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道:“求求你,陈大人,让我进城,让我进城……”
陈云州无声地叹了口气,对柯九说:“你带人保护陈状元。”
陈状元连忙跟着柯九跑了。
柯九本来给他准备了马车,但他坚决拒绝,抓住缰绳,费了番力气爬上了马,然后冲向了城西。
朱宜年、陈天恩、贾长明带着残兵回了城。
守城的将士连忙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这时,陈天恩忽然停了一下,竟谦让了起来:“朱将军,您先行!”
朱宜年赤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好!”
说完骑马掠过陈天恩身边,扬起了手中的刀。
陈天恩早有准备,抬起手里的刀挡了上去,高声疾呼:“朱宜年背叛了,快,诛杀叛徒!”
刚才在逃回来的路上,他发现朱宜年的队伍几乎全都是中原人,一个高昌人都没有。陈天恩心里就生了怀疑,所以在入城的时候,才会让陈天恩先行,他的人断后。
但他没想到,朱宜年这么果断,见他生了怀疑,马上就动手了。
朱宜年这一刀仿若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城门口的战火。
朱宜年的人马、陈天恩的人马还有城门口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三方还没决出胜负,杜将军、林钦怀带着大军已追来。
见此情形,林钦怀知道是好时机,连忙下令:“冲!”
万余庆川骑兵冲了进去,瞬间扭转了战局。
陈天恩、贾长明见势不妙,无心再战,只想开溜,两人不顾自己的士兵还在奋战,掉头就想跑。
林钦怀看到陈天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提枪拦了上去:“陈天恩,你哪里跑!”
陈天恩一面提刀格挡,一面后退,想要寻找出路。
可随着自己人的一个个倒下,身边似乎都只剩了敌人。
他很恐慌,比刚才攻打庆川军大营失败还慌。
他意识到自己这么下去,恐怕是逃不了了,但他不想死。
“林钦怀,放过我,我帮你杀高昌人,我带你杀入高昌人右贤王的府邸中!”他一面艰难格挡林钦怀的攻击,一 面提出条件。
林钦怀冷嗤一声,提向他:“做梦,我要为大将军报仇!”
陈天恩的胳膊被划破,他又恐又惧,急急忙忙辩解:“不怪我,都是那昏君,是他,我就随意写了封折子,他就信了,还派人找我……”
“呸,若非你忘恩负义,构陷大将军,甚至是出卖军情,大将军他们怎么会死?”林钦怀又一枪直往陈天恩的胸口刺去。
这一枪气势惊人,宛如猛虎下山,霸道无比。
陈天恩心惊不已,单手抓住旁边还在跟敌人抗击的贾长明,挡在了自己面前。
刺啦一声,长破铠甲,深深地刺入了贾长明的胸口。
贾长明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天恩:“你……你……”
陈天恩像丢破抹布一样将他甩开,然后一夹马腹想要逃跑。
见状,林钦怀用力将手中的长枪掷了出去。
长枪直直刺入陈天恩的后背,他身形一晃,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从马上摔了下去,侧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钦怀。
林钦怀一把抽出长枪,毫不犹豫对准他的脑袋又来了一枪,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这时候西城门的战事也接近了尾声。
陈状元骑着马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风太大,将他头上黑色的帽子吹歪了,他也顾不得,一边往城里跑,一边大喊:“朱兄……”
正要离去的朱宜年停下了马,回头看着陈状元苍白的脸,扯着嘴角笑了笑,沙哑地挤出两个字:“州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状元不停点头:“好,好,我很好。朱兄,陈大人答应了,京城的事结束后,让我们去庆川,开设一所书院,天天伴随着朗朗的读书声起床,闲时登高望远,采菊南山下,吟诗作对,好不好?”
朱宜年深深地看着陈状元,重重点头:“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未完,州弟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陈状元张了张嘴,还想挽留,朱宜年却一挥手,然后骑马带着几个亲卫疾驰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街头。
林钦怀看了一眼,下令:“冲!”
大军随着他冲入城,直奔高昌人的大营而去。
朱宜年浑身都是血,左脸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也不管,一口气驾马抵达王府,然后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往里面冲,一口气冲进大堂扑通跪下:“统帅,末将无能,遇到了庆川军的援军,玛哈尔将军战死,陈天恩、贾长明也被庆川军留下。现在庆川军已从西城门打进来了,他们的援军数量非常多,统帅,现在就撤离吧。”
坐在上首的右贤王定定地看了他几息,问道:“你们带去的三万骑兵,都没能回来?”
朱宜年跪下认罪:“是,末将无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