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惊动了周边村落,甚至是城里的百姓,不少人驻足抬头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人群中有个乞儿冒出头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早我去要饭的时候,碰到衙门的差爷在摊子上吃早点,正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说什么?老乞丐,你别卖关子,快说。”
乞丐按住肚子:“哎哟,太饿了,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没力气说话。”
众人无语,你刚才还中气十足,装什么装?
急于听八卦,人群中有个锦衣公子哥示意随从给钱。
随从掏了五个铜板给乞丐:“我家公子请你吃饭,赶紧说,若说得好了,我家公子还有额外的打赏。”
“好嘞,公子仁义!”乞丐接过钱,美滋滋地藏进衣服里,神秘兮兮的说了起来,“他们是奔着富泉庄园去的?富泉庄园听说过吗?”
“那可是齐家那位公子弄的销金窟,听说专门招待他的朋友,外面的人若是想进去玩,得交大笔的进门费不提,还得有熟人引荐。”
“我好像听说过,我有个亲戚就住那附近,说有几次半夜路过时几百米开外都能听到女子的惨叫声。”
乞丐点头确认:“没错。那些都是良家女子,各种坑蒙拐骗弄过去的,可惨了。咱们知府大人就是那戏文里唱的青天大老爷,特意派人去收拾那齐公子,解救那些姑娘。”
“真的啊,知府大人可真好。”
“是啊,那个齐……也太可恨了,烧死活该!”
乞丐再拱了一把火:“你们现在过去刚好赶上,说不定还能看到他活活被烧死呢。”
齐罡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庆川城内不少百姓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听到这个提议都很心动:“我回家叫我大姑子,他家那胭脂铺子就是被齐家的狗腿子给强抢去的。”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赶紧呼朋引伴,唯恐吃不上热乎乎的瓜。
人群散去,乞丐捂着新到手的十枚铜板,又想到昨天那位阔绰公子给的二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说几句话就能弄这么多钱,这样的差事要是每天都有该多好。
火势越来越大,哪怕是站在三丈开外也灼得人难受。
外面都这么难受,更别提还躲在园子里的人了。
齐罡和管事带着几个心腹藏在假山下面的一个密室之中,这是当初建园子时弄的,这庄园中只有齐罡和管事知道。
躲了一会儿,管事便感觉到了异样:“哪里来的烟味?好浓!”
大家找了一圈,惊恐地发现是从头顶的石缝中涌入的。
“不好,公子,官府的人找不到我们,怕是放火准备烧死咱们。”
齐罡咬牙切齿:“我出去一定要把那姓陈的碎尸万断,将他的尸体拿去喂菜花。”
菜花便是那条巨蟒。
管事连忙指了一名家丁去打开机关,然后爬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家丁一爬到地上就惊呼起来:“公子,齐管事,咱们快跑,着火了,都是火……”
几人赶紧从假山里爬了出来,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的方向,等冲出大门,他们才后怕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险,只怕那么一点点,他们都要烧死在里面了。
齐罡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在管事的搀扶下站起身就看到陈云州站在他面前。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齐罡两眼暴凸,恶狠狠地瞪着陈云州:“你……你给我记住……”
陈云州含笑看着他:“是吗?”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身姿挺拔,傲然而立,姿态闲适,一个满脸是灰,表情狰狞,狼狈不堪,只显得齐罡色厉内荏。
齐罡咽不下这口,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管事连忙拉住了他,示意他冷静,如今形势比人强,暂且不易跟这姓陈的硬碰硬。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衙役的惊呼:“陈大人,薛捕头,齐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大家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又疾又重。
齐罡眼看靠山来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手指轻蔑地隔空指着陈云州的脸:“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我要把你的肉一点一点剐下来,喂我的小花,你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啊……”
忽然,他的叫嚣戛然而止,换成了突兀的尖叫。
齐罡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刀,更让他震惊的是捅他这一刀的女子,瘦弱、矮小,锁骨处还有他某次兴起用鞭子抽打出来伤痕。
就是这样一个蝼蚁也敢对他动刀。
他愤怒到了极点:“好……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杀了 …”
他伸手去抓大刀,却听刺啦一声,那柄没入他胸口的大刀被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齐罡吃痛,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按住胸口想撑着站起来,却觉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