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三月,的确是够贾环受的,三个月的时间,哪里都不能去。
好在这样的事情,只要贾政不天天盯着,下面的人谁会去盯着贾环,只要贾环不过分,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贾环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皇宫之中。
雄武帝脸色阴沉,看着禁卫送上来的情报,雄武帝心头恼火至极,这群勋贵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禹州候与云州伯两家犯事,自己将他们除爵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啊,绝对是他们罪有应得,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些勋贵竟然还硬生生的往上凑,几个意思,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朕这个皇帝的脸面?
自己直接将两个府邸抄家,财产充公,结果四王八公十二家勋贵再加上下面的一些家族,竟然直接在京城外面礼送禹州候与云州伯两家,单单是这流放的程仪就足足十万两白银啊!
这可是十万两白银,而且十万两白银的程仪之外,荣宁二府两家还格外拿出来了三万两白银!
这尼玛不是赤裸裸的打朕的脸吗?怎么,难道这两家真的是忠臣良将,朕就是昏聩无能的帝王?
姥姥!
雄武帝在寝宫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突然之间狠狠的将书案掀翻,奏章落得到处都是!
“该死的!北静王、南安王,你们欺人太甚!”
雄武帝恶狠狠的低吼道。
“对,还有贾府!”
一旁的安顺亲王冷哼道:“皇上,这贾府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您这样千方百计的将他们向着咱们的阵营里拉,他们竟然还如此卖命的去讨好北静王,讨好各家勋贵,这算什么?这大华帝国到底谁才是皇帝,谁才是主人 !”
“这是贾家在向勋贵表明心迹呢,对勋贵对太上皇毫无二心!”
雄武帝冷哼道,“他们想一直绑在勋贵这条船上,一直受太上皇的庇护,嘿嘿,事情哪里有这么容易?即便是太上皇能够护得了他们一时,可是一旦父皇宾天呢?到时候,那就是树倒猢狲散,他们这些勋贵一个都别想好过!”
“那,皇上,现在怎么办?”
安顺亲王问道。
“凉拌!”
雄武帝阴声道:“贾家想要这样轻易的再度站队到勋贵里面,那也得朕同意才行!朕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又如何能够重新站回去!传旨吧,封贾尚仪为凤藻宫贵妃,赐号春妃,朕这次要看看,他们荣国府跟勋贵们还怎么接招!”
“臣遵旨 !”
安顺亲王答应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一个禁军侍卫快步来到了寝宫外,低声道:“启奏皇上,出事了!”
“什么事情?”
雄武帝皱皱眉头喝道。
侍卫低声道:“宁国府嫡子贾蓉之妻秦可卿突然亡故,现在荣宁二府正在向着京中的亲朋旧故报丧呢!”
雄武帝眉头猛然一挑,宁国府嫡子贾蓉之妻亡故!
这件事情说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如今宁国府的贾珍也不过方才是三品威烈将军,下面的嫡子,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力了,更何况还是他的妻子?甚至都还不是命妇呢;可是,这也仅仅是明面上的。
如今贾家与各家勋贵的关系正式尴尬的时候,为了表明心迹,贾家甚至不惜甩出了三万两白银作为赠礼啊,好不顾忌皇帝的面子,这个时候,贾家有事,各家勋贵,起码四个郡王府是必须要拿出一些表示来的,甚至为了显示勋贵的团结,制造出一些大动静来都说不定呢!
“皇兄,封妃的事情暂停,我们先看看态势发展再说!”
雄武帝沉声道。
安顺亲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皇上是要看看这宁国府的主妇亡故,勋贵们会如何处置了。
“臣明白了,臣告退!”
安顺亲王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原本贾政向着现在贾家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上了,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可别再被人给惦记了。
结果,刚刚平静了几天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荣国府安生了,宁国府却又出了事,少奶奶秦可卿没了!
宁国府与荣国府,如今已经乱作一团了,贾蓉与秦可卿在贾家的辈分可以说是最低的一辈了,虽然都已经成年,可是却是贾家第五代子孙,贾蓉甚至还要称呼宝玉贾环为叔叔,可是即便是辈分不高,地位却是了不得!
贾珍这一代,宁国府只有这一根独苗,直接承袭了爵位,到了贾蓉这一代,贾蓉毫无疑问就是宁国府的嫡长子,未来是要承袭爵位的,这身份甚至比之贾环甚至宝玉都来的重要的多。
宁国府府门洞开,两边的灯笼照如白昼,人来人往,哭嚎声震天动地,不管是真情假意,少主母殁了,不哭两嗓子,那岂不是给贾珍和贾蓉添堵吗?
一时之间,贾家各方的子弟都来了,辈分最高的贾代儒、贾代修;还有文字辈的贾敕、贾赦、贾政、贾敦贾效;玉字辈的贾琮、贾琛、贾珙、贾琼乃至于宝玉贾环;还有最下面艹字辈的贾蔷、贾芸、贾芹、贾兰等等,足足数十人,尽皆前来。
“珍儿,报丧的事务都安排下去了?”
贾政低声问道。
贾珍点点头,哀声道:“叔父都已经命人分赴各处报丧了,侄儿头脑发昏,有些事情,还请叔父能帮忙照应一二!”
贾政叹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不过,到底是嫡长子的主妇故去,你打算如何操办?”
贾珍咬牙道:“叔父,侄儿知道现在的局势,不宜声张,不过,您这孙媳妇向来和善可亲,在两府之中素有人望,比之蓉儿可是强了不止百倍,如今突然故去,我们这做长辈的无论如何也要倾其所有,来为其操办了!”
“大哥!”
一旁的贾环皱皱眉头,低声道:“这只怕不大合适吧?毕竟她在亲善,也只是一个晚辈,太过铺张,只怕会引来麻烦……”
“闭嘴!”
贾珍突然怒道:“麻烦?什么麻烦?我宁国府没了人,要怎么操办,那是宁国府的事情,外面的人谁敢置喙?这个时候敢和我们宁国府叫板,那我就将他撕成碎片!环兄弟,你说操办丧失会引来麻烦,那我问你,你惹得麻烦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