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歧视。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将屠刀对准自己的同胞。
朱宜年找借口打发了那几个高昌人将领,将汉人将领单独留了下来。
西城门外,陈云州看着失落的陈状元,叹道:“陈状元,他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
陈状元恋恋不舍地往城楼上看了一眼,楼上已经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了。他苦涩地笑了笑:“你替了我做庐阳县令,一直不曾收到他的信,我还以为他死在流放途中,不曾想是投奔了高昌人。”
这就能说得通朱宜年为何这么多年,从未给他写过一封信了。
朱宜年心里定然是极其后悔当年牵连了他的,所以更不愿意再牵连他。不然他的信被人发现,只怕陈状元就要落个勾结高昌人的罪名了。
想到这些陈状元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萧瑟的气息,低声呢喃:“其实不做状元也好,虞尚书说我不会做官,不会做人,莽撞蠢笨,我确实不行,做官还没做夫子开心。”
陈云州相信他这一刻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陈状元是个很纯粹的人,他认为对的就会坚持,哪怕有人劝他不行,哪怕知道前路茫茫,他仍旧会坚持做自己想做的。
陈云州其实挺羡慕他的,人这一辈子能做自己已是很难。
“陈状元不必难过,我观朱宜年也是个豁达之人,等这场战争结束后,你带他回庆川吧,你教孩子们念书,他教孩子们练武,岂不是两全其美?”陈云州劝道。
朱宜年帮他不少,但因为朱宜年的过去,他也不能任用此人,不如就让他们隐姓埋名做一对闲云野鹤的高山流水吧。
想必这对饱经苦难的二人来说,会是个不错的结局。
陈状元闻言,眼神发亮地看着陈云州:“陈大人,你说得对,我们还可以继续回到过去,一起吟诗作对,一起登高望远……谢谢你,陈大人。”
陈云州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笑了笑:“不客气。”
回到大营,没一会儿杜将军就找了过来。
“大人,楚弢将军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今天守城的高昌军人数似乎少了许多,他们只差一点就能攻破南城门。因此想催促咱们,借几门火炮过去震慑高昌军,争取明日能攻入城中。”
“将军,会不会是高昌人死伤太多,城中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了?”
陈云州也觉得有些奇怪:“今日在西城门没发现这点。不过也可能跟咱们没开战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也要抓紧了,林叔那边明日应该能到吧?”
话音刚落,就又接到了消息,京城西北侧发现了高昌骑兵的踪迹,是从西边来的,观脚印,有数千之众。
陈云州跟杜将军对视一眼:“很可能是从宣州逃来的高昌骑兵。”
“大人,要派人去拦吗?他们一旦进了城,那高昌人就知道咱们拿下了宣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杜将军急切地说。
虽然高昌人现在跟他们也是敌对,但高昌人目前的重心放在了对付王石原那边。
可一旦知道这个消息,搞不好高昌人对他们的仇恨就要超过王石原了。
陈云州看了一眼帐外阴沉的天气,缓缓摇头:“对方是骑兵,速度太快,现在去追,只怕城楼上的高昌人已经发现了,来不及了。”
确实,高昌人骑术精湛,哪怕是同样的马,他们中原人很多都没他们跑得快,现在追也赶不上,要是双方在城外发生战斗,那也瞒不过城内的高昌人。
杜将军有些头痛:“那咱们得提防高昌人发现宣州陷落后偷袭咱们。”
陈云州也有些担忧:“这两天注意防卫,多派斥候出去打探消息。咱们这两天就不出去拉仇恨了,等林将军的兵马跟咱们汇合以后再说吧。”
杜将军也赞同,连忙下去布置。
第二日,清晨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
庆川军还没行动,却接到了斥候的急报:“大人、杜将军,西城门开了,驻守的高昌人出城了,看其方向,很可能是冲咱们来的。”
陈云州有些惊愕,蹭地站了起来。
杜将军更是急忙问道:“多少人?可都是骑兵?”
士兵轻轻摇头:“小的急着回来报信,具体多少人不清楚,不过大部分都是步兵。”
闻言,杜将军稍稍松了口气:“大人,末将这就去布置,定要让那陈天恩有来无回!”
陈云州点头。
等杜将军出去后,陈云州紧蹙着眉头,陈天恩知道他们有火器,营地也有一定的防护功能,还敢放弃守城的优势,主动出城袭击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
这一仗恐怕会很艰难。
但现在池州兵力太少,而且太远,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如今只能先挺住,坚持到林钦怀带兵过来就好了。
高昌人的骑兵昨日就到了,今天,最迟明日,林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