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人的,而且钱家条件好,在镇上有两间铺子,家里还有十余亩地,要不是老一辈关系好,这么好的婚事怎么可能落到他们家头上。
马小云也是个倔的,直接绝食抗议。
这把马老汉的火气也激了起来,直接放话,哪怕是死,她的棺材也要抬到钱家,生是钱家的人,死是钱家的鬼。
说到这里,马老汉抹了一把眼泪:“我当时是说的气话,哪晓得这孩子竟就真的走了,一走了之,不要她的爹娘了。”
又是因为不肯嫁人引起的。
陈云州蹙眉问道:“这钱家小子可是有什么毛病,长相丑陋?”
马老汉摇头:“没有,那小子长得一般,不算丑,也没啥毛病。人家去年娶了媳妇,今年初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么好的条件,她为啥就是不肯嫁呢?”
很明显,马老汉直到现在都没想通。
但马婆子的反应就有些意思了,她双手不停地翻动,嘴唇紧抿,显然隐瞒了什么。
陈云州开口道:“马婆子,你是否知道点内情?如果你想找到马小云就不该隐瞒。”
马婆子抽泣了一下,捂住脸无助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小云,小云她很可能有心上人。”
马老汉当即斥责道:“你胡说八道……”
“闭嘴!”陈云州冷冷地打断了他,然后放柔语气对马婆子说,“你知道马小云的心上人是谁吗?”
马婆子摇头:“老婆子不知道。问她,她不肯说。但我自己生的闺女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不愿意嫁给钱家那小子。有好几次她在绣手帕、做足衣,一看到老婆子便藏了起来。草民仔细留意过,她绣的手帕、足衣都没在家里出现过。”
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而且这就说得通马小云为何会抗婚了。
陈云州又问:“那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马婆子这次多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草民不知道,她闹到绝食,我心疼私底下问过她这人是谁?若对方跟咱们家相当,没什么恶习,就跟她爹商量退了钱的这门亲事,让那人请媒人来提亲,可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抱着我哭。”
马老汉瞪大眼珠子震惊地看着马婆子。
很显然,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陈云州若有所思,最后问道:“她负气离家出走,你们为何没第一时间去寻她?”
跟苗家比起来,这马家老两口明显更爱女儿,没道理好几天才想起去找女儿。
提起这个,马老汉就捶胸顿足:“怪我,老汉当初以为她跟我们置气,跑去她舅舅家了,有心想晾一晾她,让家里人谁都不准去找她。”
马婆子补充道:“小云舅舅是猎人,她从小就爱往舅舅家里跑,经常跟几个表兄弟往山上跑去打猎,性子比较野,一跟家里人吵架就会去她舅舅家,等生过气又会自己回来。以前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多次,所以我们都以为她像往常一样跑去她舅舅家了。”
老两口提起这桩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旁边的柯九见了说:“别哭了,你们就是第一时间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回来。你们看苗家不就没找到吗?”
马婆子听到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陈云州哭笑不得,剜了柯九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柯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说的是实话啊。
陈云州又道:“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吗?”
老两口摇头:“就只想起这些。”
陈云州点头:“你们先回去,官府这边会继续寻找马小云,有消息会通知你们。”
“诶。”马老汉拉着马婆子离开,走到门口,老两口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踌躇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跪下磕头,磕得青石地板砰砰砰作响,“大老爷,求求您,求求您帮我们找回小云啊。您告诉她,她要是不想嫁人就不嫁,我们以后再也不逼她了……”
陈云州被吓了一跳,随之而起的是心酸。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郑重承诺道:“我尽力,你们回去吧。”
说完给柯九使了一记眼色。
柯九赶紧将他们俩扶了起来。
两人搀扶着慢吞吞地出了门,只是腰弯得好像更厉害了。
送走老两口,柯九见陈云州愁眉不展的,安慰道:“大人,这都是两年前的旧案了,查不出来也正常,您就别想了。”
陈云州没搭理他这话,而是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记得昨日王捕头说的那句话吗?”
“啊?”柯九挠挠头,“大人,您,您说的哪一句啊?昨儿王捕头说了好多句话呢。”
陈云州记性很好,一字不漏地重复道:“他说‘这是在外面有情郎了吗?’。”
“据我观察,庐阳本地,姑娘还未及笄便会开始张罗婚事,一般在及笄前后都会嫁人,鲜少有及笄之后还没定亲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