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睡了一觉,醒来就退烧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她翻开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机构打来的。
钟黎拧眉,不是把她开了吗?还打什么电话。
她没理,拿着零钱下楼吃了个早餐,回来又看到机构的未接电话,她嫌烦直接拉黑了。
估计是梁郁深那边风头过去了,又想着重新聘用她。
她就算穷,也是有脾气的,说解聘就解聘,说让她回去就回去?凭什么?
钟黎晚上照常去会所排班,可她刚到,就被经理叫走了。
“经理,有什么事?我一会还有班呢。”
这个时间,钟黎在会所很是抢手,基本上来的有钱人都喜欢点她,漂亮有个性,唱歌好听,喝酒也爽快,没干几天,就冲到了会所的业绩前几。
经理说,“你今天不用排班了,有位贵客指名点你。”
“贵客?”钟黎斟酌着,变了脸色,“经理,我当时进来就说了,不接那种。”
经理笑笑,“你想什么呢,不是那种,就是让你陪着喝喝酒,聊聊天,而且白金包间的提成有六成呢,你不心动?”
钟黎听到钱,眼睛亮了亮,“那行。”
经理把人带进去,包间里很安静,没有音乐,灯光黯淡,男人坐在角落里,钟黎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脸。
“先生,人到了,有什么需求再叫我。”经理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钟黎顿了会,走过去,给男人倒了杯酒。
“先生,喜欢喝什么。”她言笑晏晏地递过去。
男人没接,身子懒散地往后靠着,他指尖探过来,勾住钟黎的下巴往上挑,两人眸光对上,钟黎也看清了人脸。
“这么会伺候人?”梁郁深勾唇笑着,有点玩味。
钟黎脸色一冷,把酒杯随便放在一边,瞬间没了伺候人的心思。
“给你换个人吧。”她起身要走。
梁郁深很强硬地把人扯进怀里,“不是想挣钱?”
“不挣狗的钱。”钟黎偏过小脸,不去看他。
梁郁深抬手去探她的额头,“烧退了。”
钟黎拍落他的手,“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
她瞪着他,“我一定长命百岁,你死这条心吧。”
梁郁深望向她的眼神深邃了几分,没应她的话。
钟黎想,大概是觉得她没死成,很可惜吧。
“我姐回国了。”半晌,梁郁深淡淡地道。
钟黎声音平平地“哦”了声,他姐回国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让我把你请回去。”梁郁深看着她。
钟黎挑眉,忽然想起了小千金在医院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当时并没放在心上,不成想,竟是真的,怪不得机构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
不过她钟黎又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恐怕要对不住梁小姐了,我目前这份工作干得挺好的。”钟黎故意扯了扯男人的领带,媚眸弯着,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
梁郁深撩开她的裙子,掌心摩研着她的大腿,讽刺地扯了扯唇,“怎么伺候男人让你觉得很享受?”
钟黎别扭地并住大腿,阻止了他的前进,“你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梁郁深语重心长,“钟黎,靠美色侍人终究不长久。”
他又去按她的腰窝,轻轻捏着,那里还是那么细。
钟黎知道,梁郁深以为她是卖的。
她冲他笑,“不劳你多心,我凭本事挣钱,又没碍着谁。”
“三倍。”梁郁深说。
钟黎挑眉,“什么三倍?”
“把这的工作辞了,回去给圆圆辅导钢琴,工资翻三倍,日结。”
梁郁深的条件让钟黎很动心,在会所是赚钱,可这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踩了雷,也不稳定。
翻三倍,那就是一节课就一万多了!
梁郁深注意到钟黎的眼睛亮了,只要一提到钱,她就会变成这样。
哼,市侩的女人。
可钟黎觉得就这么被梁郁深诱惑显得很没有出息,她嘴巴很硬,“我在这干得挺好的。”
“就三倍,别想着我会给你加钱。”
他识破了她欲擒故纵的手段,十八岁的梁郁深可能会被钟黎骗到,但二十三岁的梁郁深不会。
钟黎还在犹豫。
梁郁深又说,“只给你十秒考虑,不同意算了。”
他开始计时,“十,九,八……”
数到三,钟黎捂住了他的嘴,“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不过钱要直接打到我卡上,我不想让机构赚差价。”
她跟他讲条件。
梁郁深扯开她的手,“随你。”
钟黎从他身上起来,“那你好好玩,我走了。”
“你去哪?”梁郁深问她。
“最后一天班了,我想多挣点。”钟黎很诚实。
“不许去。”男人下着命令。
钟黎才不听他的,转身就要走,可没走几步,又被梁郁深粗暴地扯了回去,他把她按在沙发上。
“我说了,不准去。”
“凭什么。”
她跟他倔,在他这,她又赚不了钱,他连酒都不喝。
气氛就这么僵着,两人谁也不让谁。
钟黎烦了,“你松开……唔……”
男人的唇炽热地压了过来,堵上她的唇。
那一刻,梁郁深想的是,这张小嘴太能说了,堵上,她就安静了。
钟黎被他猝不及防地吻弄蒙了,等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已经徘徊到了她的裙底。
忽然,下面一凉。
钟黎气得打他,“梁郁深你干嘛?”
“不是想赚钱,我给你赚。”
说完,他又撵上她的唇。
与其让她对着别的男人笑,不如让她在他身下哭。
笑起来的钟黎一点都不好看,只有会哭的钟黎才显得楚楚可怜。
他掐着她的腰窝,汹涌而至。
钟黎的眸光也变得迷离。
梁郁深啊,就是个畜生!
结束后,钟黎软着身子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梁郁深的衣服,她冷着,蜷着腿缩成一团。
梁郁深瞥她一眼,不说话的钟黎瞧着可怜兮兮的。
她看着他,情绪还没彻底平静下来,说话时带着颤音,有点娇,“衣服被你弄坏了,回不去了。”
梁郁深懒得送她,“我给你开间房,你明天自己想办法。”
离了那事,男人就冷冰冰的。
钟黎觉得,连他哈出的气,都是凉的。
梁郁深离开包间,经理在门外候着,“梁先生,还有什么事吩咐?”
“帮她办个离职手续。”
会所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像钟黎这种受欢迎的更难。
经理有些为难地说,“这怕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