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头寨,东寨指挥司。
骆灰正在给都头郑明和甘熊交代事务,一个承局突然窜进房里大声喊说:“骆指挥使,赵副指挥使回来了,城墙上执勤的兄弟还看到他是骑马回来的。”
“骑马回来?”骆灰泛起诡异的冷笑。“看来赵不凡花十二万贯买地是真的,这小杂碎装得清廉正直,实际比我还狠,他一个副指挥使哪里来的十二万贯,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路子,一把就捞这么多。”
旁边的郑明和甘熊彼此对望一眼,郑明皱眉问:“这小子是蔡相的人,会不会是蔡相赏赐?”
骆灰噗地笑出声,神色古怪地拍了拍郑明的肩。
“郑明!你好歹也在官场混这么久,难道没听说过蔡相么,他会自己出钱赏赐下属?得了吧!他是有进无出的人,手段比你我不知高深到哪里去,要赏也是利用朝廷来赏,自己掏腰包……下辈子吧!”
“骆指挥使说的是。”郑明陪笑着附和。
骆灰的眼睛很快又涌起寒光。
“哼!十二万贯……我绞尽脑汁捞这么多年,杀那么多人都没有捞到,赵不凡这狗东西究竟是怎么捞来的?”
甘熊同样愤愤不平:“干脆把赵不凡悄悄干掉,直接把钱抢过来就行了。”
骆灰气得一巴掌扇到他脑门。
“你是猪脑子么,他是堂堂副指挥使,说杀就杀,你以为杀百姓呢,那么好脱身,而且他还是蔡相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骆指挥使不也是童大人调来对付赵不凡的么,反正早晚都要弄死他,早杀晚杀不都是杀?”甘熊委屈地嘟哝。
“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就名副其实。”骆灰没好气地瞪起了眼睛。“若有那么容易,童大人调我来做什么,找些高手把他干掉不就行……多用用脑子,用用脑子,知道么,平日里多跟郑明学学,你若不是跟了我,依你这副模样,早就混不下去。”
甘熊被训得不敢吱声,满脸委屈地退到了一旁。
骆灰没有管他,只是阴沉着脸在屋子里踱步。
“算了,先不管他是怎么捞来的,但他的钱是要定了,早前这小子藏得深,找不到借口治他,如今的十二万贯也是机会,正好童大人催得紧,力争多管齐下,直接把他押送死牢。”
郑明阴险地笑笑:“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附耳过来……”
次日黎明前昔,赵不凡如同往常那般在练功场习武,但旁边少了一个种地的何大野令他颇有些不习惯,练没多久便意兴阑珊地呆坐在木桩看朝霞。
朝霞确实很美,五光十色,绚丽漫天,难免引人遐思。
不知道芝芝在做什么,一年多没见,真是有些想她……
赵不凡正在心里默默念叨,林冲的声音突然传来。
“不凡!哨探来报,说是有小股辽国步兵翻跃山路去往东河村方向,骆灰令你带着我和智深哥哥的两营人马去救援,我赶来唤你,智深哥哥则在集结兵士!”
赵不凡从木桩飞纵而下,毫不停留就朝寨子冲去。
“辽兵有多少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三百步战精锐!根据传报的时辰来推算,或许他们距离东河村还有十余里!”
“他娘的!骆灰这是想趁机陷我一个救援不力,辽军已经只差十里,等我们带兵赶到,黄花菜都凉了,我不相信他是刚得到消息,多半是压了一段时间才通知我。”赵不凡怒声大骂。
“我们怎么应对?”林冲边跑边问。
“先不要管骆灰,营救百姓要紧,带兵士已经来不及,就我们三人赶去救援,我先到后勤司申领强弩,你找到智深哥哥就立刻来后勤司找我。”
“好!”
快速行进的两人很快分开,赵不凡匆匆赶到后勤司,却见负责登记的十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当即便走过去一掌拍在桌案。
“赶紧起来!取三把最好的连弩,不要一击多发的,拿那种可以连续三发的,再拿六袋弩矢,用特制的箭袋,每袋装五十支!”
“赵副指挥使,这……这每袋装五十支可是有些重。”十将迟疑着说。
“你管那么多,快些拿来,另外再备三匹马。”
“是!是!马上就好!”十将转身窜入军械库,不多时就与几名军士拿着弩矢出来。
赵不凡拿起皮带和绳子,迅速把两袋弩矢绑到了身上,一袋绑在后背,一袋绑在胸前。
匆匆赶到的林冲和鲁智深看到他的模样,也是有样学样。
“冲哥!智深哥哥!我们已经携带不少弩矢,不适合再拿着长兵器,便配把战刀在腰间就好!”
“好!”