没有钩到,她跳车却已来不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往悬崖边上奔跑,心里在这一刻生了绝望,她甚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整个人如木头一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眼前一花,而马被勒住了缰绳,那马嘶鸣着终于停了下来,才看见东方锦手里扯着绳子,而马再往前踏两步便是绝境!
安倾然仿佛不敢相信的样子,她看着东方锦,他是从天而降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自已还真是命不该绝,这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几乎昏厥,虽然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就眼前的这一件,是她无法控制的!
她颓然地跌坐在车上,整个人如木鸡一般。
东方锦看着她笑着打趣:“怎么?小然然见到本太子也不用这样激动吧,竟然泪流满面了……”
自己流泪了?
安倾然闻言手抹过了脸郏,果真有泪水,这是劫手余生激动的泪,她刚才的绝望还留在心里未完全褪去,看着东方锦只咧了咧嘴,一时间竟然没有发出声音来。
东方锦将马头调转,然后看着安倾然道:“你怎么了?不认得本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