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郁深抹黑这事,钟黎最爱干了。
陈丽没有再回。
干了坏事的钟黎心里踏实了不少,终于可以美美睡觉了。
那一觉,钟黎睡得很舒服,这五年都没这么舒服过。
第二天,她又去看陈丽的朋友圈,昨晚发的那条已经不见了。
这是分手了?
梁郁深是不是要哭啊,那可是他的理想。
钟黎捧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钟黎把昨晚保留的截图发给了薛柔邀功,薛柔夸奖了她,给她发了个大红包,比上次还多出不少。
果然,坏梁郁深的时候,她得到的都是好处。
钟黎收了钱,美滋滋地下楼,准备去吃一顿丰盛的早餐,犒劳自己。
可刚出单元门,她就看见一辆超贵的车,有点眼熟,好像是……
梁郁深!
找她算账来了?
钟黎反应过来,就要往回走。
身后传来一声,“钟黎!你怕了?”
钟黎脚步顿住,忽然不想走了。
她才不怕呢。
干了坏事,她还要嘚瑟一下,不然真不是她性格。
她回头,冲着梁郁深笑,“梁先生。”
她叫他,疏离又客套,“找我有事?”
梁郁深撑在车前,指尖里把玩着那颗细闪又亮眼的粉钻,很大一颗,钟黎觉得那东西都够买她命了。
她有点嫉妒陈丽,怎么没有男人给她送这么一颗,别说让她当三姐了,小四小五她也乐意啊。
在钟黎这,男人不重要,一切向钱看齐。
没了爱情,她能活得风生水起,没了钱,她是真活不下去。
“过来,我们谈谈。”
他收起粉钻,抬眼看她。
钟黎说,“好啊,但不在这。”
她可不想在车上跟他谈,万一他畜生瘾犯了,在车上对她动手动脚,那她在小区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去哪?”
“你开车去前面的徐记包子铺等着我,我一会就过去。”
“上车。”梁郁深语气命令。
“不要。”她才不要上他的车。
梁郁深有点烦,她屁事太多,比十八岁的钟黎还要矫情。
钟黎知道他怕被自己耍,她说,“放心好了,梁郁深我不怕你,我会去的。”
……
梁郁深在包子铺整整等了钟黎二十分钟,她才慢悠悠地过来。
她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拖鞋,站在人行道对面悠闲地等着红绿灯,这样的钟黎多了几分烟火气,随意,潇洒。
但一点都不精致。
梁郁深不喜欢。
从一个人的穿着上,就能看出她对你的态度。
十八岁的钟黎喜欢穿小裙子,每次见面,她都打扮的很精致漂亮。
不像现在,是个邋遢女人。
梁郁深嫌弃地抽回视线,从车上下来,在包子铺的门口等她。
钟黎不看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她要了两屉包子,一碗瘦肉粥。
钟黎是这里的常客,跟老板都混熟了。
老板娘过来上菜的时候,多看了梁郁深两眼。
她笑着夸奖,“阿黎啊,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俊。”
梁郁深蹙眉,脸色深沉。
钟黎笑着澄清,“老板娘,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债主。”
梁郁深找她算账,可不就是债主。
经钟黎这么一说,老板娘的脸立马板了回去,不给梁郁深什么好脸色。
隔壁桌有人悄声议论,“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来欺负人家小姑娘。”
“就是,我看还开豪车呢,要债也不知道缓几天。”
梁郁深脸色更阴沉了。
钟黎冲他笑,故意犯贱,“债主,你要不要点点什么?”
“不吃,聊正事。”梁郁深冷着脸。
钟黎夹着包子,就往嘴里送,把腮帮子挤得满满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嘴里填了东西,她说话也有点糊,“等唔吃完了再说。”
钟黎食欲不错,两屉大包子就剩了一个,粥也喝的干干净净。
她打了个饱嗝,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饱了。”
梁郁深表情嫌弃。
“能聊了吗?”
钟黎点头,“可以。”
“你当年因为我打过胎?”
梁郁深此言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又多了些,还有一些同情的目光落在了钟黎身上。
钟黎很难不去怀疑这男人不是故意的。
她惊诧,“你不会信了?”
“不信。”
他就知道钟黎在抹黑他,再说,当年就算她真的怀孕了,也是她自找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那不就得了。”钟黎身子往后仰去,动作有点懒散,她笑眯眯的,“梁郁深,你来堵我,不会是就问我这个吧?”
“不是。”梁郁深不承认。
“那要是我当初……”她声音有意放慢,“真的怀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梁郁深说,“那是你活该,我不补偿。”
钟黎哼了一声,骂他,“薄情寡义。”
梁郁深纠正她,“对你,无情无义。”
钟黎表面上云淡风轻,“你是畜生,畜生能有什么情义?”
回想起五年前的事,她心里多少是有点酸的,当年的钟黎可真傻,怎么就爱了这么个狗东西。
梁郁深有点恼,声音都重了几分,“钟黎!”
钟黎不想惹他,她笑笑,“开个玩笑,别介意。”
梁郁深被她气得不想说话。
幸好钟黎有先见之明,选了个人多的地方跟他谈话,不然单独在车上,梁郁深指不定怎么欺负她呢。
钟黎问他,“那还有别的事吗?”
她想走了,她今天还要去面试呢,跟梁郁深耗着,有点耽误她时间。
“我那天说过,别再贴上来,你为什么不听?”梁郁深质问她。
钟黎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圈,语气聊赖,“我最近过得很差劲,丢了两份来钱多的工作,因为你。”
她抬眼,控诉地看着他。
梁郁深不否认,里面确实有他的手笔。
她坏了他,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呢?”梁郁深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所以呀,我就不平衡了呗。”钟黎的指尖蘸了杯子里的水,不知道在桌面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梁郁深你说过,陈丽是你的理想。”钟黎指尖顿住,没墨了,她又去蘸水,“可钱也是我的理想啊,你断了我的路,我当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也不想招你。”她小眉毛拧起来,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是你先犯贱的。”
梁郁深也看清了钟黎在桌子上画了个什么,是个王八。
她又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